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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国公摆摆手,寒声道:“我们都小瞧他了。”
“宁怀景……”温晏朝念着名字,眸子眯了眯,“最近风头很盛。安王也被他比下去了。”
“还不是他自己蠢!”卫国公冷哼一声,对宁祁安最近的表现非常不满意。
“那件事,查清楚了,真不是安王做的?”温晏朝问,他说的是皇上生辰上,康王献礼被换一事。
康王因此被皇上厌弃,憋足劲想要查出谁下的黑手。皇上也气呢,同样派了暗探去查。线索,都指向了宁祁安。
皇上性子多疑,加之有温贵妃吹枕头风,三分怀疑成了七分。而康王,对着结果深信不疑。
他好歹做了多年的王爷,手下人不多,那也有啊。在朝上给卫国公一党添了不少麻烦。
康王也光棍,他自知在皇上心里的地位和印象,是没法和宁祁安比的。所以尽使些混招,伤敌八百自损一千那种。
反正他是不能再差了,能把宁祁安拉下水,何乐而不为?宁祁安被他气的要死,还没办法。他得顾及形象啊。
后宫惠昭仪,哪怕上次母子二人不欢而散。到底是自己儿子,康王有动作,她在后宫也尽量帮忙。
两方,从后宫斗到前朝,吵的皇上脑壳都疼了,一连几天都没个笑脸。让其他几方势力,趁机捞了不少好处。
一向本分的瑞王也不动声色的收服了几位原本中立的大臣。
还冷静的就数诚王和宁怀景了。这两人来了京城,也没什么大动作,哪怕宁怀景近日盛宠正浓,他本人还是很低调的。踏踏实实在礼部忙活。
还有一个就是裕王,他比宁怀景还不如。挂了个工部的闲职,有事去忙忙,无事回家陪怀孕的王妃。想投奔他,都被一句没那心思打发了。
“他说不是,谁知道。”卫国公阴着脸,语气讳莫如深,“安王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我说的话,他现在未必能听进心里去。他也不会事事再同我说。”
温晏朝心头狂跳,偷偷瞧了瞧父亲的脸色,斟酌着道:“安王年纪轻,有些浮躁正常,还有贵妃娘娘管着呢。”
卫国公面色缓和了几分。他和温贵妃兄妹感情深厚,对这个妹妹是真心疼爱。
温贵妃未进宫前,温家只能算二流世家。温贵妃进宫,就是为了博前程。
她有才有貌又聪明,还年轻,懂得顺从皇上,一点一点获得皇上的宠爱,坐上了如今的位置。
开始,是她帮扶娘家,扶持卫国公。卫国公也争气,抓住了机会,很快手握大权。先太子一事后,声望权势达到了顶峰。
如今,换成了卫国公在前朝为宁祁安造势。若没他的帮助,宁祁安也不会如此的人心。
以前,宁祁安对卫国公不说言听计从,也差不多。慢慢的,宁祁安大了,难免有反叛心理,有时候连温贵妃的话都不听,何况卫国公呢。
他也知道,自己还要仰仗卫国公,所以不敢明面上表现出来。
他一直被保护的不错,虽有几分聪明心机,但和卫国公这等官场沉浮几十年的人比,还是差的多了。
卫国公轻易就看了出来,一次两次没放在心上,次数多了,就滋生出了不满。
只是两方都没有挑明罢了。
“又到了冬猎的时候了。”卫国公忽然道。
每年十二月中旬皇上都喜欢组织围猎。今年没说不去,那就是还去了。
“到时候,好好安排下。”卫国公道,眸光森冷。
“是。”温晏朝应道,“父亲您放心,这次不会再失败了。”
北山煤矿那边,总归是死了人,织锦让停了三天,整顿一下安全问题。
三天里,没有无烟煤买,只能去买木炭。贵出一倍不说,还没无烟煤好用。
爱占便宜的那拨人立马冷静了,人心不足蛇吞象,有三文的他们想要更便宜,甚至免费的。然后一闹腾吧,连三文都没有了。
大家又念起无烟煤的好来,想起罪魁祸首是那两个挖煤人家属,刚干净的门上,又砸满了烂白菜。
织锦窝在墨华轩里,对后续发展已经不在意了。
她拿着笔,一会儿奋笔疾书一会儿咬着笔尾皱眉苦思。一众丫鬟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打扰了她。
墨兰一大早出去听了一肚子的八卦,正准备回来说给织锦听呢,就发现织锦在忙着,还不许人打扰。
墨兰探头探脑几次,织锦都没给半个目光。
织锦在写剧本。被动挨打不是她的性格。
温晏阳想害她,不是一次两次。上次要杀她,是她命大躲过去。宁怀景弄瞎了温晏阳一只眼睛。卫国公府杀了北山两名挖煤人。
这两人最可怜无辜。什么事情都没做,只是运气差便丢掉了性命。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织锦心里不痛快,终究是两条鲜活的生命。她思来想去,打算给卫国公府找点麻烦。
朝堂上的事情,织锦不太懂。也不敢给宁怀景乱出注意。
她有自己的办法。写本子。
流言能杀人。古人比后人更甚。
织锦打算给卫国公府写本传记。当然,她没那胆子,直接原型照搬。真那样写,估计也没人敢说。
她学红楼梦。主要描写一对少男少女的青春恋爱故事,侧面描写这个人家仗势欺人、鱼肉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