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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长歌的眼睛里有了光亮,微微昂着头,用骄傲的语气说道:“我是父皇母后最宠爱的公主,我送的东西父皇怎么会不喜欢!这编花篮的野花还有我亲自采的呢。”
双喜接话又夸了这花篮好几句,夸完花篮就开始吹捧慕长歌,慕长歌双手托腮听着双喜的追捧,等他说完了,才笑嘻嘻地说道:“好了,双喜你就不要再给我戴高帽BBZL了。你派个机灵的去前面打探一下,看父皇招待西胡使者的宴席什么时候完?等父皇没事了,我就把这花篮给父皇送过去。”
双喜没立即出去吩咐人,而是问道:“公主,陛下要招待西胡的使者,怕是有的忙呢,等宴席完了怕是还有别的事,咱们还是稍微一会儿去见陛下吧。”
“啊,我倒是忘了,父皇今日有的忙呢。”慕长歌一只手拨弄着那个小花篮上的笑野花,一只手继续托着腮:“你先派人去看看吧,那个西胡的大王子太可恶了,你找人帮我去打听打听,那个西胡的王子有没有又做什么事。”
双喜立即点头道:“小的这就找个机灵的小太监过去,公主您还有什么吩咐的。”
第7章
慕长歌摇摇头:“没什么事了,你赶紧让人去吧,我在这里等着消息。”
双喜又冲着慕长歌行了一礼,才退出去,慕长歌继续坐在那里发呆。
西苑比宫城要大得多,往常来了这里,慕长歌欢快的很,哪里有坐住的时候,都是带着宫娥內监在西苑里逛来逛去的。
要是父皇和皇兄们围猎,她也一定要去凑热闹的,虽然不能亲自上场打猎,可能看看也是好的啊。
这会儿因为有心事,她哪里都不想去,只想静静坐一会儿。
可即使坐着,慕长歌的心里也是有些煎熬的,阿勒同那句不经意的话,就像是钉子一样扎在她的心上,让她坐立不安心神不宁。
在马车上的时候,慕长歌还很有信心,父皇是无论如何也舍不得自己的,是绝对舍不得自己去和亲吃苦的,是舍不得从此以后跟自己天各一方再也见不到面的,可这会儿,慕长歌却有些忐忑。
父皇,首先是大越的昭明帝,然后才是她慕长歌的父亲。
对于一个皇帝来说,还有什么比他的江山地位更重要的呢!
即使父皇对自己再疼爱,自己也比不上江山的万分之一重要。若是西胡真的想要自己去和亲,给出了优越的条件,父皇真的能拒绝吗?用一个女儿,换取一个王朝的利益,对身为帝王的人来说,真的是非常划算的。
哪怕这个女儿是他最疼爱的,那又有什么呢。
慕长歌心里乱糟糟的,就像是有两个人在打架,一个说父皇是舍不得把她送出去的,一个冷笑着说最是薄情帝王家,皇帝连父母儿女兄弟姐妹都能杀,区区一个疼爱些的女儿又算得了什么呢。
两种声音在她的脑海里几乎要爆炸,慕长歌双手捂住耳朵,趴在了桌子上,好像这样就能让她心里的两种声音消失似的。
过了好一会儿,慕长歌才深呼吸一口,把头从桌子上抬起来,声音还是有些恹恹的:“你们都出去吧,我有话要跟双喜说。”
双喜刚才出去吩咐了小太监去打听消息,回来后就静静站立在一旁,也不出声。
他能看得出来,公主的心情有些不好,好像遇到了什么不BBZL好决断的事情,这个时候他也不敢随便说些什么,要是万一让公主更加烦恼了,岂不是他的罪过了。
这会儿慕长歌出声吩咐了,他赶紧冲着屋里的宫娥使了个眼色,屋内的宫娥行了一礼,就低着头倒退着退出了屋内,没有一点脚步声。
走在最后的一个宫娥轻轻合上房门,屋里就剩下了慕长歌和双喜两个了。
慕长歌又低下头,把下巴搁在交错着的双手上,小声说道:“双喜,今日三哥身边怎么没见人跟着啊?”
这话问的双喜愣了一愣,临清王身边不是跟着一大群人吗,怎么会没人跟着呢?
他有些不解地看了慕长歌一眼,正好慕长歌也朝着他看了过来。
见双喜抬头不解地看她,慕长歌轻轻咬了咬下嘴唇,眼睛眨了一眨,像是有些不好意思,接着立即就转过头去,不看双喜了,只给他留下一个后脑勺。
见公主有些害羞的样子,双喜一下子福至心灵,就明白了公主刚才问的到底是什么了。
他圆乎乎的脸上立即戴上了笑容,这笑实在是太过欢喜,就连双眼都被挤成一条缝隙了。
“公主,您问的是这个啊,我立即就派个机灵点的小太监过去问问。”
慕长歌立即转过头来,看了双喜一眼,又趴在了自己的手臂上,接着有些闷的声音就传了出来:“不要派小太监去,双喜你亲自去打听大厅,宋如琢怎么没跟三哥在一起,这样的日子里,他应该在三哥身边的。”
“好,那我这就去。”
双喜本来是昭明帝宫里的太监,因为做事细心,人又稳重老实,被昭明帝挑中送到了慕长歌身边照顾她,那个时候慕长歌刚刚三岁。
所以慕长歌是双喜看着长大的,两人的感情一向很好,除了父皇母后和二哥,慕长歌最依赖的人,就是双喜了。
虽然两人的身份地位有别,可双喜心里其实是把慕长歌当成自己的小辈来对待的,自己看着长大的女孩开始有了自己心事,双喜心里是欣慰欢喜的很,就好像自己的女儿长大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