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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魏闻东一拳狠狠砸在电线杆上。
必须马上找到陈东标,魏闻东脑子里就这一个念头。
他脸色冰冷,大步走入黑暗里。
……
吴干事坐在车里,看着车窗外的黑暗,心像个无底洞似的,不停地往下沉。
白天的时候,他跟宋幼湘看过提货单后,又一起去仓库确认情况,半路他和陪同的司机被那边的工作人员喊走,说让把车挪一下地方。
等他们刚挪好车,就见到宋幼湘头也不回地跟着这边的负责人上了办事处这边的公家车。
然后就有人过来催他们上车,说取货地点改成了冀省那边的仓库。
他们要改去那边取货。
想到宋幼湘出发之前的叮嘱,吴干事心里没底,想要多问两句,但前面的轿车已经发车,他这边只能赶紧跟上。
“前面的车一直在咱们视线范围之内吧。”吴干事转头问司机。
司机是魏闻东找的,人品应该信得过,从出发起,一直紧跟着那台黑色轿车。
白天的时候还好,但随时太阳西斜,天色渐暗,前面的轿 车陡然加速度,慢慢跟他们拉开距离。
吴干事心就越提越紧起来。
“在,你放心,我不会跟丢了。”司机表情严肃,眼里带着一丝狠色,油门踩得很紧。
魏闻东帮过他,他应承了魏闻东,一定会顾好宋幼湘的安全,现在把人丢了,是他的责任。
他们其实下午一点多就出了城,但出城的方向跟魏闻东约好的截然不同,所以魏闻东才没有等到他们。
“小心!”拐过一道弯,视野里突然出现一棵半倒下的大树,吴干事吓了一跳,赶紧吱声。
司机反应不比他慢,好险赶在撞上大树前把车停稳。
两人跳下车,发现大树是劈了一半倾倒着的,大车过不去,但小轿车却不影响。
吴干事心终于彻底地沉了下去,他徒劳地紧追几步,只看到远远的一道车灯往更远的地方驶去。
司机第一时间返回车上鸣笛,粗犷的鸣笛惊起山中野雀,却没有叫停前面的轿车,不光没有半点回应,灯光还越来越远。
“怎么办,能把树劈下来挪开吗?”吴干事急得团团转。
司机绕树看了一圈,摇了摇头,就算把树劈倒下来,光凭他们两人也没有办法把树挪开。
倒车反方向拉开倒是有希望,但忙完这一通,哪里还追得上前车。
甚至就在这短短的几分钟内,前方已经只有沉沉的黑暗在等着他们。
“回京市,先找魏闻东。”司机当机立断,决定返回。
他们被赶上车的时候,只知道要跟紧前车,前往在冀省那边的仓库,但仓库具体在哪里,根本就不知道。
吴干事急得跳脚,但现在根本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咬牙道,“走吧!”
来程开了近八个小时,返程路上,司机一路急赶,终于在凌晨一点多左右,赶回了京市。
早已经回休息室休息的前台工作人员被叫起来,正要发邪火,看到他们不免有些意外,“你们怎么回来了,就前两个小时,跟你们一起的那个夏干事还回来找过你们呢。”
“那你知道他人去哪里了吗?”吴干事着急问道。
工作人员摇了摇头,这他还真不知道,她摆出登记薄,“不知道,你们今晚住不住?还住先前那屋吗?”
先前就已经查过这些人的介绍信和工作证了,工作人员也懒得再要这些东西,准备直接给他们登记。
这大半夜的,再要找人,也得先休息再说是不是。
但吴干事他们现在哪里还有心情睡觉,两人摆手出了招待所,把工作人员气得想要骂人。
“现在怎么办?”司机此时也有些不知所措了。
吴干事沉着脸,“去办事处门口等,如果他们明天不能给个说法,就去报案。”
想不出别的更好的办法,司机一路把车开到了办事处门口。
吴干事去砸了一通门,半点回应也没有。
两人只能在车里等,司机熬到三点多,熬不住眯上了,吴干事却只是睁着眼睛看着窗外的黑暗。
怎么办?
叩叩叩……车门被敲响。
吴干事猛地惊坐起来,推醒司机,摇下车窗一看,车外站着的人是魏闻东。
还有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同志。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把车开远一点。”谢九韶把人往上一推,吴干事赶紧手忙脚乱把人拉上车。
一起上车后,司机把车开到了空旷偏僻一些的地方。
上了车魏闻东立马就问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听到宋幼湘独自上了他们这边的车,一起去了冀省。
他第一反应就是觉得那个人不是宋幼湘,但脑子却不听指使,“老罗,往冀省去!”
“魏闻东!你脑子清醒一点,别让宋幼湘的牺牲毫无意义!”谢九韶一脚踢向魏闻东。
魏闻东哪里听得牺牲这个词,返身就要揍谢九韶,“闭嘴!”
大车的空间算大,但也挨不住两个成年男人打架,司机赶紧和吴干事一起把人拉开。
看着脸色煞白的魏闻东,谢九韶扯了扯揪乱的衣服,“以我对褚岁山的了解,他一旦动手,就绝不会留情,你盯着他们这么久,你难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