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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他虽然不怎么情愿,但也好脾气地带上了。有了第一回 就有第二回,以后每次她拉他出来约会,都会习惯性地塞给他一个袋子带着,久而久之,他接的十分顺其自然,有时候她忘记带了,他都会淡淡提醒一句。
原来,是这个习惯。
没有波澜的心蓦然地撕开一个小小的缺口,林笙桐抿了抿唇,好心情败了一大半。
说到她以前,还真是算蠢,明明眼前人不喜欢约会,她非要缠着,小时候学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她怕是全还给语文老师了。
那时候,他一定很讨厌这样缠人的她。
林笙桐看了垂眼封袋子的纪清淮一眼,又收回了视线。
不过以后,他就再也不会有这样的困扰了。
几人端详着现场的环境,正思考者凶手会将凶器丢弃的地方时,隔壁那一栋自建房下来一个人。
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肩上扛着一把锄头,身上穿着一件灰不溜秋的背心,下身是一条同样沾了些泥灰的裤子,裤腿被挽到了膝盖处。
这般农村人民的打扮,就是落在洛城的城中村也足够稀奇。
小廖这个没吃过多少苦的城里人,忍不住好奇地叫住人问了一句,“这位大哥,你这是要下田吗?”
扛着锄头的那人回头,看了他们几个一眼,又看了看他们后头被警方封条封好的入户门,一下子就明白了他们的身份,苦闷的脸微微带了些喜色,凑了过来,“你们是警察吧?”
率先握住的是小廖的手。
小廖被他弄得一懵,刚迟钝地应了一声“是”的时候,那农民脸色微变,像是喜极而泣:“太好了,你们可要为我做主啊。”
这个场面活脱脱有点像伸冤的……这位老大哥估计是古装剧看多了。
林笙桐默了默,却还是走上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安慰了两句,“有什么难事,您可以先说,不用着急。”
“是这样的。”农民抹了抹眼角的红,道:“我一家子住在这里也好几年了,正巧房东有一块荒废的地在屋后头,俺是从乡下来的,对于种点青菜瓜子啥的是不在话下的,就跟房东租了田种些吃的。春天下了籽儿,眼见这几天菜叶快熟了,也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一脚下去,全给踩了,烂了一地的菜……太可恨了。”
菜?踩烂了?
几人面面相觑,这时候林笙桐突然想起,在他们这几条巷之后是有几亩田,都各自种了东西,是本地人的田,政府没有征用,就留着给他们自己搞点农作物。
既然要藏东西,最好是弄进警方没有想到的并查到的地方才是,关于“藏”,人类的本能第一个想到的是,埋起来。
林笙桐心头紧了紧,忙问了农民一句,“这位老大哥,请问您种的是什么?”
“小白菜。”
“能带我们去瞧瞧吗?”
太阳火辣辣地焦烤着大地,几亩焦黑土地就在巷子的后方,紧跟着就是一批荒地,远处有三三两两的小屋,除了来田里劳作的人,寻常人不会踏足这里,人烟稀少。
农民工带着他们到的时候,土地上站了几人,像是在各自的田地里,忙活着。
只有农民工的那一块菜地没人,如农民工所说,小白菜像是被什么人践踏了一番,菜杆子脏兮兮的,菜叶耷拉着,还有些已经碎烂进了泥里,田里一部分狼藉,一部分算是好一些,像是被修理过,菜地周围散着细碎的土粒,远没有巷子里的水泥地板那么干净。
农名工的菜地刚好笔直地对着五巷巷道。
“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干这等子事儿,这菜地我收拾了三四天都没能收拾好,可气死我了,警官,麻烦您们看看,能不能抓到罪魁祸首?”
农名工耷拉着一张脸,伴着鱼尾纹的眼睛不大,看着林笙桐和小廖等人,眼里含着希冀。
林笙桐看着眼前的土地,心底里的怀疑得到了证实,她深深吐出一口气,像是呕出了这几天的郁结,“您这块地的罪魁祸首还需待我们查证之后才知道,还请您稍安勿躁。”
说罢,她看了眼小廖,小廖马上心神领会,给局里打了一个电话。
搜查队的人很快过了来,在尽量不破坏菜地的情况下,对松软的没被农民工整理过的土地进行了搜查,几人就在菜地旁边眼巴巴地收着,林笙桐更是等得不耐了,直接跟着搜查队走进了菜地里,翻找着每一寸土地。
终于在黄昏时分,在菜地的最末端边缘处,挖出了被凶手藏匿的宽斧和麻绳,还有怎么查都查不出来的圆头锤。
怪不得一直没有任何消息,原来凶手并没有将凶器带回自己的住处,出巷子就能碰到桥头的监控,不好往垃圾桶丢弃,只能藏匿在这里。
林笙桐心中的那一块石头落了地,查到了凶器,这个案子似乎又充满了希望。
农民工站在一边看着警方挖出带血的绳子和斧头锤子,整个人懵了下,旋即磕磕碰碰开始解释,“不是我啊,警官,我没有杀人,真的,不是我杀的。”
“那个人我压根就不认识。真的。”
农民工还在支支吾吾解释,那神情慌极了。林笙桐不好吓他,就安抚了几句,让小廖带着他去录口供,顺便查一查不在场证明。
农民工自然不大可能会是凶手,除了那个人,林笙桐想不到还有哪个凶手敢在警方的面前这么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