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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妈妈上次还说,要我盯着你规律养生,不要忙起来过度… … ”操劳。
“我没到那个岁数。”席烽拉住她的手,用力一捏,“你对她这么言听计从?她还说让我们早点要个小娃娃呢,你愿意?”
慕黎黎瞬间消音。
席母说过这话,小心地试探她的态度。没轮到她表态,被席烽当场挡回去了。
至于为何非要早上去席家,席烽给的理由是他爸中午约了别人。
所以慕黎黎就没明白,觐见席父这事为何拉上她。
“我包里有份文件,还缺我爸的签字,一会你拿给他签。”席烽说。
他的计算机包整洁的一如他本人,连多余的纸片都没有。慕黎黎看了眼,是她帮老唐写的A轮融资计划书。
落款的股东签字页上,他和李火亮龙飞凤舞的大名赫然在列,第三行却是空的。
“这份还没签?那我们现在干的活儿不成了先斩后奏?”
她这几天神速地把中介机构找好了,合同在老唐那儿顺利地走完流程,下周一中介就要开始进场尽调了。
“急什么,少数服从多数,不用怕。所以说这事,你不去谁去。我和老唐去么?不合适。”
“为什么?”慕黎黎不解。
“开动脑筋自己想。”
车子开过两条街,慕黎黎晃了晃脑袋:“是有个传闻,说老唐是席氏的老臣子。难道你爸派他来盯你的梢?”
“我爸应该没那么无聊,老唐来时席氏还没参股呢。”席烽撂了句模棱两可的话。
席父不像是控制欲强的那种父亲,慕黎黎进了烽火几个月,任公司业务急转直下或是风生水起,席父面都没露过。
“老唐从中传小话,没和那边断干净?”慕黎黎猜,“那你心挺大的。卧榻之侧,容得下这样的下属共存。”
“他做事还算兢兢业业,经验也够丰富,专业上挑不出毛病。其他方面容忍一些无妨。”
慕黎黎琢磨了一会儿里头的门道,人和人的关系说白了都是琢磨出来的。
“今天他不去,是因为他觉得身份尴尬不便冲在前面,还是,已经提前帮你和席氏打好了招呼?”
“都不是。这次,他没和那边联络。”席烽说。
慕黎黎抿嘴笑起来:“看,你的包容策略奏效了,我们唐总被你光荣地收编成自己人啦。”
做投资的人都像她这么人精吗,一点就能猜个七七八八。席烽说:“所以我不强求他出面,以后席氏那边你多跑跑。”
“你这是作为老板命令我吗?那我岂敢不从。”
“一半一半。公事上你的职位合适,席氏作为股东将来有很多决策程序要走。当然更重要的是— —我爸不可能对你疾言厉色,毕竟儿媳妇就这一个。”
她的知书达理和高学历,让席父席母一直很尊重,对外介绍的时候不知道多满意。慕黎黎一嘟嘴:“哼,物尽其用的资本家。”
“人尽其才而已。”
栏杆抬起,席烽把车开进别墅区的地库,停好车才说,“虽然我过去包容了老唐,但我不希望你和他学。”
“你怕我去谄媚你爸坏了立场?想多了吧。”
“不是这个。老唐人在烽火,那边一直断断续续地维持着关系,特别是前一阵子。”
“他酝酿着有机会再调回去?”慕黎黎问,果然席烽点头。
“不怪他,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给自己留条后路很正常,谁都希望进可攻退可守。但是,”他语气很重,“我作为老板尚且要死马当活马医,守住一条路坚决往下走,何况你们?这不是一条腿还是两条腿走路的问题,不能有第二种选择。”
“这里面是个悖论啊。”一边是人性,一边是老板。
席烽停下车,看她的目光略显严肃:“对。但你,不能三心二意地来做,我也相信你不会。”
老板的迷魂汤吗,提前给她灌好?慕黎黎问:“这么信我,是因为烽火的一半是我的吗?这话还算数吧?”
前车之鉴,多少年轻老总上市前夜折在了这个问题上。丑闻倒地者有之,身家暴跌者有之。
“当然。如你所言,年初结婚时是烽火的最低点,法律上讲所有增值的部分都是共同财产。”席烽看得很开,“所以,欢迎你继续添砖加瓦。融资是公司今年的头等大事,你在甚至比老唐在更让我放心。”
他的事业心远大于对金钱的渴望,慕黎黎深知,问他,“如果失败了呢?”
“总不会比年初时更坏吧。所以,好好奋斗吧席太太。”
席父刚打完早场高尔夫回来,慕黎黎轻声细语地介绍完,他接过笔,三两下刷刷签好了字。
“你得感谢你媳妇,有她背书我才问都不问的合眼签字。”席父说。
“是,她比我专业。”席烽答。
“第一轮打算找谁投?我看融资额也就几千万,我一笔给你们投了得了,省得费劲。”
慕黎黎明白席烽的大方继承自哪里了,席父的口气比他土豪多了。
A轮嘛,只要看好前景,都会想入局分这第一杯羹。目前商定的计划是管理层小一半、公开找的投资人多一半。
席烽拒绝:“行业差异太大,席氏和我们在上下游几乎没有重合,不合适。黎黎他们已经在找投资方,倾向于有产业协同效应的基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