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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严是官府的人,姜雪卿不愿与此人有过多的交集,若是引出山匪一案的细节,麻烦惹上身,脱身有点费劲,她最是怕麻烦之人。
“我家姑娘说的很清楚了,跟你素不相识,还请这位公子挪步。”
桑兆均放下酒杯,站起身挡住司马严的视线,动作看似云淡风轻,实则暗藏内力。
从小习武的贺桐,感受到了一股强劲内力,他把司马严拉到身后保护,警惕的看着桑兆均,“胆敢在我家大人面前放肆!”
“贺桐退下,不得无礼。”
司马严暗叹,贺桐跟在他身边这么长时间,冲动的脾气也不知道改改,“抱歉了二人,是我管教不严,今日的事都是误会引起,扰了姑娘的清净,姑娘这顿饭我请了。”
“不必了。”姜雪卿直接拒绝,掀起眸子望了一眼桑兆均,缓缓开口,“坐下吃饭。”
“是的,姑娘。”
桑兆均落座。
“司马大人,小的竟不知司马大人今日到访,是小的疏忽,需要给大人您准备一间包厢吗?”
方才在招待其他客人的食肆掌柜,听到小二在跟他汇报,说是司马大人来了,他赶紧走来迎接。
大人穿的是便服,食肆掌柜知他是不想引人注目,他也就只是抱拳行礼,没跪在地上。
“不用了,这有一张空桌,就坐这了。”
司马严指了指姜雪卿,斜对面的一张桌子,淡淡的开口。
“好好好,还楞在这干嘛,干嘛去收拾好桌子,没听到大人要坐这嘛。”
食肆掌柜推了推有些发愣的小二,吩咐完,又冲着司马严开口,“呵呵,底下的人不懂事,大人别见怪。”
“无碍。”
凳子被小二擦干净后,司马严撩起衣袍落座,眸光却是盯着姜雪卿挂在腰身的钱袋子,他摸了摸自己的腰身,忽然想起了钱袋没带出来。
视线这般摆在台面上,二人的对话她也听见了,自知不能就此忽视了此人,她起身,走到司马严的面前,微微弯腰行礼,“竟不知是大人,是小女眼拙了。”
“姑娘多礼了,今日没穿官府,就是一普通人,姑娘不介意的话,想请姑娘喝几杯酒。”
司马抬起手,做了请的姿势。
呵,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姜雪卿若是再婉拒,就显得落人口舌,她点点头,大方的坐在司马严对面,她朝着食肆掌柜微微颔首,“掌柜的,许久不见了。”
食肆掌柜想了想,记起了面前这位姑娘,这,这不就是大半个月前,与他喝过酒的小姑娘,他摸了摸胡须,“对,许久没见了,姑娘您又来临县探亲?”
“不,这次是其他事。”
看来今日有司马严在旁,姜雪卿跟食肆掌柜是谈不了事了。
等食肆掌柜下去后,司马严眸子一转,对上姜雪卿的视线,似在闲聊,“姑娘与这家食肆掌柜相识?”
姜雪卿只点头,只字不提。
她总觉得司马严此人,城府颇深,还是少说话为妙,免得被套了话。
司马严脸上再次挂上笑意,给了贺桐一个眼神,后者领意,坐在桑兆均那一桌,长剑不离手,双手怀胸抱剑,眸子死死盯着桑兆均,若是他敢出幺蛾子,大有一副拔剑的冲动。
“切。”
桑兆均没把此人当回事,十分悠闲地吃着美食,这可是姜大姑娘亲自给他点的,半点浪费不得。
“大人,您要的酒和菜都上齐了,您二人慢用。”
食肆掌柜亲自端来酒菜,在司马严点头示意下,退了下去,他亲自给姜雪卿倒了一杯清酒,“姑娘不是邻县人?”
从这位女子和食肆掌柜,短暂的几句交谈,司马严就抓住了重点。
“没错,小女甚少出门,所以方才说大人认错人了。”
姜雪卿举了举酒杯,衣袖遮挡,仰头喝下一杯酒,也算是为方才的不愉快,给出的回应。
司马严见状,也随之仰头一口饮尽,这般爽快不扭捏的女子,已是不多见,他不禁低垂眸子,又看向姜雪卿挂在腰身的钱袋,“瞧着姑娘的钱袋上,绣着的两片竹叶,好生别致。”
说完后,司马严似乎觉得跟一个刚见面,名字还不知道的姑娘,就说这个,未免有些唐突了。
他赶紧补了一句,“姑娘别误会,在下就是看到上边绣法挺别致的,家中幺妹想必会喜欢,想问问姑娘,是在哪家绣坊买的?”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姜雪卿听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不知司马严此言何意。
两片竹叶,何来别致二字。
绣法也普普通通,小姑娘们不都喜欢,绣有鸳鸯戏水的,姜雪卿放下酒杯,“小女不才,绣着玩的,绣坊并无。”
原来如此!
司马严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片段,忽然豁然开朗,脸上忽然多了几分真诚,“姑娘难得来临县,这家的酒糟丸子很不错,趁热尝尝。”
“好。”
一顿饭下来,姜雪卿吃的十分谨慎,好在司马严后面没再问什么,她放下筷子,“感谢大人今日的盛情招待,小女还有事要办,就先行一步了。”
“姑娘,你要去哪儿,在下送你一程吧?”
司马严竟有些不舍女子离去,提出要送人一程。
“大人日理万机,就不劳烦大人了,就在此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