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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振声隔三差五便去看看她。
他知道如何讨好一个有孩子的女人。每次给她拿钱,只说是给小孩子的,送礼物,也多是给孩子的玩具。他做这些事,是出于对这个女人的喜欢,绝非毫无目的。周莺也看得出来。都是成年男女,那点心思,没什么好遮掩的,两人自然而然发生了关系。第一次是周莺的生日,许振声请她吃饭。他挑选了一个很好的餐厅,周莺默契地化了妆,做了最精致的打扮。许振声送给她一条项链作为生日礼物。两人坐在餐桌前,许振声亲手帮她戴上项链的时候,双方都已心照不宣。
看起来,是许振声图谋不轨,但周莺好像更爱他。
或许作为一个单身母亲,寂寞的太久了,她几乎是难以克制地渴望着许振声。她非常想要他。这种强烈被需要的感觉,也感染了许振声。三十岁的他,简直要变成一个生龙活虎的小伙子。
一次两次,他便彻底着迷了。
许振声认为这只是成年人的一种游戏。
周莺这时候,其实有一个男朋友。
是相亲认识的,在一起吃过几次饭,相处的还算不错,已经在考虑婚嫁。男方的条件也还过得去,是个小生意人,有钱。而且不介意周莺有过婚史,带两个孩子。就是人长得嫌富态了一点,矮墩墩的,像个纺锤,还有啤酒肚。
周莺询问许振声对这桩婚事的意见。许振声认为,只要她愿意,可以结婚。周莺没有说什么。
许振声认为,那是个分手的信号。他毕竟也觉得,周莺需要一个家庭,和一个丈夫。他很自觉的,接下来一个月,没有再和周莺联络,直到从别人口中得知,周莺和那人分手了。
许振声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她的身边。
他去饭店找她,经理说她不在,请假了。许振声按捺不住激动,索性直接找到她家里。
周莺摸着这张脸。许振声这个人,哪怕是一穷二白,光凭着这张脸,还有这副身材,也能让女人着迷。何况他性情温柔,善于体贴。
“要是我不跟他分手,就和他结婚了呢?你也就看着,不拦我?”
许振声笑而不答。
周莺下床,坐在桌子前去梳头。
许振声侧坐在她的梳妆台上。
他是个含蓄的人,不太主动表达自己的想法,但却有一双含情眼,以及撩人的目光。
“我自己也想通了。”
周莺说:“我跟他不合适。”
“我的两个孩子都还小。他希望我们结婚后,我能给他生个孩子。真要是那样,我这两个孩子以后更没人疼。”
许振声道:“真要是这样,那还是算了的好。”
“我可是看透了。”
周莺边照镜子边说:“嫁个有孩子的吧,去了得给人当后妈,看人家的脸色。嫁个没孩子的吧,完了还得给人生孩子,还得给人洗衣做饭。我图什么呀我?还不如我自己带着孩子过。”
许振声说:“只是这样,难免要多受些辛苦。”
“我不怕。”
周莺说:“凛凛都六岁了,明年就上小学。小凯三岁,平常我不在家,就让邻居帮忙看着,他姐姐也能照顾他。再过两年都上了学,我就轻松了。你都不知道我前几年有多累,那会大的那个三岁,小的还没断奶。家里又没钱,我又得去挣钱,只能把两个孩子锁在家,一回家,那孩子屎尿弄的满床都是,不是这磕着了就是那碰着了。白天上班,半夜就收拾屋子,给孩子洗澡,洗尿片。有时候半夜十二点才吃上晚饭。那才叫过得煎熬。”
许振声说:“你可真是够遭罪的。她爸没了,她爷爷奶奶总还在吧?丢给她爷爷奶奶照顾去。”
“谁也靠不住。”
周莺说:“人家就是不管,我能有什么办法,总不能丢大街上。再说,孩子要吃奶,我不带谁带。老人家也没奶喂他。”
“你就是太老实了。”
许振声说:“你就直接丢他门口,随他怎么办。我就不信他能把自己孙子孙女扔垃圾堆去。”
周莺心有戚戚道:“我哪忍心。”
周莺忽转了话题,噗嗤一笑。
“都赖你。”
她看着镜子里的男人:“烦的很,我头还痛着呢。你要是不来,我就躺床上睡一天,打发孩子去邻居家吃饭。你来了,我还得起床伺候你,给你做饭。”
许振声歪头瞅着她:“你也可以不做,反正我又不是来吃饭的。”
周莺说:“那不行。总不能让你饿肚子。”
周莺拿了个抓夹,将头发挽起来,一夹,就是个随意的家庭妇女样子。她穿着一件白色宽松的罩衫,颜色发旧的拖鞋。
雪白的脚,脚指甲却染成红色。
许振声取笑她:“妆都不化了,还记着染脚指甲。”
周莺笑说:“你管我呢,我就喜欢。”
许振声评价说:“你这个脚像莲藕做的,看着让人想咬一口。”
“色胚。”
周莺嗤之以鼻:“脑子里净想些歪门邪道的。”
许振声笑着,往她屁股上摸了一把。
“这儿才叫歪门邪道。”
他开玩笑,手指戳了戳她屁股洞。周莺回头蹬他一眼:“瞧你这德行,臭流氓似的。滚一边儿去。”
“家里没菜了。”周莺往墙角堆放蔬菜的地方翻了翻,只有几个土豆,几头大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