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有趣的对手，我还是第一次遇见。”
    巴金斯对‘情绪’的调整可谓达到极致。
    刚才发生的事情，并未让他陷入暴躁状态，反而让他整个人都变得认真起来……甚至还将「大鬼牌」作为纪念品揣在兜内，今后随时都能用来回味这场‘败北’。
    “各位获得对赌优胜的观众，你们已获得最终环节的参与权！在我们的工作人员对现场进行清理后，就由我来宣布相关的游戏规则。
    再进一步，你们就将在本场马戏团表演间存活下来，获得马戏团颁发的「幸存证」，只要是稍微大一些的世界都会承认该证件。
    当然，我也希望能从你们中间挖掘出，能为马戏团服务的真正人才。”
    不远处的韩东注视着情绪没有任何变化的巴金斯，也给出一个较为认可的眼神，
    “不错嘛……这才像样，如果连情绪管理都做不到，就太差劲了。”
    当幕台回归正常后，小丑巴金斯开始最终环节前的讲述：
    “黑暗马戏团，最初的称呼有叫做【真视马戏团】，名字与我们的老板【v】有关联。
    真视所看到的往往都是黑暗面，为了让观众们更容易接纳，后续便改名为黑暗马戏团，整体风格也以黑暗为主。
    无论是什么类型的世界，所有的生物在获得基础认知能力时，就已经为自己戴上一张「面具」，一张用于伪装，能让他们能够更适应群体、社会或是世界的面具。
    真人秀表演也是如此，
    登台的演员们用他们练习许久的技巧，在观众面前进行伪装，赢得那虚伪的掌声与喝彩……实际，既不能填补他们内心的空缺，也无法做到真正完美的表演。
    最完美、最顶尖的视觉享受，必须由真实来实现。
    马戏团的创建就是为了这一点，为大家提供一个揭露真相、欣赏真相与展现真相的场所，为了给大家带来最完美的视觉盛宴。
    「最终环节」需要你们摘下面具，展露最真实的一面。
    而马戏团正好为大家准备着这样一种能卸下面具的特殊药剂。
    另外，作为闭幕演出的负责人，我也会参与其中。”
    话语结束时。
    一群‘特殊观众’已经出现在台下的观众席。
    正是以团长为首，参与过马戏团表演的班子成员，如舞蹈师阿丽娅、导演克里斯蒂安等等，他们将作为特殊观众，欣赏这场真实演绎。
    表演优异者将获得马戏团的直接邀请。
    这时。
    一根根填充着黑色晶体的注射器递送到幸存者的手中。
    小丑巴金斯开始说明其用法。
    “注射器的使用方式很简单，只需要直接插进后颈椎，全部推进体内即可。
    如若注射失败或未能在规定的五秒内完成注射，视作自动放弃资格，会被直接处决哦。
    针剂的持续时间为「十五分钟」。
    效果结束时表演也将落下帷幕，活下来的人便是本次马戏团演出的最后幸存者，加油吧。”
    巴金斯一只手持注射器悬于后颈，另一只手举在空中。
    “大家听我的口令！3、2……1！”
    倒数结束时。
    全员推动注射器。
    一种冰冷、混杂着晶体小颗粒的液体注入体内。
    意识间的某种「限制」被彻底打开，不只是兽性涌出，一些最初被他们丢掉的特性、天赋统统回归。
    或是长出獠牙、或是于背脊长出密集的尖刺、或是全身覆盖上漆黑毛皮。
    幸存者体内的黑暗面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撕咬、偷袭、甚至还有交配等行为。
    小丑巴金斯也同样受到影响，双手分别捂住对应的半张脸，既像在哭泣、又像在偷笑……
    任何试图攻击或是靠近巴金斯的人，均会受到任何一种情绪的影响。
    或是大笑不止，根本无法进行其它行为，直到被其他人杀死或是断气死亡、
    或是不停哭泣，陷入无尽的绝望与悲伤，独自寻找一处阴暗无人的区域，自我了结。
    就在这时。
    哈哈哈哈啊！
    一阵完全不同类型，不同概念的笑声传遍全场。
    就连观众席的特别嘉宾听到这种笑声时都感觉毛骨悚然，露出极度厌恶的表情。
    “潘尼怀斯！”
    “不对……的确很像那只恶心小丑的笑声，不过这家伙的笑声还要更上一层，里面混着一种最为极端的疯狂。
    我要戴耳塞才行，真不舒服！”
    成员间相互讨论起来，
    唯有团长与管家默不作声。
    第一千八百二十九章 末日与谢幕
    人性的黑暗面
    说白了，就是存在于本质最深层的东西，人们为了能在社交圈内生活下去，都会将其隐藏起来，不愿意承认自己具备这种本质。
    但韩东却不同，
    早在混沌深渊间，他就已经完成对‘本我’的认知，这种机会根本，暴露人性黑暗面的液体对他而言，根本就没有太大的影响。
    因为他从来就没有刻意伪装，随时都能将本我表达出来。
    后颈的注射只是让他感觉一阵冰凉感遍及全身，让他进入一种想要「表达本性」的表演状态。
    见到周围一名接一名的观众表达出黑暗面，展露出真实的自己，再配合巴金斯的情绪宣泄。
    韩东正式将这里当作自己的舞台。
    由体内最深处，由那深渊之下，发出最真实、最疯狂的笑声。
    哈哈啊哈哈哈！
    由韩东发出的笑声瞬间盖过全场任何杂音，
    就连那些被巴金斯同化的发笑者，甚至巴金斯自己的笑声也被盖了过去……或者说被彻底同化。
    “这是什么笑声！？好危险。”
    巴金斯从中感受到一种潜在危险，甚至让他注入体内的药剂效果都减弱不少，略微清醒。
    同时。
    他认清了一点，这位青年的【笑】，无论是质量还是层级都在他之上……因此，巴金斯做出了一个临时决定。
    双手扣进右脸的面皮。
    将代表着‘欢愉’的右脸整张撕了下来，暂时收进西服的内兜。
    随即让‘悲伤’的左脸扩散至整张面庞，一种极度阴郁的气息扩散开来……甚至于小丑的衣装都变成纯粹的惨白色。
    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抵御韩东发出的笑声。
    即便如此，
    巴金斯依旧感觉吃力，但无论如何也要坚守于舞台，这毕竟是他的闭幕演出。
    也在同一时刻，幕台上那些正在相互搏杀、发泄欲望的观众们纷纷愣住，
    即便脖颈处还在喷血，
    即便大脑已经暴露在外面，
    即便大肠散落一地，
    他们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嘴角以极具张力的形式上翘
    下一秒。
    咔！脖颈传来骨头转动的响声。
    无论是正对、侧对或是背对状态的参演观众，纷纷扭转脑袋，看向小丑巴金斯。
    而且他们均用自己流出血液，在面部涂抹出猩红笑脸。
    由他们发出的笑声频率几乎与韩东一致。
    “这是！”
    巴金斯自然不会被这群家伙吓到。
    不过，却有一种意识层面的影响让他感到畏惧。
    他在这一刻仿佛窥探到一副瘆人的末日景象「红色将作为世界的主色调，全世界的生物均在欢笑声间自行断首，更夸张的是，被割断的头颅居然如气球般漂浮于空中，继续发出癫狂的笑声。」
    巴金斯，甚至还在这幅末日景象间窥探到自己的脑袋。
    这种意境带来的压制感，让他本能性地后退。
    当他意识到这一点时，身体已退出幕台，台上的主角已然不在是他。
    “我输了吗……真是够夸张的。
    这人居然能将【笑】发展到这种程度，远超我的理解，的确是我输了。
    哎~反正也在马戏团待了好几年，是时候开始新的命运冒险了。”
    巴金斯依旧保持着乐观开朗的心理状态，即便左脸止不住地疯狂流泪。
    重新将右脸安放回去，两张脸都不再有过激的情绪表现，化作一位场外观众，默默欣赏着韩东的表演。
    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