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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起身,心里想到了来人的身份,道:“我就是,找我什么事?”
男的体格彪悍,上来破口大骂:“就是你搞我儿子是不是,他把你怎么了,打你了还是骂你了,不就是网上发了个帖子,自己没做亏心事怕别人说什么?你就是想要钱是不是,你说你要多少,我砸锅卖铁去贷款给你行不行。”
跟着一起来的女人抱着钟荧的大腿扑通一声跪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姑娘,我们就这一个儿子,供了十几年,好不容易供出一个大学生,你高抬贵手放他一次吧,他以后再也不会犯糊涂了。我儿子从小就心地好,肯定是被谁怂恿才说你不好的,他绝对不会自己做这种事的呀,他要是被开除了,这一辈子就完了啊,姑娘你就可怜可怜我们老两口吧,我求你了。”
钟荧唬得急忙去拉她起来,拽了半天没拽动,忽然看到人群里的刘义信,气不打一处来地大声喊道:“刘义信,你就看着你妈这么跪着?”
谁想刘义信也跟他妈一样,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抽噎着说道:“钟荧,我是真的知道错了,求你放过我吧,我好不容易考上大学,绝对不能被开除了,我求你了,我你跪下了。”
钟荧实在拽不动她,用了点劲把自己的腿抽出来,她实在懒得跟这几人再废什么话,转身就走。
爱跪就跪吧,想跪多久跪多久,跪到明年都行。
第41章
担心去学校又会被缠上,钟荧索性跟学校请了一天假,接着就是周末,三天时间那家人应该也不会再过来了。
看刘义信他爸那理直气壮的凶悍模样,她还真挺担心这人脑袋发热干出点啥事来,就算不做什么,动不动把她堵教室跪一地也挺烦的。
不出意外的,这件事又在论坛上引起热烈讨论,还有人把现场拍成视频发到微博上,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大批网友在评论里拍手叫好,当然也不乏满腔正义无处发作的人士指责她冷血计较,没有一点人情味,每条这样的评论下面,都有一大批网友舌绽莲花又给喷了回去。
这个视频很快就被冲上了热搜,钟荧也跟着小火了一把,她父母小姨他们也全都知道这事了,电话打了一遍又一遍,不停地确认她有没有事,小姨更是激动地恨不得从杭州跑北京来教训刘义信。
钟荧好不容易安抚了一大家子,视频语音电话轮番上,总算打消了几人想要过来的念头。
这件事对她来说就算翻篇了,派出所的拘留程序正在走,大概需要两三天时间,正式拘留了通知她一声就行,后续她再没必要关注,她的时间宝贵着呢,才不想浪费在那种垃圾身上。
正好趁着这几天不上课,她可以好好想一想这两天总是盘旋在脑子里的计划,以及自己以后要干什么。
......
十月刚过半的时候,大黎上下一秋风瑟瑟,此地却阳光明媚,日头大得晒死人。
陆大有和陆小二这两兄弟,自从撞了大运在海盗船那里捡回一箱土豆,两人商议过后决定打道回家。爵位的诱惑虽然大,但在海上飘了这么多天,他们早就没了最初的雄心壮志,只要能活着回去就好了。
倒霉的是,他们完全偏离的原先的航向,又这么漂了一个多月后,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靠岸了。
五官还能说一句端正的兄弟两,此时完全就是个野人,头发打着结披在肩上,胡子快长到胸口,衣服破破烂烂地像皱巴巴的裙带菜一样挂在身上。
这里气候湿润,植被茂密,到处都是参天大树和从未见过的植物,两人各拿着根粗木棍当拐杖,就像从什么地方逃难过来的难民。
走了半天后,他们遇到了一群比他们还野的人,皮肤黑黄,手里拿着削尖的木棍,头上插着色彩鲜艳的鸟羽和兽骨当做装饰,下身随便围了块兽皮,也有的就这么光着坦然地迎风露鸟。
兄弟二人还没上去搭上话,领头那人就发现了他们,木棍一指,大声叽哩哇啦说了些他们听不懂的话,身后那群野人个个表情凶悍地冲着他们跑过来。
一看到这群人面色不善不善,二人转头就跑,他们常年从事体力劳动,已经算得上身强力健,但这群野人比他们更矫健,一个个手长脚长,十分迅捷地在林中奔跑,就像某些生来就长于林间的灵长类动物。
他们对地形不熟悉,慌不择路间掉下一处陡峭的山坡,后面那些人才停止追逐。
陆大有睁着眼睛躺了半晌,这才从摔得七荤八素的眩晕感中回过神来,他扶着脑袋慢慢坐起,□□一声道:“弟弟,你说这里是什么地方啊,刚才那些人看着也太吓人了,就像会吃人的精怪一样。”
陆小二也费力地坐起身,有气无力地说道:“反正肯定不是大黎就是了,你看那些人的穿着,就像茹毛饮血的野人一样,咱们可千万别被抓住了,否则肯定被炖了吃。”
兄弟两人抱头哀叹一阵后,为今后的日子发起愁来。
后悔已经没有用了,现在要想的是,怎么才能回家,怎么才能找到回家的路。
他们是运气好,才没有遇上大的风暴,再往回走可就不一定了,常年海上打渔的人太清楚大海有多汹涌可怖,上一刻还平静的海面,下一刻就会电闪雷鸣,飓风和海啸会将他们这艘并不怎么结实的小船撕成碎片。
陆小二从怀里掏出一个马铃薯:“都是因为这玩意,咱两才会沦落至此,也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能活着回去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