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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荧在等着结账的空隙又说道:“这种事到哪里都免不了,但幸运的是明理的人终究还是大多数,若是遭遇了不公,我们还可以通过各种媒体发声讨回公道,而不像过去那样被欺负了也没地方说理。国家的确不完美,但我们每个人都在通过自身的努力让它变得更好,也希望未来有朝一日,人人平等不再是一句空话。”
“嗯......但愿吧。”
钟荧不再回复相关问题,说这些没任何意义,有操心这些的功夫,还不如想想怎么才能多弄点水泥呢。
当天下午,班里就确定好了班干部人员,这种事她向来都是能躲就躲,班主任让举手时她坐着一动不动地看手机。
有同学推荐她当文艺委员,也让她婉拒了。
开玩笑,她很忙的好吧,真当她是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呢。除了本专业课程以外,她还得忙着在另一个世界搞教育发展工业,这么艰巨的担子全落在她身上,她哪里还分得出心干其他的。
历史系的课程全都是围绕着世界各国的历史来讲的,没有数理化,钟荧听得还算轻松。
大部分百姓好奇过现代大学里老师都会教什么后,就不再关注,反正听也听不懂,剩下许多人里则是每节课不落的来报道。
能在这个学校当老师的人,水平个个不低,老师教授们旁征博引,风趣幽默的授课方式,让大黎许多文人听得如痴如醉,哪怕他们对这个世界的历史一点都不了解,也不妨碍他们听懂每一堂课。
和古代许多史书不一样,现代的历史课本,都是站在绝对中立客观的立场上评价某个历史名人的功过是非,功不抵过,过不掩功,不会因为某个人的私德怎么样就否定了他所有的功绩。
周显就是这每天雷打不动按时报道的一员,这样浅显直白新奇有趣的授课方式听得他几乎入了迷,同时还不忘拉着几个皇子一起听。
都说以史为鉴可以知兴衰,知古方能鉴今,历史的魅力就在于此,它能让人变得更加厚重,变的明理,能让蒙昧麻木的百姓渐渐睁开双眼,能让当权者对过去的所作所为进行反思。
周显心生感慨,这样好的课竟免费让大黎几千万百姓听,钟娘子真是亏大发了。
但钟荧也不是每节课都会给他们直播的,首先世界史不能播,政治课不能播,只给他们听听中国古代史和近代史。
她就怕知道啥叫个君主立宪制后,那些地主阶级和贵族把皇帝给掀翻了,现阶段是绝对绝对不能走这条路的,君主立宪制并不一定就比封建君主制更适合大黎,在民智没有开启到一定的程度下,贸然改立制度,只会引来更大的灾难。
看看俄国农奴和非洲黑奴,至少皇帝还知道爱惜百姓,资本家们可不会有这想法,他们只会将百姓当牲口一样趋势,榨干他们身上每一滴血,更何况华夏民族百姓的政治素养不高,皇权思想和权威崇拜意识根深蒂固,几乎没有什么能制约的皇权在这篇土壤上肆无忌惮地生长着,不具备任何推行君主立宪的条件。
政治课也是不可以让他们听的,贵族不能听,普通人就更不能听了,她就怕有不要命的愣头青听了几句全世界无产阶级联合起来,口里嚷嚷着天赋人权那一套,就跑去跟皇帝对着干,可能还没跑出村子就被人举报了。
至于近代史......算了,视频都看了那么多了,要是皇帝真的被拉下马,只能说明一没本事二不得民心,就自己认了吧。
夜自习不是强制的,想去就去,钟荧过去感受了两次后,觉得还是自己一个人在家学习更适合她,环境也更安静一点,更重要的是,她在家可以开着电脑继续放基础学科的视频,这段时间不是军训就是上课,已经落下许多课了。
到了十月份,果然像钟荧想的那样没有阅兵,父母依然在外地忙生意,她也就没有回家的打算。
同一时节,大黎的百姓们也刚忙完这一季的秋收。
农夫们将扎成捆的稻穗放在独轮车上往家走,没有车子的人就自己背着,小孩子拿个竹篮在后面跟着捡掉落的麦穗,大部分人都是愁容不展,少有能展露笑颜的。
这两年的年成不好,地里的收成比起往年减了至少两成,每个人都在盘算着,除掉要交的税粮,家里还能剩多少,够不够一家人吃一年。
张老三将所有收上来的庄稼摊在自家小院里晾晒,然后打了井水胡乱洗了把脸,这才进到屋里。
屋子又小又暗,只在墙上凿了个不大的窗子,黑乎乎的黄土墙面上不知道糊着一层什么,即使在大白天,也透不进来多少光。
炕上躺着一个小小的娃娃,看上去只有五六岁,此刻正张着嘴酣睡,还算得上可爱的脸蛋上长着几个脓疱,看着有几分吓人。
他摸了摸儿子熟睡的脸,问一旁缝衣的妻子:“狗儿今天怎么样了?”
马二妮将线头咬断,叹了口气:“身上又出了两个,烧也一直不退,若是今天还不好,咱们就去找李郎中看看吧。”
张老三掀开儿子的衣衫,看到身上果然多出来两个疱疮,他撸起自己的袖子给媳妇看:“我今天也多长了几个,难受得紧。”
没有衣服遮挡的手臂上生着几个大小不一的脓疱,他痒得难受,就伸手使劲去挠,一下子挠破好几个。
马二妮也挽起袖子,胳膊上同样长着几个这样的脓疱,她小声道:“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