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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如琢,这不是我们能左右的,我是大越的公主,我的婚姻大事从来就不是自己能决定。”
慕长歌手里牵着缰绳,身下的矮马慢慢走着,宋如琢紧紧跟在马儿的旁边,他脑后的头发被风吹得高高昂起,整个人竟然有些弱不禁风的样子了。
慕长歌继续说道:“我是公主,穿的是最光滑柔软的丝绸,吃的是最美味的珍馐,我跟我的父皇享受着整个大越的供养,若是大越真的需要我,我当然要挺身而出,为大越做些什么了。”
“因为这是一个公主应该做的。”
“若是我去BBZL了草原,能让大越边境的百姓不再经受战乱,有了安定的生活,那就是值得的。”
慕长歌说的这些话,与其说是说给宋如琢听的,还不如说是说给自己听的。
因为要是真的让她去草原的话,其实她不甘心的,她要用这些话给洗脑。
“长歌,边关的稳定从来不是靠公主的和亲能得到的,靠的是强兵壮马和能征善战的将军。”
“是啊,”慕长歌点点头:“你说的对,可你觉得,现在大越和西胡开战的话,我们能彻底把西胡给打死吗?”
大越比起西胡来,是很富庶,可若是真的交战,却不一定能彻底赢下来。死而不僵的西胡,用不了几年,就能卷土重来的,到时候的战争,只怕是更加可怕和激烈。
宋如琢没说话,慕长歌接着说道:“宋如琢,刚才我那样说,其实只是为了让自己甘心而已。因为若是真的让我去和亲,我心里是十分不情愿,甚至会有些怨恨的。”
“我是享受了一国公主的荣光,大越需要我,我就应该挺身而出。可我还是有些不甘心,”
慕长歌低下头,手里的缰绳握的紧紧的,声音也重新低了下来:“我的兄弟们比我享受的还要多,比我得到的还要多,比我拥有的还要多,为什么要为越国付出的时候就得是公主挺身而出呢?我的皇兄皇弟们,怎么就能躲在我的身后,笑着把我推出去,享受我付出一生而换来的利益呢。”
“他们怎么不挺身而出,为了大越付出一切呢。”
慕长歌说完这话,宋如琢就猛地转头看向了她,表情十分震惊。
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
见他这个样子,慕长歌却笑了,笑的还有些畅快。
即使是刚才还为了她担忧的宋如琢,听到她说的那些话,不是也变了脸色吗,不是也像是看到什么有些可怕的东西一般吗!
他都这样,若是这些话让自己的父皇和兄弟,那些站在朝堂的人呢,甚至全天下的人听到了,他们的反应怕是会更加可怕吧。
笑完了,慕长歌才说道:“宋如琢,我跟你开玩笑的。”
听慕长歌这样说,宋如琢的脸色才算是好了一点,只是他脸上的表情好了些,心里却没什么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宋如琢甚至有些茫然。
他跟三公主慕长歌也算的上青梅竹马,从他记事起,她就在他的记忆里了。
小时候他跟母亲经常一块进宫看姑姑,自然就见到了长歌,那个时候,她就是宫里最受宠的孩子了,陛下会亲自把她抱在膝头逗弄,甚至会亲手喂她喝汤吃饭,这是宫里其他的皇子皇女都没有的待遇。
虽然被全天底下最有权势的人捧在手心里娇宠着长大,长歌的性子却算不上跋扈,反而还很好相处。
即使有时候跟他说话有些骄横了一些,却并不让他反感,反而让他觉得她更是可爱。
只是她刚才说的那句话,却让他心里有了怀疑BBZL,长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所表现出的一切,到底是真的,还是戴了面具的呢?
宋如琢转过脸看了慕长歌一眼,见她低着头手里握着缰绳,整个人显得文静内敛。
刚才的那些话,或许真的是她一时愤慨才说的吧,长歌到底是个才十三四岁的女孩子,乍然知道自己要远嫁草原,自己所熟悉的亲人一个都见不到了,心里会难受也是正常。
宋如琢跟在旁边,衣摆下沾了不少马蹄溅起来的尘土,他却一无所觉,继续跟在慕长歌身边。
“长歌,等会儿我就去找爷爷询问一下,看看这个阿勒同有没有什么弱点,若是能抓住他的弱点,我们自然就占了上风。”
西胡和大越要和亲,也只是一个好听些的名头罢了,到底是哪个公主,并不重要。
只要阿勒同愿意说一句话,那长歌就不用去和亲了。
慕长歌听他说完,却猛地扯了手里的缰绳一下,她身下的矮马立即就慢慢停住了脚步。
“宋如琢,你说,大越若是和西胡和亲的话,嫁给阿勒同这个大王子,还不如嫁给西胡王呢。嫁个阿勒同也就是个王妃,嫁个西胡王,或者就是王后了。”
刚才宋如琢就说了,西胡王正当壮年,两国联姻,自然要嫁给最能主事的人了。
宋如琢也跟着定住脚步,他看向慕长歌,嘴唇动了动,却没说话,而是等着慕长歌继续说下去。
“宋如琢,你说要是这样的话,阿勒同还愿意促成和亲这件事吗?”
西胡王和阿勒同一个正当壮年,一个年纪已长,就如同山林里的两头猛虎,明争暗斗是少不了的。
那么阿勒同愿意让自己父王的后宫里,多一个年轻的大越公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