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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吧,崇娃子整天待家里看着他那个死鬼妈,村子里都没出去过,能犯什么事啊。”
“走,咱们也跟上去瞧瞧。”
......
黑山村位于允州中部,此地山头大面积长着一种青灰色叶子的树木,远远望去,犹豫黑云罩顶,因此而得名。
因位置偏僻,交通不便,极少会有货郎来这里叫卖,村里的人想出去,也只有一条蜿蜒的泥泞小路,可抵达最近的县上。
整个村里都找不出几个日子好些的人家,地形多丘陵,导致耕地不多,给官府交了税粮,自己几乎不剩下什么,而且运输和交通极度不流畅,村子里的人即使手里攒了几个鸡蛋,也很难拿到邻县去卖,男人们想出去找点活都不方便,久而久之,这里就成了远近闻名的贫困村,姑娘们都不愿意嫁到这里来。
而这其中最穷的,当属谢家。
作为外来户,还没有在村子里站稳脚跟,男人就早早死了,留下一个病秧子媳妇和两个孩子,几乎没有任何谋生能力。
外姓人不分地,靠种地过活这条路是行不通了,而且这病的病小的小,也根本没法子下地。
想要打工赚钱吧,老娘又离不开人照顾,根本没办法长时间离开家。
好在谢崇从他早死的爹那里学了些字,偶尔帮着村里人读个信写个春联,时不时典当些东西,日子也能凑活着过下去。
这一天,谢崇伺候母亲喝完药,拿起父亲留下的最后一样东西,准备去县上当了换药钱。
遗物不仅仅只是一件冰冷的物件,它寄托着已逝之人的佑福,和生者的哀思,若不是万不得已,谁会想把它卖了呢?
然而逝者不再,活着的人却还得想办法活下去,他不能死守着物件,眼睁睁看着母亲病死。
刚拿起东西,大门外急急忙忙进来一人,气还没喘匀,就大声喊道:“崇娃子,好多拿刀的官老爷说要找你,你是不是在哪犯事了,快跑吧!”
谢崇心里一惊,他再如何稳重,也是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半大孩子,本身就对官差有着天然的惧怕。
没有细想事情的合理性,他就已经先慌了,嘴唇哆嗦几下,就要冲回屋子喊母亲和妹妹收拾东西赶快跑路。
屋子里一阵兵荒马乱,紧接着传来各种响声。
来报信的人不及溜走,就被一路寻来的官差堵在门口。
“这里可是谢家?谢崇可在此处?”
魏水生脚下一软,也不敢撒谎,只能颤抖着指了指屋子:“在......在里边。”
对着这群威势逼人的官老爷,他根本不敢使半点心眼,只能在心里默默求上天保佑不要把崇娃子抓走,也不要追究他通风报信的罪过了。
等屋里三人战战兢兢地走出来,问清楚缘由后,所有人脸上都升起不可置信的神情。
谢崇怀疑自己根本还没睡醒,要么就是自己听错了,恍恍惚惚地问道:“大人说,陛下看中我的才能,要接我一家去京城享福,还要让我去读书?”
“谢公子,您没听错,陛下一直挂念着您,特地让我来接你们一家去京城呢。您快些收拾东西,跟着我走吧。”
“哦,好的。”
谢崇这会脑子已经晕成了浆糊,甚至分不出多余的心思去想,陛下是怎么知道他的,他有什么才能,这些人是不是骗他的等等,犹带着一脸如梦似幻的不真实表情,慢吞吞向屋子里走去。
冥冥之中,他有种非常清晰的直觉。
自己未来的人生,将大不相同了。
第96章
这一年的秋天来的似乎比往常更早一些,还没怎么感觉到季节流转,夏日的尾巴就“咻”地从指缝间溜走,秋老虎带来的最后一丝炎热的高温,也随着瑟瑟秋风被吹得四散逃离。
当第一片落叶变黄时,钟荧收到了来自小姨的好消息,公司的装修和证件问题全都搞定了,消防问题也办妥了,立即就能开工正式运营。
为此,她还找了个周末飞了趟杭城,特意去厂里待了一整天,等亲眼看着白花花的脱脂棉,经过压实周封等一系列流程,最后包装成品,真切拿在手上的那一刻时,她的心里突然溢满了小小的感动和骄傲。
包装底色是清浅的水蓝色,四周不均匀的点缀着透明的大小不一的水花,极具艺术美感的logo和品牌名排列在正中央,光是看这个设计,都跟廉价扯不上关系。
钟荧激动地跟周雅雯讨论:“你觉得定价多少比较好?”
周雅雯食指扣着下巴皱眉思索:“除掉成本人工研发等等费用,基本可以控制在五块钱以下,具体多少,我回公司再跟其他人商量下吧。”
“等价格定下来,是不是就可以上架卖了?”
“还早呢。”周雅雯无奈,“你当做一样东西出来卖,有那么简单啊,咱们这还是卫生用品,光是检验工序就得好几道,等所有批次检验合格,才能批准进到市场上,再等等吧,手续我已经申请了,估计再有半个月就差不多了。”
半个月啊,那就是到11月份之前。
钟荧计算了下,从正式着手做这件事开始,到产品可以对外出售,前后用了4个月,速度已经很快了,这还是拖了小姨人脉广的福,节省了很多不必要的流程,少走了不知多少弯路,否则她自己一个人搞,没个大半年都搞不定。
匆匆在杭城待了一夜,第二天下午,又赶忙坐晚上的航班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