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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孝之斟酌片刻,问道:“公主可是有头疼之症?”
“你看出来了?”公主问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
王孝之收回了手:“臣观公主的脉象,稍顿缓。公主头疼的频繁吗?”
“本公主不记得了。”静淑公主敷衍道。
“公主别担心,待臣开一副药,公主每日吃,头疼会缓解。”王孝之道。
王孝之写了一副常治头疼的药方,很温和,不伤身。
王孝之并没有看出公主的病症,便选了这一稳妥的办法。
接下来几日,王孝之都时不时地被请去替公主诊脉。
王孝之心想,看来是他开的药真的有用!
王孝之不由得有些得意。
太医院其他人就不明白了,他们在这里不都是给宫中的主子们看病的吗?这给静淑公主看病,怎么看出优越感来了?
这件事,王贵妃那边也听说了。
王孝之去替她诊脉的时候,王贵妃便问起来了。
“你这几日都去替静淑公主诊脉了?”王贵妃问道。
“是。”王孝之道。
“以往不都是太医院院判替她诊脉吗?”王贵妃有些想不通。
王孝之虽然是她堂侄,医术尚可,但是绝对比不过院判。
“可能是臣诊的好吧。”王孝之道。
王贵妃点了点头。
静淑公主很受宠,要是王孝之得了她的青眼,她在陛下那里美言几句,于他们王家有利。
总归是好事。
“好好替公主诊脉,不可怠慢了。”王贵妃道。
“是。”王孝之应声。
王孝之背靠着王贵妃,才在太医院里混的风生水起,这是第一次,王贵妃有用得上他的地方,他心中更是得意。
翌日,王孝之如寻常一般去替公主诊脉。
却见静淑公主坐在椅子上,看着他,面色不虞。
王孝之看她的脸色,连忙问道:“公主,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王太医,你开的药,本公主吃了,头一点没好,反而更疼了呢。”静淑公主冷着声道。
静淑公主这话一出,王孝之的脸色一下白了。
怎么会这样?
他那明明是温养身体的方子啊!
御医其实是一危险的活,治好了也就好了,治不好,随时可能掉脑袋。
尤其是静淑公主这样的贵体,若是被他治坏了,那下场……
王孝之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王孝之连忙道:“公主,臣替您诊脉看看……”
“不必了。”静淑公主冷冷道。
静淑公主完全不给王孝之挣扎的机会,叫来侍卫,将他拖下去,便是十大板!
这十大板,说轻不轻,说重也不重。
没重到需要回去躺着,但屁股一阵一阵的疼,很是难熬。
王孝之被静淑公主打了的事,太医院其他人很快就知道了,都在暗地里幸灾乐祸。
之前去给公主看病不是挺得意的吗?静淑公主那样的脾气,哪是什么好伺候的主子?
王孝之得意不起来了,只能庆幸,公主没有打得太重。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第二日,静淑公主又宣他去诊脉。
王孝之根本不懂公主是什么意思,他战战兢兢的诊脉,又被公主寻了个错处,又被打了十大板!
前后共二十大板,王孝之只得回家躺着了。
好不容易养好,回到太医院,公主又宣他去芷云宫!
王孝之听到芷云宫,就头皮发麻,恨不得躲起来。
他找了几个太医,想让人替他去。
其他人怎么肯去,他们都很乐意看他倒霉。
“王太医,公主宣的是你,又不是我们,你不去,公主怪罪下来怎么办?”
王孝之不得不去。
结果,又是一顿打!
到了这种时候,王孝之怎么也反应过来,是公主在整他了。
整他,又不弄死他,就是每次他快好的时候,又一顿打。
如此这般,王孝之被折磨了一个月,被折磨的脸色惨白,奄奄一息。
王孝之不敢再去太医院了,只找了个借口,辞了御医的职务,灰溜溜地回家了。
没了王孝之,太医院的太医们都很高兴,也没人盯着苏太远找麻烦了。
苏太远给太后开了新药方,太后吃了新药后,身上的毒也越来越轻,精神也一日比一日好。
但是,那二十年的记忆始终没想起来。
苏太远觉得有些奇怪。
按道理,毒素越来越轻,记忆该逐渐恢复才对?
怎么会一点没想起来呢?
当然,还有一个可能,就是那二十年里,有太后恐惧或逃避的记忆,太后不想想起。
……
夜。
“陛下,臣是被冤枉的!”
“陛下,臣没有通敌啊!”
眼前人穿着铠甲,拿着长戟,满脸是血,朝着他走近,声音里满是怨气。
周帝猛地睁开眼睛,剧烈地喘息着,眼睛瞪大,眼珠快要爆出来!
在外面守夜的太监,听到动静,连忙进来了。
“陛下,您没事吧?”
周帝听着这熟悉的声音,是他身边伺候着的德顺的声音,才逐渐冷静下来。
刚刚只是个梦。
很多年前,他时常做这样的梦,再加上年轻的时候头受过伤,才时有头疼之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