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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就是江琬曾经签到过的地方,“国士柳无双的埋骨地”了。
不过这个签到点是不可重置的,所以江琬虽然再来此处,这里却并没有再度生成一个白色的签到光点。
江琬也不遗憾,她的望气术已经解锁中级了,着实不必太过贪心。
柳无双的遗泽确实让她受益非常,她心中对这位前辈高人,也是当真抱有十足的感激。
江琬撮草为香,又从空间中取出一叠黄表纸,还有砚台朱砂,当场画符。
她有储物宝器的事情已经告诉过秦夙,这时候倒是非常方便,不必再费心想着要怎么在他面前掩藏空间了。
当然,江琬不会告诉秦夙,自己的空间其实有两个。其中只有一立方大小的芥子空间是真正可以随意利用的空间,而另一个系统空间则诸多限制。
这种细节说出来只会暴露签到系统,所以江琬是不可能说的。
她在黄表纸上画的是生字符。
到目前为止,她会画的符总有两大类。
一类是祛邪篇的药符,但祛邪药符显然不适合做供奉。至于另一类,便是从殷墟文书中领悟到的生字符了……
好吧,殷墟文书虽然看起来字字都能成符,但很可惜,她目前也就领悟了一个“生”字。
闲话不必多提,江琬画符之后,以真气引燃,当下就拜。
第一百六十六章 柳无双的遗迹
山崖边,望河旁。
柳无双的埋骨地前,江琬燃符,诚心以弟子之礼拜下。
秦夙见她执弟子礼相拜,当下也与她并肩,同样对柳无双恭敬行礼。
并还说:“先生灵前有知,后进晚辈秦夙,与先生弟子江琬情投意合,今日相伴来此,特告知先生。我与琬琬……”
正认认真真拜礼的江琬就:“……”
一下子侧头,好险没惊喝一声“你干嘛”!
她被秦夙这骚操作整懵了,哪里不对?
可没等江琬责问出口,秦夙却已经一口气将话说完:“我与琬琬相携同心,我必珍之爱之重之,请先生认同。”
江琬:“呵。”
这种见老丈人的语气,真是大可不必……
不是,人家前辈知道咱们俩是哪俩棵葱不?
江琬一下子又是哭笑不得,虽然她常常打着柳无双的旗号,口称得其传承,事实大概也真是得了柳无双的部分传承。但这个传承,好像是作弊得来啊!
咱这个确实得了好处的,认真来拜拜也就算了,你一个莫名其妙自封的“徒弟婿”?咳……
人家柳先生承认吗?你就急着认师公?
江琬心里吐槽,也正打算将秦夙拉开,岂料随着秦夙第三拜,前方那河岸边,水草漉漉之处,竟忽地腾起一团蒙蒙白烟。
白烟之中,却现出一片大雪茫茫的景象。
什么情况?
江琬拉着秦夙,一下子后退一步。
秦夙却又反拉住她,微侧半身挡到她身前。
却见那前方白烟迅速弥漫,片刻间就占据一大片总有五六丈方圆的地界。
白烟腾空,内中现出的雪茫茫景物则渐渐移动,形成一幅没有声音的动态画面。
从高山到荒野,从被大雪压垮的破败房屋,到因为大雪而冻死冻伤的人畜庄稼。
雪色洁净,破败的村庄间偶见人畜尸身,也并不显得直观恐怖。然而越是如此,却越是给人一种空洞洞的荒芜感,不祥的气息,隐隐弥漫。
画面继续移动,又片刻,画面一角现出了高大的城墙。
然后是城市的屋宇,荒凉的街道,冻得哆哆嗦嗦,饿得唇白眼花的百姓,还有无声嚎哭的幼儿,趁乱疯狂的乱民。
是镐都。
这是镐都的景象!
画面中显示,镐都乱了。
身穿蟒袍的青年齐王带着数百亲卫纵马玄武大街,城市屋宇的角落里,邪祟悄悄爬出,趁着雪灾吞噬了一个又一个鲜活生灵。
画面又一转,却露出了边关景象。
西京大雪,北边各大重镇更是早早陷入了寒冬的侵害中。
草原上一片冻土,被逼急了的边疆各部乘着今冬寒意最恐怖的时候,南下扣关了!
画面再转,却见边关大军中,其中有一支格外不同。
那一支的蛮兵,骑乘的却不是边关骏马,而竟是一头头体壮如牛,个头极巨,不输骏马的……狼!
对,就是狼。
这是天狼军,江琬曾经在清平伯讲述家史时,听他仔仔细细描述过的。
那个曾经导致江家一度陷入覆灭边缘的天狼军,天圣四十七年出现过,而后又号称被灭绝了的天狼军,竟再次出现了!
因为画面中还出现过齐王的影像,江琬便没有怀疑这是天圣四十七年的旧景重现。
她后背一阵寒毛直竖,脱口便道:“这是,柳先生的预言吗?”
秦夙紧紧握着她的手,沉声道:“看来是今冬景象。”
为什么这么肯定就是今冬景象?
因为画面中的齐王,他的样貌就与如今一般无二,他身上披着的那件鲜亮的狐皮大氅,前不久秦夙还在国子监时,就从他身上见过!
画面还在继续。
边关的景象又被隐去,白雾中却零零散散现出了一些百姓人家的掠影。
其中,有饿得凿冰的百姓落入水中,反被冻死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