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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享受了家族给他的一切,他就要承担义务的,我没义务帮他一辈子。可周知敛近些年太狂了,他自以为他如今在音乐上的地位就足以与家族抗衡,就可以选择拒绝。”
没有家族替周知敛铺路,引荐,他能顺利走上现在的位置吗?光是圈子里那些无声的鄙视链和黑手就足够他喝一壶的。
有多少才华和实力兼有的音乐人在这条路上被打压,受尽磋磨。
更别说,周知敛如今对奚白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枝枝。”闻祈年勾起唇角,狭长的黑眸后尽是冷意,“他喜欢你。”
奚白愣住。
周知敛...喜欢她?
闻祈年冷笑着狠狠咬牙,一字一句:“所以,我就更不可能让他回来了。”
所以他停了给予周知敛的所有帮助,让他看看,他的那点才华,是不是真的能够如他想象的那般足以生存。
“至于魏迟,他还算有点能耐。可那又怎样?”闻祈年低头狠狠吻上奚白的唇瓣,扣在她腰间的手指微微收紧,低着嗓音哑道:“只要他敢再来找你,我保证——”
“一定会让他,在国外也混不下去。”
说着,他又勾唇低低一笑,舔了舔奚白的耳垂,声音低磁缱绻:“忘了说。”
“只要我活着一天,周知敛就不可能回国。”
“啪——”
闻祈年的脸被这一巴掌打得偏过头去,冷白的脸颊上立马浮现出一个红痕。
他僵了下,幽黑的眼眸看向奚白。
奚白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了他,气得浑身都在颤抖,她甚至都不知道今后要怎么面对周知敛和魏迟。
那封邮件的最后,是一段恳求。
刘宁说,奚白,求你让闻总放过魏迟吧。
千字的邮件,全程一句没提奚白,但又好像句句都在指责她。这种愧疚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承认,闻祈年的话或许是对的,可他怎么就能那么理直气壮地说自己卑劣的手段没错呢。
奚白用力闭了闭眼,呼吸都是乱的:“闻祈年,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她的声音很淡很淡,闻祈年喉结上下滚动着,一股不知从何而起的不安顺着血液蔓延在四肢百骸,令他开始发冷。他伸手想去牵奚白,却被躲开。
他僵硬地悬空手。
这一刻奚白的态度,叫他冷不丁地想起来上一次被分手。
“闻祈年,如果你不能反省,并且补救好这一切。”
奚白深吸了口气,情绪渐渐地平静,又或者说是冷漠下来,她道:“那我们就不用再见面了。”
灯红酒绿的酒吧内,一楼舞池的鼓乐声隐隐约约透进来。
傅津澜把文件袋递到闻祈年手边,“这是贾璐璐那个案子的进展,你看看,过两天就是最后一轮了。”
丛桢不服判决,选择了上诉。
闻祈年看都没看一眼那文件,领口半敞,面前的茶几上摆了一满桌的空酒瓶,“不用告诉我了,你是专业的。”
说着,又一口闷下杯子的酒。
傅津澜想起来近来在圈子里听到的消息,闻祈年把最崇拜他的那个小外甥送出了国,直接下了死命令——闻祈年还活着一天,周知敛就一天不能回国。
其二,有人说他为了个女人争风吃醋,把情敌也给整走了。
第三,也是最让人八卦的一点。
据说周家小少爷也喜欢那个女人,舅甥两人向来亲近的关系因此彻底决裂。
但闻祈年也没落得好,听说人姑娘让他滚,到现在还不肯见他。
傅津澜给自己倒了杯白水,靠在沙发上睨他:“你这是后悔了?”
闻祈年冷嗤了声:“是,我是后悔。”
他灌下一整杯烈酒,琥珀色的酒水顺着滚动的喉结流进领口,滑过锁骨纹身时,灼烧的刺痛,他狠狠咬牙切齿:“我后悔没把这事做得再隐秘些,别让我查出来是谁告诉她的。”
商场如战场,他要是在这种事情上心慈手软,难不成要等着他们俩任何一个人跟奚白结婚,然后给他送来请帖?
除非他死了!
许是酒精的作用,闻祈年现在满脑子都是奚白那天打他的那一巴掌,她满眼失望,把自己隔绝在门外的画面。
她每次打他,都是为了别的男人!
傅津澜一直在忙律所的事,这也是难得有空才借着送材料的机会跟闻祈年聚聚,谁知道一来就撞上这么好的戏。
闻祈年惯来都是没耐心的主,还没见过谁对他甩脸色,让他吃瘪。
他没忍住笑出声,“你都这样了还不收敛点,要是被你家那位知道你死性不改,你后果更惨。”
闻祈年握着酒杯,没吭声。
她已经知道了。
说着,傅津澜像是想到什么,神色微敛,打开微博后径直点进了热搜栏。
“闻祈年。”
“嗯?”
“你家那位是叫...奚白?”
闻祈年掀眸看他一眼:“是。”
闻言,傅津澜看着热搜第三名的【奚白国外生图绝美#热】陷入了微微的沉默,素来能言善辩,将对方律师驳斥得哑口无言的傅律师第一次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闻祈年不明所以瞥他一眼,心里浮上一个不好的预感。
几秒后,傅津澜啧了声,直接把手机扔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