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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凛故意招他:“哪个?你说呀,哪个?”
许途被她动来动去,更加扣不上了。他双手将她腰一掐,猛然将她推倒在枕头上,提着两条腿,用力一扯一分。
她的腿便登时夹在了他的腰上。
“你别招我……”他声音带着点沙哑,凑近她说。
凛凛全不怕他,笑说:“招你怎么了?”
许途望着她的脸,挪不开眼睛:“我怕你疼。”
凛凛摇头:“我不疼。”
她伸手搂着他的脖子:“我喜欢你抱着我,一脸□□的样子。”她话说出口,突然感到羞耻了,血涌上脸,耳朵到脸颊渐渐染上一层绯色。
她整个人热腾腾的,眼睛里泛起雾气。
他有些脸红:“有吗?”
凛凛说:“有。”
许途想了想,说:“我也喜欢你。你躺在枕头上的时候,看起来特别漂亮。头发黑黑的,嘴巴红红的,脸蛋是粉红色,美丽极了。比穿着衣服的时候更好看。”
他抱着她,咬了一口她脖子,小声嘟哝道:“你怎么这么嫩,我都怕弄坏了你。”
她的皮肤一咬就容易出红红的草莓印儿。
他吮了一下她胳膊,果然,就是一个浅浅的淤痕。
“疼不疼?”
“不疼。”
她说:“过两天就没了。那个很正常的,我咬你你也会有。不信你试试。”
她张牙舞爪地爬起来,一把将他按倒在枕上,要去吮他脖子,他有些难为情,笑着连忙躲避:“我不要,被人看到要笑话的!”
凛凛说:“你试试嘛!”
他手忙脚乱地推她,不许她靠近,却被她力大无穷地压倒。她一个女孩子,瘦归瘦,但是两条腿格斗似的,死死压着他关节处,胳膊按着他的胳膊举起手,他根本就使不上力,挣又挣不动,只能笑个不停。她见自己厉害,能把他制服,更加耀武扬威了,咯咯直笑,硬是凑在脖子上吮了一个鲜红的,还带着口水的草莓印。
她得意满满地炫耀:“你跑不掉吧!你动呀!你再动呀!”
许途下床,跑去一照镜子,完了,这下没法出门了。
于是跳回床上,开展报复。
她被他挠的哈哈大笑,满床翻滚,累的是筋疲力尽,连连求饶:“我不玩了,不玩了,我肚子疼,我笑不行了,肠子都要抽筋了。”
说是旅行,不如说是一场幽会。
他的初衷,也不过是想找个无人认识的地方,好同她手牵手。而今目的达到。白天,两人就出门散散步,看看海,吃吃东西,看看电影,逛逛博物馆或者展览,去了一趟海洋馆。
玩了几天,许途觉得有些无聊了,便不出门,两人关在酒店里,从早腻到晚。他青春年少,正是生机勃发,精力旺盛的时候,每天一醒来,就想着那件事。一天三顿当饭似的。还不嫌累,睡一夜,第二天就又恢复了,真是浑身使不完的劲。
要么就是在一块打闹,光是挠痒痒的游戏都能玩半天。
十八九岁的男孩子,精力真不是盖的。就碰不得他。
虽说年轻人身体好,不过这么着持续了一周,还是有点担忧。老这么白天晚上的折腾,怕这么下去把自己弄废,于是便又想出去玩玩。不然老是呆在房间里,脑子里就只想着那事。凛凛听说附近有渔村,可以赶海。两人兴冲冲跑去。租了民宿,找了当地的向导,早上天不亮就起床,去捉海鲜。刚好退了潮,提着小桶,捉了一桶的海葵、皮皮虾,面包蟹,可高兴坏了。
玩了半个月,凛凛收到了录取通知书。
周莺给她打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家。
吃晚饭时,凛凛便恋恋不舍地告诉许途:“我妈妈在催我回去了。”
许途说:“你回去,那我也回去了。”
他们各自买了机票。
当天晚上,收拾行李,许途的神情,便有些凝重。
凛凛的飞机在次日一早,许途在次日下午,所以不急,先帮她收拾。他整理床头,看到一盒没有用完的避孕套。
他感觉心头一下子,好像被掏空了。
这东西提醒着他,他干了多罪恶、荒唐的一件事。
他将剩下的避孕套,丢进了垃圾桶里。
凛凛将衣服叠整齐,毛巾和洗漱用品依次放进行李箱。
许途问她:“你录取的什么学校?”
凛凛笑说:“我跟你一个学校,你高不高兴?”
许途摇头,说:“我申请到了国外的学校,前不久刚拿到offer。我要去美国留学了。”
凛凛愣住了:“你不是保送了吗?”
许途说:“我考虑过了,我想去哥伦比亚大学,读法学院。我妈妈也想去国外定居。”
她满心的快乐,忽然像太阳下的泡沫一下,瞬间消散了。一股凉意,从心底升起来。她感觉房间里一下子变得极其安静。
安静到诡异,四周的一切突然变得陌生又冰冷。
她品味着他说的每一个字眼。
他说的是定居,这么冰冷的词,甚至不是寻常的离开。
他说的是真的,竟然不是在开玩笑。
凛凛说:“那你以后还回来吗?”
许途说:“我也不知道。说不准,到时候看情况吧。”
她好像哑巴吃黄连一样,顿时说不出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