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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凛对他有些畏惧。
或许是因为,平日里见到的他,都是温驯柔和的,言笑晏晏,连牵手都带着一种青涩害羞的味道,像一只强健而优美的食草动物,单纯无害。而此时,却剥下了外衣,里头是个肉食者的灵魂。她看到了他的饥渴的涎液和锋利的獠牙。
她在他掌中顿时变得很娇小,很脆弱了,有种任人宰割的无力感。
她感觉他拄着那个东西,在自己身上找洞,简直像个外星怪物一样。她小时候老做噩梦,就是很多外星怪物,长得像蛇一样,往她身体里钻,把她钻的全身都是眼,钻进去把她肠子都吃了。她最怕这个了。她一下子就联想起那种噩梦。她想到自己身上哪里有洞,便吓得将腿夹的紧紧的。
完了,一会,她又想,耳朵也是洞,眼睛也是洞,嘴巴也有洞,它不会从我眼睛耳朵和嘴巴里钻进去吧。还有肚脐眼。
她感觉吓人极了。
还好,它应该不至于往脑袋里钻。
她觉得全身上下,还剩下肚脐眼那个洞比较危险。
幸好,肚脐眼那个洞可不通。
她脑子里一瞬间全是稀奇古怪的想法。
许途试图去握她的手。
她手都僵硬起来了。
舌头也不听使唤。不论他怎么吻她,都不肯放松。
他憋得难受极了,想打开她腿,她腿并的像根石柱子,愣是一点缝隙都没有。他手在她腿上徘徊了一阵,始终找不到地方进攻。
他比她更怯。
因为她是女孩子,他总怕伤害到她,明明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却不好意思开口,也不知道要怎么样让她配合。
他以为她是不愿意,所以不敢用强,只能继续吻她。身体严丝合缝贴着她的,用肌肤的摩擦,来缓解心中的欲念。
她感觉他抱着自己,吻了很久。
“你好了吗?”她脸颊滚烫地问他。
许途脸埋在她脖颈中,闷闷地说:“我还没开始。”
“啊?”她迷迷糊糊的。
“你干嘛不开始呀?”她脸上高烧不退。
许途小声说:“你腿夹得那么紧。”
凛凛说:“我害怕。”
他说:“怕什么?”
她说了自己小时候经常做的梦。
“我害怕你钻到我肚子里去,把我肠子吃了。”
她搂着他脖子。
他吻着她的嘴,发出低低的笑声,说:“不会的。”
他说:“不会钻到肚子里去的。”
她将信将疑:“真的?”
“真的。”
凛凛说:“那我会不会怀上小孩子?”
“我还没结婚。”
她说:“我不能生小孩子。”
许途说:“有那个。”
“什么?”
“避孕套。”
她红着脸不答。
他一边吻她,一边拿起她的手,教她触摸自己。
“我难受。”
他轻声道:“你摸摸我好不好。”
她被他吻的恐惧,战栗不安地伸出手。
……
他好像头一次知道,为什么一个男人会爱一个女人至死。
那些古代的帝王将相,总是为了一个女人昏头。有的为她送了命,有的为她亡了国,不论什么英雄好汉,总会拜倒在女人的石榴裙下。英雄难过美人关。他感觉自己就是那英雄,卡在这一关了。他想起张爱玲说过的一句话,通往女人心灵深处的通道是阴道。英雄难过的这道关,大概正是同一道。或许男人女人都是一样的。他搂着她的身体,感觉她在自己的怀中婉转呻吟,两具身体变成一具。他感觉心头便有一种强烈的爱意,不论她要什么,他都愿意给她,哪怕她要他的命,他也愿意给她。
他一次又一次,感觉自己筋疲力尽了。然后一次又一次,他抱着她,吻着她,感觉自己又行了,又可以了。他最后累的手指都动不了,汗涔涔搂着她沉入梦乡。
他在晨光熹微中,赤裸醒来。
玫瑰百合的芳香隐隐传入了鼻中。
房间里堆满了鲜花,是他昨日买来,摆放好的。
昨夜她喝醉了,都没有看到。不过两人确实是躺在一堆花瓣里做了爱。粉色的新鲜玫瑰花瓣,满地,满床都是。连他自己的身上也沾染了花香。
他从自己的头发上,还有腿间毛发上摘下了几片粉色玫瑰花瓣。
床单上的花,睡了一夜,都被压褶了。
他想起了昨夜。
浪漫的一夜。
她在他身边,静静熟睡。他翻了个身,目视着她。
他盯着她的脸瞧。
睡了一夜,她看起来比平日里还要气色好。脸蛋柔腻,白里透红,有种婴儿般的丝绒感和粉润的肤光。珍珠一般。
他捡起枕边一片粉白色的花瓣,放在她脸边,悄悄对比了一下,颜色没什么区别。
他凑上去,吻了吻她的嘴唇。
她头发上也沾的有花瓣,还有颈子上。他吹了吹,她发丝动了动。
他伸手摸她的睫毛。
密密实实的,痒痒地搔着他的手心。
她手交叠在身边。手白嫩的像玉一样的,指甲泛着淡淡的透明的,粉红的色泽。空调开的有点低,他怕她冷,握着她手,塞进被子里。她赤条条的,脖颈和肩膀,还有胸上,全是斑斑点点的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