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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眉郡主心里骂了她一声,朝她使使眼色,“我……我!都怪王瑜儿,一直在我耳朵边说,这主意都是她出的!”
王瑜儿看着她们俩,猛地爆发了,“我说的!明明就是——”
“肃静!”昭王黑着一张脸,沉沉的拍了一下惊堂木,发出沉重的声音一瞬就镇住了全场。“这里是公堂,闹闹穰穰的像什么话!”
陈月蓉委屈地望着他,又恨又恼,要不是他,她怎会落得了这个地步。
昭王只当做什么也没看见,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越九溪,心里拔丝的凉,仿佛刚才发生的事情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一点感触。
昭王硬了硬头皮,赶在两位公主开口之前,审问华进。“华进,谣言就是你传得,本王且问你,是谁指使着你?”
华进一进到这大理寺双腿就一直在发颤,跪了大半天,又被昭王这冷淡如雷的语气一下,顿时把什么都招了。
得了,又绕到了永安公主府上的婆子。
那婆子是陈月蓉身边的人,昭王哪能认不出来,他尽量冷静着,又问她。
婆子颤颤巍巍,在永安公主面前紧咬牙关,跪在地上死都不肯承认。“王爷,冤枉啊,这个华进奴婢根本就不认识,他在血口喷人。”
“哟,你个老太婆,明明就是你。”华进哪能吃亏,和婆子就要对上来,被旁边的扈从给扯了下来。
“王瑜儿,你说。”昭王的脸没有一天比今天还黑了,看着这场闹剧,他几乎都沉不住气了,想要拉着她们问问,是不是猪脑子啊。
王瑜儿哭哭啼啼地跪在地上,“王爷,民女一个人没权没势的哪能把安庆郡主的绯闻传得遍地都是啊。王爷明鉴啊,民女是冤枉的!”
反正死咬着牙,就是不肯承认,也不敢把污水泼在两位郡主身上。她无比地清楚,今天过后,她怕是没有好日子过了,真是猪油蒙了心,哪成想得到清王会为了这么一件小事闹到了大理寺来,根本就不给她们解释的机会。
“冤枉,你若是不参一脚,谁会抓你来。”昭王这会儿都懒得说了,直接把视线放在他那蠢婆娘身上,失望透顶。交的都是什么人啊,这才会娘家几天,就给他惹出这么多事来。
陈月蓉被他这一眼看得心都凉了,她心里本就一直紧张着,肚子里又有着孩子,干脆不管不顾地哭开了。“王爷,我是一时糊涂啊,宝眉妹妹一直在我耳边说,一直在我耳边说,我怕你真的休了我娶她,呜呜呜呜……”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宝眉郡主再清楚不过越九溪的手段了,浑身都在颤抖,那道寒光般冷彻的视线冻得她骨子的血都在发凉。
“明明就是你自己做的,推到我身上!”
“啪——”
响亮的一耳巴子抽得宝眉郡主倒在地上,永安公主冷着脸说:“本宫就说,蓉儿素来善良,哪会使这些恶毒的法子。”
“永安,你疯了啊!”永惠公主也坐不住了,扶住女儿,狠狠地瞪着永安公主。
“你女儿善良,勾三搭四,还未出嫁就怀了身子,谁不知道啊!”
“呵呵,你家宝眉毒辣狠戾,年纪轻轻,死在她手下的人没一只手也有两双手了吧!”
“永惠,你别以为还是你母妃受宠的时候,咱们俩谁怕谁啊!”
……
她们撕得厉害,什么公主郡主,贵妇小姐的身份全部都被抛开,一个比一个厉害,什么陈年烂谷子的事一件一件地往外崩。
“够了,你们都给我安静!”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今天这些人昭王一个都动不了。他真是一口血都快到喉间,被她们给急得吐出来了。
再看场面都快乱成一锅粥了,越九溪坐在那里是安定得不能再安定了,就仿佛这件事从头至尾他都没掺和进去,与他无关。
永安公主和永惠公主互相瞪了彼此一眼,看向昭王,摆明儿是要他处理这件事。至于什么安庆郡主的名声,那是个什么东西,能和她们这些嫡正的公主比。就是有些怵越九溪,当初还是一个民间回来的皇子混到这两年,已经不是她们这些嫁出去的公主能比的。
而且今天这事,就算放在皇帝面前也不好办。终究是她们理亏。
“清王,你怎么说?”昭王这会儿也想开了,反正他哪一方都是要得罪个遍的,不如干脆处理个干净,也不给他留下诟病的机会。
越九溪嘴角露出些讥嘲,没说话,他背后的长安已经领会了他的意思,亲自把整理过后的证据全部都给了旁边的司隶。
司隶呈给了昭王,一样一样明明确确地摆在他眼前。
其中昭王妃所做的更是事无巨细,笔触冷静,恶不恶毒,看她做的那些事就知道了。
昭王按住自己的胸口,差点都快呼吸不了。
对上越九溪那双墨玉眸子,仿佛在说,你不会徇私舞弊吧?
昭王哑了声,看着殿下的陈月蓉,“月蓉,你糊涂啊。”
陈月蓉从未见过他那么失望,甚至是迷茫上一层灰雾的眼睛,那一刻这个最亲近的人仿佛彻底地从她身边离开了。
陈月蓉委屈地落泪,想要开口解释。可是昭王看都不看她一眼了,而是向两位公主说:“永惠姑母,永安姑母,证据俱在,此次诬陷安庆郡主声名,是月蓉为主,宝眉郡主为辅,她们实在有失女德,就因为嫉妒安庆,至皇家脸面于何地,至宗室名声于何处?京城沸沸扬扬,不堪为听,还望两位姑母审查听明,勿使皇家宗室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