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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辛万苦废掉太子,不就是为了取代太子吗。
不过诚亲王都不急,他又何必着急,在剩下的皇阿哥里头,诚亲王的优势是最明显的。
他倒是担心:“万一皇上对太子心软,将来就更难下手了。”
胤祉摇了摇头:“就算皇阿玛心软也没用,太子和皇阿玛是一类人,这一点皇阿玛自己也是清楚的,不然也不会这般忌惮太子。皇阿玛这会儿放过太子,将来也还是要翻脸的。”
皇阿玛和太子对对方的了解,就像是了解自己一样,皇阿玛活得越久,这两个人便越不能共存。
皇阿玛此番对太子动手,虽然有明珠在其中推波助澜,但不可否认,即便是没有他们,这一日也早晚会到来。
纳兰明珠愣了愣神,转而又捻着胡须笑了笑,诚亲王这话说的倒没错,若万岁爷真能像诚亲王说的那样再活上二十多年,即便没有他助推这一把,太子也早晚要玩完。
他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万岁爷的寿命上,所以才筹谋了这一番,如今就只能看万岁爷对太子究竟有多少慈父之心了,这代表了万岁爷能容忍太子到几时。
虽然是第一次监国,但对胤祉来说倒并不困难。
一则是帮手多,兵部有大哥,刑部有老九,工部有老十,内务府有老五,老四、老八又不会给他找茬。
二则,简单的折子有内阁批复,内阁拿不了主意的,大多数他也没有拿主意的权利,做主快马加鞭交给皇阿玛就是了。
所谓监国,也只是个工具人,只是和众臣尤其是内阁官员接触比往日多的多。
他要费心思的地方只有留在京城的太子党,太子不在京城,这些人制造不了大麻烦,小麻烦倒是不少。
御驾九月二十五从京城出发,十月初四太子便在德州病倒了,不得不滞留在德州行宫,紧跟着索额图和托合齐便以为太子侍疾的名义被带去了德州行宫。
这两个人离京后,胤祉便遵照皇阿玛的旨意,将索额图府上团团围住,拿下索额图的两个儿子,兵部尚书耿额被收押,镶黄旗满洲都统鄂善和正白旗蒙古副都统观音保也被收押。
十月二十一日,南巡终止,御驾返程回京,二十六日,御驾抵达京城。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太子走的时候,还是圣眷优渥的储君,与皇上同乘一辆马车,回来的时候便已经被关押在了青蓬马车里,另一个被关在青篷马车里的是十三阿哥。
比太子和十三阿哥更惨的是索额图,风光了大半辈子,如今已经六十六岁的索额图被置于囚车当中,一路被押解回京。
与索额图一道去德州的托合齐,已经随太子的近侍一起亡故在德州行宫里了。
一个月的时间,风云巨变,堂堂太子成了阶下囚,被关押在了宗人府里,一并被关押的除了索额图,还有十三阿哥。
莫说旁人了,就算是一直在其中推波助澜的纳兰明珠,心肝也是颤的。
胤祉监国一个月,皇阿玛回京后立刻闪人,这会儿还是躲起来为妙。
安分老实的不止有诚亲王,自从太子爷被关押的消息传到京城来,甭管是不是太子党,所有人都老实了。
胤祉最担心大哥和小九冲动,因此在御驾抵达京城前,还特意开了个小会,五年计划仍旧不变,太子如何与他们无关。
事实上,京城这会儿根本无人敢插手。
先是步兵统领托合齐,又是兵部尚书耿额,外加几个都统,万岁爷在收拾太子之前先把这几个人给收拾了,脑子再怎么迟钝的也不敢在这时候出来扑腾,涉及到京城的兵权,还如此之多,这会儿无人敢为太子说情,都恨不得躲得远远的。
胤祉躲的倒是挺利索,可惜皇阿玛不让他躲,直接任命他来调查太子密谋造反一事。
烫手山芋被扔到自己手里,胤祉并不疑心皇阿玛可能注意到了明珠在其中推波助澜,他只是觉得报应来的太快了。
太子有今日,他虽然没有亲自动手,可却是知晓明珠计划的,给太子党添柴加火,还把太子党的隐匿人员透露给跟索额图结仇的高士奇,这才有了如今的德州之变。
报应来得太快,胤祉原本的确有清理太子党的打算,他盯着太子党的那些个毒瘤不是一日两日了,但可没准备接手太子的案件。
如今皇阿玛一道圣旨把这事儿砸到他头上,胤祉也就不得不尝一尝自己酿下的苦果了。
第124章
直郡王听到消息赶来诚亲王府时,见到的不是和他一样因为大仇得报而满脸兴奋的老三,而是眉头紧皱的老三。
不是吧?
“老二图谋不轨,如今皇阿玛查他那是应该的,你可千万不能同情他,想想他曾经对你办过的事儿,光是山西那次就差点儿没把你摁死!”直郡王急咧咧道。
老三的心软可不能用在这个地方,打蛇不死反受其害,如今不把太子摁下来,将来被收拾的就是他们。
更何况老二暗中勾结步兵统领、兵部尚书以及好几位都统,可谓是狼子野心,若非皇阿玛发现的及时,说不定哪一日老二便直接发动兵变将皇阿玛赶下皇位了。
皇阿玛或许还能做个太上皇,他们这些人此生就完了。
胤祉叹气:“并非心软,只是不想接手太子的案子。”
“皇阿玛和太子之间的较量,我掺和进去算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