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阚楹看了眼还在被谢父拿着拖鞋追的谢惊昼,没眼看地挪开视线,“嗯。”
谢家老宅里有谢惊昼专门的卧室,准确说这是他们一早给刚回家的真少爷准备的卧室,只不过真少爷住了不久就搬了出去。
空下来的这段日子,卫雪一直有让人打扫,有时候她也会进屋里坐一坐。
“屋子里的布置都没变过。”卫雪带着阚楹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等会儿让阿姨给你们送睡衣和洗漱用品,如果哪里不舒服你就和我说,别见外。”
阚楹一边听着楼下的鸡飞狗跳一边应付着卫雪,至于卧室的布置,她不是很关心,反正有沙发就行。
卫雪察觉到阚楹不太上心的表情,再忆及谢程煜做的那些事,愧疚道:“楹楹,能陪我到花园里走一走么?”
他们谢家对不住楹楹,这件事总要有人负责。
“好。”
两个人下楼时,卫雪再次想到谢程煜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心里既难受又忍不住疑惑,这个儿子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变了的?
程煜说是他们给的压力,让他提不出退婚,但他小时候上蹿下跳像个小霸王,哪里听过他们的话?
阚楹和卫雪下楼时,发现那对父子已经不打了,人也不见了踪影,两个人都没在意,出门直奔庭院花园。
这一聊就是两个小时,聊到下起了雪。
阚楹身上落了不少雪,连带着袖扣和衣领也洇得潮湿了些,她和卫雪告别后顺着连廊一路走到里找到谢惊昼的卧室,抬手推开门——
脚步蓦地停在原地。
谢惊昼应该是刚洗完澡出来,赤着上半身,下面也只是潦草地围了一条浴巾。
他大咧咧地站在衣柜前,一手虚扶柜门,一手搭在浴巾边缘。
听见声响,他扭头朝门口这边望过来。
两个人的视线猝不及防地在空中交汇。
阚楹倏地握紧门把手。
这个人怎么可以这么不知羞耻!她以为那次看见敞怀穿浴袍的谢惊昼已经够世风日下了,谁知他还能更下一步!
几秒停滞后,阚楹果断转身,并重重地甩上门。
门合上的声音并没有传来,而刚要抬脚离开的阚楹,反而手腕一紧,随即,被人一把拽进屋子里。
她眼前还没看清什么,背脊就压在了门内侧。
砰的一声。
门终于被关上了。
高大的身影陡然欺近。
下一秒,阚楹唇齿间尝到了湿润的水汽。
第054章
吧嗒一声。
门侧的灯光开关被人摁了下去。
夜色浓稠, 室内也是一片昏暗,视线完全黑了下去。
阚楹仅剩的印象只有突然欺近的谢惊昼和唇齿间的湿润水汽……
再深入,舌尖尝到了浅淡的薄荷味。
手背被攥着压在偏凉的门板上, 腕间桎梏的那抹烫|意也越发明显。
随着轻微的喘息, 室内的温度慢慢攀升, 宛若冷然傲立的雪山轰然塌陷, 山尖上的皑皑白雪跌入灼|热无比的烈烈岩浆中。
滚烫的浆液从四面八方涌上来,先是温柔试探,轻轻地触及一点儿,再凶|猛强势地攻城略地,肆意掠|夺。
一阵晚风拂来,雪色窗帘松松散散地晃动了几下, 隐约显露出门前那道颀长高大的身影和他背上轻薄隆起的肌肉线条。
砰!
窗台上盛着月季花的玻璃瓶被帘子刮倒, 摔砸在地板上,花瓣散落满地。
阚楹倏地回神,反手摁开门侧的灯光开关。
眼前白光乍亮,阚楹不适应地眯了眯眼,看着依然在面前以下犯上的某人,心里又恼又气, 齿间咬下去的同时抬起脚狠狠踹了过去, “放肆!”
“嘶——”
谢惊昼吃痛地嘶了一声,上半身撤离些许的距离, 险险躲开阚楹的袭击,他往腹下掠了眼, 哭笑不得道:“殿下, 你这是从哪学的招数?”
“……”阚楹看他一副餍足的模样, 心里更气, “谢惊昼!”
叫完这句,阚楹冷着表情偏开脸,手指蜷了蜷,唇角也抿得很紧。
这个家伙为什么不带换洗衣服就洗澡!他居然还大咧咧地赤着上半身杵在那。
想到这,阚楹捻起指尖,使劲儿掐下去,混沌的神智逐渐归位。
刚才——
她这只手似乎、好像、大概抵了上去,摸到了谢惊昼绷紧的线条和起伏的肌理,连带着灼人的温度也一齐渡了过来。
这么一想,阚楹更生气了,她怎么会管不住手!
谢惊昼见阚楹气狠了,妥协般后退一步,举起手,“殿下有何吩咐。”
举止很是彬彬有礼,可是怎么看怎么像餍足后起了逗弄心思的猛兽。
阚楹睨他一眼,冷声质问:“你刚刚在做什么?”
谢惊昼的视线在阚楹的唇上稍稍停留,用犹带痛意的舌尖顶了顶牙齿,才诚恳认错道:“对不起,我的理智没能战胜欲|望。”
阚楹:……
这么上不得台面的话你怎么有脸说出来?
显然,谢惊昼很厚脸皮,认完错还能舔着脸地提醒她,“殿下,你刚才没第一时间推开我。”
“闭嘴!”
“我们刚才亲了一分三十二秒。”
“谢惊昼!”
“你喜欢我。”
谢惊昼说完,愉悦地笑起来,“殿下,你真的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