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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宿洲缓了片刻继续开口,“秦霄刚登基不久便以皇后名义宣了晏王妃入宫。明面上是让晏王妃陪刚入宫的皇后,两人是闺中好友,实际上是为了一己私欲。”他勾了勾唇角,嘲讽道,“秦霄打着喜欢的名号囚禁了晏王妃,可他到头来连喜欢的人是谁都没弄清楚。半月后晏王妃以死相逼回了晏王府,可依旧被秦霄的人监视着。太子妃日夜悲痛之下,身子越发不好,大夫断言孩子和大人只能保一个。太子妃决定保下孩子。而半月之后,晏王妃查出有喜,她当即喝了堕胎药流了孩子。晏王妃有孕的消息被传入秦霄耳中。秦霄大喜,晏王妃趁此机会让秦霄放她回了江南。后太子妃诞下一子难产而死,对外则是晏王妃诞下世子。”
话落,宴宿洲没再开口,周身的冷意加深了几分,直到他听到耳边传来小姑娘软软得嗓音,“潭光,不难过。”
就像是黑暗里的一束光,他抬起头,伸手将沈令沂揽进怀里,外人都道他冷心冷面,时间久了,他也以为他就是这般凉薄,无悲无喜无情无欲之人了。直到那年他看见了湖边的她,只一瞬间他的眼里有了色彩,那般鲜活的人照今了他眼里,刻进了他的心里。怀里温软的身子,他却生不出半点其他心思,只觉得格外安心。
沈令沂任他抱着,有些笨拙地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只抱了一小会,宴宿洲便松开了手,神情恢复了自然,歉然道,“抱歉,是我失态了。望四姑娘能原谅我的无礼。”只一瞬间,他又恢复了人前的端方克制。
沈令沂摇摇头道,扯了扯他的袖子,“休息够了,我们往前走走。”在她看来走走路能让心情变好。
宴宿洲微微颔首,待沈令沂起身以后,将石凳上的大氅拿了起来,拍了拍底部沾到的雪花和灰尘,然后将它挂在了臂弯处。
他们并肩而行往梅园深处走去,一路走过去一个人也没有,沈令沂还寻思着说不定往里面走了会遇到人,而且就连扫地的下人也没有,她说了疑惑。
宴宿洲没瞒她,“我提前派人知会了要来的消息。”
沈令沂瞬间明白了,估摸着是得知了他要来的消息,本来在梅园赏梅的人便离开了,梅园这边也将下人清出去了。她调侃道,“先生这名声似乎不太好,听说你要来,他们都吓跑了呢。唔,那我岂不是有点亏。”
宴宿洲纵容道,“四姑娘若是想反悔也来不及了。赐婚和聘礼已下”
沈令沂故作苦恼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上了贼船吗?”
宴宿洲低低笑出声来,方才的苦闷一扫而空,心情愉悦极了,“是,所以四姑娘要跑吗?”
沈令沂调皮道,“你都说不能反悔了,那自然跑不了了。本郡主就勉为其难地不抛下你了。”
宴宿洲从善如流接道,“谢郡主。”
沈令沂见他如此配合来了乐趣,捂着嘴轻轻笑了笑,眨了眨眼睛,“那你可要好好对我。”
宴宿洲极为认真地道,“生生世世必不负卿。”
沈令沂觉得明明本该是让她心生欢喜的一句话,可她莫名地有了落泪的冲动,她强忍住眼里的酸涩,笑着回他,“好。”
作者有话要说:
晚点还有一章。
第五十六章
从梅园出来以后,天色已然有些暗了,沈令沂有些不舍,若是今日分开了只怕下一次见面便是正月十五皇上大寿那日了。皇上还是皇子的时候极不受宠,没人在意他的生辰,宫里宫外都在庆祝元宵节,故,他登基以后每逢过生辰都要大办。这次逢五十大寿更是隆重操办。
宴宿洲善解人意提出,“能否有这个荣幸与四姑娘共进晚膳?”
沈令沂本来就在纠结要不要邀宴宿洲一同用晚膳,她还是有着女儿家的矜持的,闻言眼睛亮了亮,眉眼弯弯,梨涡浅浅,“当然可以。”
她想到什么,让映月拿出了之前在百味斋的令牌,道,“我们去百味斋。”上次的味道她还念念不忘,可惜一直没机会去。
等到了百味斋,看着宴宿洲熟练地喊了一句老板娘为潇姨,她立即明白了,哪有那么多善意更多的是人为。
等潇姨下去准备饭菜时,她开口道,“这令牌是你让人给我的?”
宴宿洲并非刻意炫耀的人,当然也绝不会是那等默默云好事不留名的性子,她没问他不会主动提及,那日不留名是怕吓着她,眼下她问了他也不否认,“嗯,那日见你喜欢这的饭菜。潇姨与晏王妃关系极好。”
沈令沂想起来的路上她还和宴宿洲说这的饭菜多好多好,瞬间有些尴尬,不过冷静下来之后也明白了他一直暗地里留意谢自己,心里有些甜甜的,聪慧如她很快反应过来,“一枝阁也是你的?”
宴宿洲低低笑了笑,没有否认。
沈令沂轻叹,怪不得那日同秦滢,相争兰姨如此护着她,继续问道,“兰姨每月送来的首饰也是因着你的吩咐?”
宴宿洲只道,“那些是你会喜欢的样式。”
沈令沂眼神复杂,一枝阁的首饰是三年前开始每月送入她院子供她挑选,她也是前段时间才知晓那是一枝阁的,而瞥供她挑选的首饰看着比一枝阁对外展示出来的精致了不少,甚至不是一个档次的,可三年前她和他甚至可能还没有开始通信。也就是说,在他们还未成为笔友之前,他就已经在留意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