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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全大周的粮食,除了晴州都减产了,这一点却是毫无疑问的。
那不是一般的减产,是减产到许多普通百姓大约都会挺不过去的那种程度。
就是各地的地方豪强,也都大受其伤,日子非常不好过。
在往年,天气正常的时候,有些地方会有旱灾,有些地方会有水灾,可总有一部分地方,能维持住一个风调雨顺。
一般来说,是不可能所有地方都旱,或者所有地方都涝的。
这样,就算是一地有难,朝廷也还能调集其它没有受灾地区的资源,给予赈灾,给予支援。
可要是所有地方都受灾了呢?
这又该怎么办?
余松柏是想不出来该怎么办了,并且,新帝那边,好像确实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因为关于这次大灾,朝廷没能给出任何有效的应对。
是的,新帝没有赈灾。
他赈不了这么多地方的灾,依靠镐都城内的各大官仓,他最多也只能维持住京畿一带不生民乱。
然后,他还在疯狂地募兵。
官仓的粮食不能随便放,主要放给有子弟参军的家庭。
齐王的这种举动简直都有些像是末日前的狂欢,通过他的这种反应,江琬在晴州这边都仿佛能看到一个被逼在夹角的伪王,是如何瑟瑟发抖,狂乱无措的。
齐王的处境很不好,这也不仅仅是因为旱灾,同时还因为密贵妃。
秦夙和江琬那一趟上京,可以说是掀掉了新帝的半块面皮,砍掉了他的一条臂膀。
死去的那些窥神境高手且不说,就说密贵妃离奇死亡在先帝入葬时,这个诡异的巧合就足够这位新帝被人戳着脊梁骨,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抬不起头了。
齐王已经威严扫地,秦夙入京带来的影响是绵长的。即便他人已离去,留下的风暴却并不能轻易止息。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齐王又为什么还能坐在这个帝位上,不被赶下台呢?
这就不得不提到世家天下的本质了。
谷聁江琬和秦夙是这样分析的:本来,获取到皇权的秦氏应该算得上是天下第一世家。所以,其他各类世家就都臣服在这个第一世家的羽翼下,以皇权为名义,供其驱使。
可这并不是说,其他世家就没有影响力了,失去力量了。
只是在皇权正盛的时候,世家们一般都会选择蛰伏。反正就是低着头,老实听话,做忠臣,做顺民。
可一旦皇权衰弱,那好了,世家们的狂欢就该到来了。
他们就会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鬣狗一样,疯狂地向着皇权扑击,围堵,以求瓜分到更多的利益。
如今的新帝,则正正好就处在这样一个被扑击的状态。
被扑击,并不等于他就要被拉下台来。
做一个被架空的皇帝,或者说是被世家拉扯着,本身疲弱无力的皇帝。这对世家们而言,相反才更有利不是吗?
如果说反手扶持起一个更有资格登位,而不是像齐王这样满身污点的皇帝来,那对于本身就无比渴求权位的世家们来说,又有什么好处呢?
当然,如果扶一个幼帝上位,比如说像十一皇子、十二皇子这种未成年的。对世家们来说,也应该能够算得上是一个好傀儡。
不过齐王本身虽然无力,他背后却还有杨太师支持。所以这个帝位,他就暂时还是坐住了。
因此总的来说,现在的朝廷就像是一个各方势力混战的大杂烩。
江琬曾经对秦夙感慨道:“这些人可真是有意思,火都要烧眉毛了,他们不想着赈灾。反而还一个个在朝堂上争得跟斗鸡眼似的。真不怕百姓们都被作死了,看他们还怎么端世家的派头。”
阶级的划分,那总得是有人才有阶级。要是人都没了,谁还来跪地对你们高呼万岁呢?
秦夙道:“或许是没有人认为,这场大旱还会持续加剧吧。”
是啊,目前还只是大旱数月,所以大概总有人会想,也许下个月、又或者是下下个月,就会下雨了呢?
总不能是七月不下雨,八月、九月、十月还不下雨吧?
天灾天灾,那也总有个尽头啊。
总之天灾总有过去的时候,权利……呵,要是不趁机瓜分,下回可未必还能有这样的好机会呢。
江琬这时便抬头望天道:“阿夙,我最近总觉得,这头上的太阳看起来像是越来越大了,它好像是在往下坠。这是我的错觉吗?我有没有看错?”
秦夙便也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阳,然后握住江琬的手,声音微低道:“你没有看错,琬琬。”
他也有这样的感觉,他的感觉其实更加强烈!
但他一直没有主动地先对江琬提,因为他此时已经在心中想明白,要想解决这场大旱,解决这个太阳……应该才是关键。
可是这个太阳,该怎么解决呢?
这是人力可以做到的吗?
作为如今天下唯一的一个造化境,秦夙心中不详的预感比谁都要浓厚,可他有时候却生怯意,竟不管对江琬明言。
江琬主动提起了,他也没有深说,只是答了这么一句。
第五百七十八章 系统那么可爱……
江琬其实曾经试图通过签到系统,测算出这场大旱的解决方法。
当初在自由点总数达到一万的时候,系统又开发出了一个新功能,其中一个就是“能力兑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