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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承廉在旁好整以暇的说道:“七嫂嫂眼神不好,那日把我认作了女子。想我堂堂七尺男儿,却被人叫做姐姐,这……呵呵……”
说着,他便仰头大笑了一声。他的面容本就风流潇洒,如此一下如同春花初绽,俊朗非凡。
大厅气氛原本十分凝重,如今霍承廉此话一出,众人忍不住脸色微缓,一旁的小丫鬟看着他的笑容连耳尖都有些发红。
沐歌也跟着眼眉弯了一下,随即声沉如冰:“这个小丫头却是奸猾之人,说是带着我走路,却把我独自一人丢下,让我迷路小花园,如此的躲懒卖乖不负责任。”
她垂首对着小慧说道:“也所幸国公府上安全,若是出门在外,你是否也是这样子对待你的主人家的。”
“再说,你不过就见到我与八弟简单的对话几句,就无端的说出私会二字,真是其心可诛。”
小慧闻言惊慌,她连忙摆手,含泣拜倒,对着霍破虏说道:“不是,不是。那日小慧明明看到八爷拿纸扇子抬七奶奶的下巴,二人四目相对,柔情蜜意,分明……分明就是私会。”
霍承廉眼珠转动,横了小慧一眼,说道:“小丫头胡说八道,那日,我与七嫂嫂搁了八丈远,何来四目相对,柔情蜜意之说。再说了,这时我与七嫂嫂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见面,又何来私会之说。”
说着,他上下打量了小慧,又说道:“你明明是三嫂嫂的丫头,平时寸步不离三嫂嫂身边,那日怎么就偏偏是你招待七嫂嫂了?”
他看向穆婉瑶,双眸精光内敛、炯炯有神:“三嫂嫂何时肯把小慧借出来伺候别人了?难不成三嫂嫂就是为了陷害七嫂嫂与我咯?”
霍承廉这话严厉,穆婉瑶刹那间便眼眶通红,她大哭起来,对着老祖宗的说道:“老祖宗,老祖宗,我冤枉啊。你也知道那日人多事杂,流云妹妹又是第一次来到国公府。我为了周到体贴的照顾她,才派了我的大丫鬟小慧服侍她。被八弟这么一说,我……我好心都变成驴肝肺了。”
“再说,我也不知道小慧会让流云妹妹迷路,她也未曾与我说起此事,我……我好生冤枉啊。”
“好了好了。”老祖宗见状也是心揪,说道:“阿婉别哭了。”
李夫人脸色微白,忙说道:“老祖宗,这次是国公府管教下人无方。小慧怠慢客人,还道听途说,恶意揣测,实在是居心叵测。来人呢,拉出去打十个板子,以儆效尤。”
小慧闻言早已哭晕在地,狂呼着“奶奶救命。”便被人架了出去。穆婉瑶见状也不敢阻挡,只哭的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霍破虏此时说道:“既然私会一事已明,老祖宗,我们便回去了。”
老祖宗点头,正要说话,薛辰宿盈盈出列,消瘦的身材如同一朵娇弱的白莲,她幽幽的说道:“即使,八哥与七嫂嫂没有私会一说,也不能就断定七嫂嫂没有私自送帕子给八哥啊。”
这时,门外传来小慧的惨叫声,一声接一声,凌冽无比。穆婉瑶听着扑了过去抱着老祖宗的膝盖,哭喊道:“老祖宗,这事定要查明,俗话说,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啊。如今流云妹妹说着帕子是送于我的,明里暗里就是说我在挑拨离间、搬弄是非。老祖宗,你一定要给阿婉一个公道啊。”
老祖宗无奈的皱眉,已见疲态。
李夫人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只得又问沐歌道:“你说那帕子是你送给阿婉的,当时可有人看见啊。”
沐歌回想了一下,那日她刚醒,小丫鬟们都很高兴,忙忙碌碌的照顾她。后来穆婉瑶来了,沐歌让春燕去小厨房拿点心;夏荷当时哭的厉害,去洗漱了;秋实好像跑去禀告将军自己的状况了;冬霜则被自己指示着去烧白茶。那么……当时,就在房间里面的,应该就是自己与……蓝嬷嬷?
沐歌随即说道:“蓝嬷嬷可以作证。”
穆婉瑶听到此话,冷冷说道:“这蓝嬷嬷是她的奶娘,是她的人,定着向着她,如何可以作证。”
沐歌一哂,说道:“在清伊居的自然都是我的人。阿婉嫂嫂一定要挑傍晚时分来看我,我也是奇怪。这个时辰,实在是没办法安排不是我的人在清伊居等着作证啊。”
李夫人皱着眉,止住正要说话的穆婉瑶说:“阿婉,且先听听这老奴才如何说吧。”
她指着跪在地上的蓝嬷嬷说道:“你来说说,当日到底是何情景。这帕子是流云送于阿婉的吗?”
蓝嬷嬷闻言踟躇了一下,她抬头看了一眼沐歌,这才诺诺的说道:“当日,老奴的确在房中照顾,但是中间老奴曾出去过……如今却是记不得这帕子的事情了。”
沐歌瞬间瞪大了双眼,那日她还记得蓝嬷嬷说过穆婉瑶一样东西得了两样便宜,这会却说不记得!这……这人到底是何居心。
穆婉瑶听到此话,脸色得意稍纵即逝。随即她便接住了话头,委委屈屈的说道:“大太太,你听,这老奴说她并没有亲眼看见流云妹妹送这个帕子与我。如今,连她的亲信都不能帮她作证,那不是刚好可以证明,这帕子的事情与我无关了。”
沐歌心中一紧,细细的把这些日子蓝嬷嬷的表现想了想。这蓝嬷嬷突然的去大房假借自己的名头抱出来铭儿。又故意的不与蒋所宜说铭儿就在厢房里玩。现在又帮着穆婉瑶来诬陷自己与霍承廉私相授受。呵呵……没想到自己身边竟然隐藏着这种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