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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擎说谢府的事,说他的兄弟们,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要是其他人这样,他早就嫌别人聒噪,一拳将人捶走了。
但是在他媳妇儿的面前,他就成了最聒噪的那个人。
棠鲤也没嫌他烦,就认真地听着。
她男人的声音那么好听,有磁性,就算是说废话,也是很享受的!
两个人就这么腻了大半天。
……
翌日一早,卫擎就上工去了。
棠鲤则去了宝青阁。
现在的宝青阁格局是这样的,卢青负责管理作坊,常路负责看店,还聘请了一个账房负责管账,棠鲤是掌柜。作为掌柜,棠鲤的事情还真不少。
棠鲤想请个掌柜,但是掌柜要有能力还要信得过,这样的人太少了,不好找。
在找到之前,只能自己坐着掌柜的位置。
棠鲤快走到铺子的门口,被两个人拦住了去路。
一老一少,老的脏兮兮的,头发凌乱,胡子拉渣,还一身酒气,少的鼻青脸肿……
少的正是那日卖画给棠鲤的小少年。
“姑娘,前几日,你可是买了我儿子一幅画?你能把画还给我吗?”那胡子拉渣的男人问道。
“卖都卖了,哪里有叫人还的道理?!”那小少年叫道。
那男人转身便给了小少年一巴掌。
“不孝子!”
那少年愤恨地瞪着邋遢男人。
男人朝着棠鲤拱了拱手:“姑娘,那画是这孩子偷出来卖的,那画对我来说很重要,请姑娘还给我吧!”
棠鲤的眉头皱着,对这胡子拉渣的男人没什么好印象。
“还给你可以,但是我是花了钱买的,你得把钱退给我。”
“多少钱?”
“十两银子。”
“十……十两!”男人倒抽了一口冷气。
不知道是震惊于十两银子的多,还是那幅画只卖了十两。
男人转过头,瞪着那小少年,那小少年缩了缩脖子。
很快,小少年又梗着脖子道:“别看我!钱我都花了!”
“你这臭小子!居然敢偷家里的东西卖!我打死你!”男人说着,巴掌就抽过去。
“我就偷,怎么地?子不教,父之过!都是你的错!你从来没教过我!”
老的追着少的打。
奈何那少的脚程快,老的追的气喘吁吁,都追不上人。
棠鲤迈步想走,那老的见状,便放弃追小的,拦在了棠鲤的面前。
“姑娘,画我一定会赎回来,等我攒够了钱就来赎!”那人气喘吁吁道。
“但是姑娘,请把画务必收好,不要挂在外面,否则恐……恐会给姑娘带来性命之灾!”
那人说完就走了。
性命之忧?
也不知道到底说的是真的,还是吓唬自己的。
“棠掌柜,你咋和那疯子牵扯上关系了?”有路人认识棠鲤,上来搭话道。
“这位婶子认识刚刚那个人?”棠鲤问道。
“对,就是个疯子,酒坛子,喝醉酒了就撒酒疯,说自己是京中大官什么的!家里妻儿也不管,就天天喝喝喝,苦了他妻儿。棠掌柜,你离这种酒疯子远一点。”
“谢谢婶子提醒。”
棠鲤往前走了几步,就走到了铺子里。
好几位夫人已经买好了胭脂,本来要走,见到了棠鲤,脚步立即顿住了。
“棠掌柜,你看这颜色适合我吗?”
棠鲤看了看:“夫人,您的皮肤白,这胭脂衬白,很适合。”
“棠掌柜,你们这店里的口脂包装真好,分了色号,以后就不会买错了。”
这是棠鲤想到现代口红分色号,所以让卢青在口脂的包装上也加了色号。
“棠掌柜,难怪穆夫人说你是她弟妹了,你这聪慧劲,真像穆夫人。”
棠鲤很快就明白,这些人与自己套近乎,是因为穆夫人的关系。
不过,胭脂就是女人的生意,这些富家太太都是她的目标客户,和这些富家太太打好关系,肯定没错。
棠鲤邀着她们进店里,给她们泡茶,几位夫人都欣然同意了。
棠鲤看向站在原地、想跟着进去、又有些尴尬的田氏。
她刚搬来镇上的时候,田氏看不起自己,还误会过自己,棠鲤对她没什么好印象。误会解除后,田氏给自己送过几次东西,因着张掌柜的关系,又是邻居,棠鲤都收了。田氏每次见自己都一脸尴尬,不太好意思和自己说话,但是却默默来宝青阁买了几次东西,也帮过赵婶照顾两个孩子。
棠鲤这人的性格,便是恩怨分明。
这田氏有一点势利,但是人品上没什么问题,也没什么坏心思。
“田姐,也进来喝杯茶吧?”棠鲤道。
田氏愣了一下,很快回神,有些感激地看了棠鲤一眼。
田氏因为之前的误会有些忐忑,但是她当家的说了,棠姑娘行事大气,不逊男儿,不会与她计较。现在想来,她当家的确实说的对。
这位棠姑娘,确实非同寻常。
田氏笑着点了点头,进去店里,和一众夫人坐在一起。
棠鲤泡了茶,给每个人倒了一杯。
“棠掌柜,你这茶是君山银针啊!”其中有一位梅夫人,很懂茶,喝完后忍不住感叹道。
“我不是很懂茶,这茶叶是我大哥给我的。”棠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