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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桩桩、一件件,似乎都是那位穿山鹰袍的女子,在暗中操控。
明罗不知为何感到一阵后怕,也许是秘术有了回应。
手掌心逐渐感受到心脏的跳动,通过法力连接到她的心脏,浓烈的心悸,使得明罗收回手,捂住了胸口。
扶黎还陷在沉思中,楚泱却立马意识到明罗的情况,单手环住她,焦急地询问:“明罗,你怎么样?是法术出了状况吗?”
他的眉头皱得很紧,明罗的脸色十分苍白。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这代表她和心脏的主人成功相连,对方的伤势会体现在她身上。
与此同时,她也知道对方置身何处。
自她的手心中,有一道若有若无的红光。
明罗咬牙支撑起来,安慰他们道:“无妨,我们跟着红线走,就能知道对方的藏身之处。”
扶黎还有些懵懵的,楚泱已然护着明罗出了小巷。
他脚步踉跄地追过去,还不忘看了一眼,被扔在巷子里的木盒子,似乎是回忆到刚刚的触觉,犯恶心地摆了摆手。
“那心脏,是画舫主人的?”
扶黎总觉得他像是脱了好几节课的学生,一时之间,跟不上明罗的步骤。
楚泱走的路靠近河岸,他将一只手背在身后,从水源里冒出的灵气,源源不断的进入他的体内,身躯内部的伤口全在愈合。
算算时间,他已经很久没感受到如此充沛的灵力。自从他选择金蝉脱壳,带着半身的灵力到人世来,这种天地灵气皆在身的感受,的确是让他怀念。
明罗紧盯着红线,生怕一不小心就断开联系,无暇他顾。
楚泱扯住扶黎的后衣襟,不耐烦地解释道:“平安画舫内有监视的眼线,而那颗心脏,就是对方留在画舫的核心。”
“也就是说,我们是在靠近那个人?”
扶黎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脚下的路,他们绕过繁华的河岸,正在向金顶北面跟偏僻的位置走去。
“什么样的人,竟然能把自己的心脏挖出来,还安然无恙地活着?”扶黎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却没得任何人的回应,楚泱只是给了他一个别掉队的眼神。
月光躲在云雾后面,墨青的天乌压压的,三个人的身影很快就将灯火甩在后面。
京城逐渐显出它破败的一面来。
这是极其昏暗的地方,一层一层的石子路叠上去,平房都是安静的站着,像一棵棵即将坏死的槐树。
它们的门窗是坏的,白灯笼多年不用,瓦片上堆积着厚厚的灰。
红线在弯弯绕绕的石子路发着光,比起刚刚的断断续续,现在显得更加的紧实,也代表他们已经离对方很近了。
“京城还有这样的地方吗?”明罗咕哝着,似乎也对此处有些感叹。
扶黎张着嘴,好半天缓不过神,他并非是惊讶平房的寒酸,而是惊讶,明罗要找的人,就住在破啰巷。
明明是袁肃的住处。
他心下咯噔,忽而就扯了扯明罗,“我来过这里。”
他淡淡地说着,明罗奇怪的望着他,“我是来找袁肃的。”
扶黎伸出手精准地指着一户人家,那是唯一一家亮着灯的屋子,而红线,刚好也停在屋子的前面,不再延伸。
明罗的心脏突兀的攒紧,她痛得直不起腰。
红线就在此刻断裂,她的掌心显现出长长的伤口。从手腕到食指指尖,是有人硬生生地拽断了联系。
她的血珠冒出来,楚泱焦急得握着,灵力全全覆盖,眼底蒙上一层浓浓的怒气。
“先别急着去,我们再等等。”
明罗哑声吩咐着,僵硬地等着心底的疼痛过去,脚步缓慢朝着袁肃的门口挪动。
灯笼虽然点着,但屋子里是一片寂静。若非法术的反噬,他们都不敢确定,对方就藏身在里面。
不过现在也不敢轻举妄动,三个贴着墙壁,试图感应屋内的情况。伤口总算止住了血,明罗的面色渐渐红润,法术的影响微乎其微。
扶黎悄声道:“你打算怎么办?”
原本还以为袁肃洗脱了嫌疑,他轻微的松了口气。
谁知道,最后竟然还是有关系,那颗心又重新悬起来。然而就在他们考虑的时候,屋内迸发出剧烈的声响,由内而外,灵力的波动震荡开来。
楚泱将明罗抱在怀里,扶黎眼疾手快地反打出一道火焰,水流像是停滞的光幕,将他们带出去一米远。
瓦片哗啦啦地震落,本就是年久失修的房子,自然是抵挡不住冲击,连带着垮了一大片,更别说袁肃家。
三个人和他对视着,清晰地看到他身后的人,正带着兜帽,被袁肃紧紧握着手,他们好像是有些争执,女子脸上都是不满。
而袁肃则警惕地盯着他们。
仿佛是意识到他们的不对等,女子先下手为强,飞快地扔出一堆火焰的灰烬,借着风吹到明罗眼前,但灵力形成的风旋将其挡住。
那灰烬霎时间变成一个个蒲公英,附着在上面,不停地蚕食着。
楚泱的厌恶不加掩饰,他对伤害明罗的人都没什么好脸色,周身的气压带着灵力疯狂地朝袁肃压过去。
破啰巷里的瓦片都被卷起来,金顶附近的水流,仿佛是得到了指示,旋转着在天空中汇聚过来。
袁肃警惕地抬眼,太过猛烈的灵压,已经到了他承受的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