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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不是故意,你只需回答我,为何你的血解不了孤的毒?”慕容卿呼吸都在发颤。
段惜定定看着他:“我不知道,但我确定我心里是有殿下的。”
慕容卿眯起眼眸:“孤不信你。”
段惜沉默许久,最后在他的注视下走到墙边,取下墙上那支名叫卷云的剑,直接递到他面前:“殿下曾经说过,若将来知道我负你,定会剖出我的心亲自瞧瞧,既然已经不信我了,那不如就动手吧。”
“你威胁孤?”慕容卿呼吸逐渐急促,当即抽出剑指向她的心尖,“你以为孤不敢?”
段惜扬了扬唇:“那便试试吧。”
话音未落,剑尖抵在了她的心口,只是剑身微微颤抖,怎么也没有再往前半点。
慕容卿身上的毒还没解,这会儿面色难看得厉害,单是握住剑都耗费了极大的力气。
眼看着他摇摇欲坠,段惜突然笑了:“殿下若是舍不得,那我自证就是。”
说罢,直接朝剑上撞去。慕容卿脸色一变,猛地抽剑离开,剑刃闪开时划破了段惜的衣衫,也在她身上留下一道三寸长的伤口。
“阿惜!”慕容卿声嘶力竭,冲过去抱住她。
伤口很疼,段惜紧紧捂着,却因为某些毛病不敢低头去看,只能紧紧盯着慕容卿的一双眼睛:“殿下,信我吗?若是不信,那便继续。”
“段惜,你在逼我……”慕容卿眼睛通红,咬着牙与她对视,“你以为这样,我便会信你了?不会的,我只信我看到的,你从来都对我漠不关心,我不高兴了,才每晚等我回来,可也仅是如此,你对我的爱,不及我对你的万分之一,我不信你,不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信……”
情蛊毒只是一个契机,揭开了两人感情不平等的真相后,他曾经自以为的所有深情互许,都变成了一个笑话,信任建立起来不易,想摧毁却极为简单,除非她的血能解他身上的毒,才能证明她对他的感情是真的。
可偏偏她的血却毫无作用。
“你既然不爱我,为何不早说?”慕容卿绝望地看着她,竟然生出些许自弃。这种情绪来得莫名其妙且汹涌,仿佛从很多很多年前便已经存在。
段惜怔怔看着他,正要开口说话时,他突然放开了她,面无表情地站起来:“你也累了,歇着吧。”
“殿下……”
慕容卿没有理会,径直转身离去。
他走后,其他宫人也随之离开,房门砰地一声关上,整个寝殿都静了下来。段惜叹了声气,无意间扫见卷云剑上的血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她已经躺在了床上,身上的伤口也被包扎好了。段惜勉强起身,隐约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立于屋内,她下意识便要叫殿下,随即反应过来:“林辰。”
身影听到动静,笑着回头:“你醒了?”
“你怎么来的?”段惜睡了太久,声音有些哑。
林辰倒了杯茶水递到她手边:“来了好一会儿了。”
段惜将水一饮而尽,嗓子顿时好了许多:“别装傻,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林辰啧了一声:“都这么狼狈了,怎么还这般凶。”
段惜不悦地看着他。
林辰耸耸肩:“好吧,我用了传送符。”
段惜皱眉:“那是什么?”
“从仙门里买来的东西,能送我到任何地方,情蛊毒也是同一个地方买的。”林辰笑答。
段惜听他主动提起情蛊毒,不由得冷笑一声:“你倒是坦白。”
“我与你一向坦白。”林辰勾唇。
段惜定定看了他许久,突然问:“为何我的血不能救殿下?”
“为什么能救?”林辰惊讶,“你又不喜欢他。”
“谁说我不喜欢他了?”段惜不耐烦,“别兜圈子了,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只是下了一点药,让你的血暂时失去了所有作用罢了,保证没做别的。”林辰笑道。
段惜蹙眉:“你什么时候……”
话没说完,突然想起柜子里那个链子。
林辰看出她的想法,直接解答:“药就在那只盒子上,我知道你一定会去送我,便提前准备了。”
段惜面无表情:“你倒是会算计。”
“别生气,我也是无奈之举,”林辰叹了声气,“我总要确定了他对你的感情,才能继续下面的事。”
说完,他停顿一瞬,“他那样骄傲的人,在误会你我的关系之后,竟然没有杀了你,还请了太医为你包扎疗伤,想来比我估算的,感情要更深。”
“你到底想说什么?”段惜皱眉。
林辰唇角笑意不变:“阿惜,你从刚才一直在凶我,说好了要中立呢?”
“你还说好不会牵扯我,现在呢?”段惜反问。
林辰叹了声气:“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是殿下逼我至此……”
“别废话了,我再问一遍,你究竟想做什么。”段惜打断他。
林辰笑意渐渐淡了:“想要你跟我走一趟,但在此之前,我得先将你的血留下。”
段惜一愣,刚要开口问什么意思,他便突然掏出匕首,在她手腕上快速划了一道。鲜红的血顺着胳膊流了下来,段惜顿时眼前一阵阵发黑,咬牙坚持许久还是倒了下去。
一个时辰后,慕容卿回来寝殿看段惜,寝殿内却是空空如也,桌上只摆了一小碗鲜红的血,以及一张字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