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秦明月也没有比她惨，比她可怜什么，有外公跟三个表哥的宠爱，姐姐过得似乎比她还要幸福呢。
    秦妍嫣被自己心中冒出来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随即她晃了晃头。
    觉得自己不该这么想，姐姐被欺负，被孤立，成绩又不好，妈妈还偏心，真的是太可怜了。
    她一定要多对姐姐好点。
    把自己的宠爱分一些给姐姐。
    让姐姐也能像她样活得天真浪漫，像个快乐的小天使，这是秦妍嫣一直以来的想法跟心愿。
    秦明月一时没收好力气，一拍将羽毛球拍飞进花圃里去了。
    陈小玉跑去捡。
    她捡起羽毛球，不经意往那边看了一眼，却不知道怎么回事，整个人一直呆呆地望着那边。
    “怎么了。”秦明月走过去。
    “小月。”陈小玉整个人依旧呆呆的。
    她指着那边，语气有些茫然地说道：“我总觉得我好像来过这里一样。”
    “那个池塘是不是有两块大青石头铺在那里，那边上应该有颗大柳树的，长长的枝条，随风轻摆，夏天的时候妈妈抱着躺在柳树底下，凉快极了……”
    陈小玉的声音像梦呓一样。
    她说得是她梦中的场景，像一个做了很多年的梦。
    “小玉。”秦明月叫了她一声。
    陈小玉这才回过神来。
    她不好意思笑了笑：“估计是你外公家太美了，像我梦中的仙境一般，呵呵，我们过去打球吧。”
    天黑就开始起风了，打了一下就没打了。
    送秦妍嫣回家的方琰也回来了。
    于是秦明月又让他送陈小玉回去。
    被使唤来，使唤去的，方琰不免有些幽怨了。
    陈小玉向来敏感：“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叫个车吧。”
    “别，小粉丝，我不爽不是因为你，走吧走吧，晚了你奶奶该担心了，女孩子大晚上的千万别坐陌生人的车。”方琰推着陈小玉上车了。
    秦明月过去坐着跟方老爷子一起喝养生茶，问了一句：“外公，原先那个池塘边上是不是种了一颗柳树？”
    “对呀，不过，在你很小的时候砍掉了，说是风水不好。”
    “那块大青石是不是好多年了。”那块青石，秦明月夏天的时候也经常踩在上面洗下脚，踢一下水。
    “是呀，从你出生就有了，你外婆在的时候挖得那个池塘，你外婆跟你一样，喜欢吃鱼。”
    秦明月知道，方家这别墅不是买的，而是自己的地皮建的，以前老宅也在里，只不过老宅旧了拆了重新建过，但位置没变，大门的方向也没变。
    秦明月想了想又上楼去找舒慧了。
    方老爷子还冲着她叫了一声：“哎，你这孩子，怎么就走了，都没陪我喝一杯呢。”
    舒慧因为方瑾萱这事，有些抑郁，秦明月过去正好看到她在吃药。
    “小舅妈，你吃什么药？”
    “没什么，就是普通的感冒药。”舒慧不想让家里人知道，所以才这么说。
    虽然只是一眼，但秦明月还是看到那是治疗抑郁的药。
    “小舅妈，我记得你这里有我小时跟小萱一起玩的照片吧，能不能给我看看。”
    “确实是有，我拿给你看啊。”
    舒慧从拖屉里拿出一本相册，翻出好多十几年前的照片。
    秦明月注意到，这本相册就只有方瑾萱小时候的照片，而且是两岁之前的。
    照片都很有年代感了。
    有小舅，跟小舅妈抱一个胖胖的婴儿，坐在一起的照片。
    有小婴儿在地上爬的照片。
    太小了看不出什么。
    秦明月翻到两岁时的照片。
    两岁的小姑娘会走路了，穿着小碎花裙子，萌萌的刘海，照片上都可以看到那头发黑得发亮。
    秦明月将这张照片抽出来。
    貌似方瑾萱的头发不好，量少，还发黄。
    而陈小玉却有着一头又黑又粗的头发。
    舒慧看到照片上小小的人儿，心都要化了，“我女儿小时候又漂亮又可爱，肉都都，两岁就会唱歌了，什么都会说……”
    舒慧仿佛沉浸在回忆中不能自拔。
    “小月，你看，这个就是你，你跟小萱一起拍的，你们俩穿着一模一样的裙子，这裙子还是我亲手做的呢，小萱的外婆以前当过裁缝，我也会一点，小时候经常给你们做小衣服穿，你看，真可爱……”
    小时候的小萱太胖了，全身都肉嘟嘟的，跟现在的方瑾萱一点都不像。
    可是小时候的她自己，跟现在的她，也不像。
    秦明月一时有些难以判断。
    她拿着手机，将小时候的照片拍了几张下来。
    秦明月继续翻了，蓦然翻到一张，舒慧抱着女儿站在池塘边上的柳树下的照片。
    照片上的柳树长着长长的枝条，被风吹得摇摆在一边。
    舒慧跟女儿都穿着露胳膊露腿的裙子，所以是夏天拍的。
    舒慧也一直盯着这张照片，脸上露出慈母般柔和的笑。
    “这张照片是你小舅拍的，那个时候他刚买了一个照相机，我抱着小萱在柳树下乘凉，他兴奋地冲过来就给我们拍了一张。”
    秦明月把这张也拍了下来。
    ……
    第二天放学时，萧陌然开车来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