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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说我会遇见你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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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写歌唱给你听
    送给你天上的星星
    告诉我你的名和姓
    我要把它刻在我心里。”
    ……
    第二天早上六点刚过,当他被张信礼翻身的动静吵醒之后,林瑾瑜用尽毕生意志力睁开了自己惺忪的睡眼,挣扎着从裤子口袋里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他推了推张信礼:“喂,你是不是该起床了……”
    张信礼又翻了个身,在林瑾瑜推他推到第三次的时候起身坐了起来,有点烦躁地撸了一把自己的头发。
    这是他放假以来第一次起晚。
    不过这还真不能怪他,这应该叫一本小说引发的惨案。
    昨儿那个话题一开,林瑾瑜简直就跟打开了闸门一样,逼逼叨叨有一大箩筐的感想要发表,断断续续折腾到十一点多快十二点才睡。
    这无疑打乱了张信礼原本十点不到就入睡的生物钟。
    他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大概是在稍微缓一缓那股困劲,然后起床穿鞋,拿毛巾出去冲凉。
    林瑾瑜见他起了,扭头翻身一卷,把自己裹成个粽子……迷迷糊糊听见张信礼关门前带点忿忿之气地对他道:“下次睡觉前别给我看小说。”
    作者有话说:
    ps:赵政豪《当时正好》其实是19年的歌。
    第34章 打赌
    林瑾瑜一动不动地裹着毛巾被,闭着眼睛躺尸躺了一会儿……突然!他猛地掀开被子,一个仰卧起坐从床上坐起来,垂着脑袋呆了一会儿……然后给了自己清脆的一巴掌。
    不行还是睁不开眼睛。林瑾瑜挣扎着找到裤子,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打了一局植物大战僵尸,终于把自个儿的瞌睡激醒,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不能打败一个魔鬼,但更大的魔鬼可以……
    他打着哈欠,耷拉着拖鞋走到院里,习惯成自然地开始洗脸刷牙。
    等他把自己捯饬干净,张信礼刚好结束晨间跑步,正从门外进来。
    他看见林瑾瑜居然真的起床了,有点惊讶,准备进厨房的脚步顿了一瞬,看了他几秒,然后才转身进厨房生火做早饭。
    林瑾瑜有点小得意,如果他长着尾巴,那么此刻它必然已经翘到天上去了。
    叫你把我看得多懒似的,我这不是说起就起了。
    十分钟后,张信礼一手端着一个碗,推开厨房大门走出来,把碗端到桌上,道:“去拿筷子,过来吃早饭。”
    林瑾瑜颠颠进厨房,从筷子笼里拿了两双筷子出来。除了他来这儿以后的第一天,这还是两人第一次坐在一起吃早饭。
    今天的早饭居然是鸡蛋面,林瑾瑜早就受够了不放糖的白米粥和没什么味道的白馒头,这下可算逮着有油盐味的东西了,拿上筷子就预备着吃。
    “今天怎么吃这么好啊,”林瑾瑜吸溜了一口面,咽下去之后道:“热面不说还有鸡蛋。”
    张信礼把面拌匀了,把装腌萝卜的碟往他面前推了推,道:“我昨儿想,你今天要是起来了,我就做鸡蛋面,你要是没起来,我就让你啃馒头。”
    “嗬,看不出来,你这人还挺闷骚,平时看着闷不吭声一人,打起小算盘来还一套一套的。”
    “你今天起这么早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值得表扬。”
    林瑾瑜忙着吸溜他的面,他咬了一口鸡蛋,等把嘴里的食物全咽下去了,才回话道:“嗐……不早不早,”他一副厚脸皮的样子,骄傲道:“是前几天刚来,不熟悉环境,晚上睡不着所以早上才起不来的,以后都早起,都早起。”
    实际上他晚睡个屁呢,每天十点不到就上了床,乌漆嘛黑的房间,也没人搭理他,无事可做一会儿就周公上身了。每天九点多十点睁开眼睛就躺在床上玩手机,玩到十一二点起来吃东西。
    张信礼对这些了然于心,但是没正面揭穿他,只摇摇头:“你真以为我夸你啊。”
    “儿子随老子,你爸就整天夸我,他跟你说话我都听见了。”林瑾瑜拿筷子和着面条,模仿张文涛的语气道:“‘张信礼啊,多向你瑾瑜弟弟学习,人家那娃儿,成绩好着嗦~’”
    他模仿得居然还真有那么几分神似,那夸张的神态和语气让张信礼觉得很好笑。
    林瑾瑜接着道:“你知道你爸还偷偷跟我说啥吗,他说‘你锅锅晚上没闹你扯着你玩吧?没事儿,有什么你跟叔叔说哈,他要净扯着你玩打扰你学习,回头我说他。’”
    张信礼只是摇头,有点无奈地笑了一下,笑得很轻。他说:“想不到你还有偷听别人谈话的爱好。”
    “我没偷听,”林瑾瑜道:“是你家墙隔音效果太差了,你们在院子里说话就跟被装了个天然窃听器一样,屋里听得一清二楚。”
    “你怎么回答的?”
    “我能怎么回答啊,”林瑾瑜说:“我这么谦虚一人,我当然回答‘没有没有没有’了,”他道:“你知道吗,其实我当时心里想的是‘还扯着我玩呢,他都老大不愿意搭理我。’”
    张信礼微微挑眉,不置可否。
    林瑾瑜拿着筷子扬起手臂,粗声粗气,非常浮夸地表演道:“然后你爸就说‘瞧瞧!瞧瞧!别人家的娃,啊,就是谦虚!’”
    “你吃你那面吧,”张信礼越看他越觉得好笑:“再不吃坨成糊了。”
    一碗面吃得林瑾瑜全身的细胞都活了过来,张信礼收拾了桌子碗筷,就去院子里拿汤汤水水喂狗再出去遛狗。
    林瑾瑜换了鞋,也跟在他身后。
    “你穿鞋干什么?”张信礼把狗链子解下来牵着,看到身后的林瑾瑜,说:“才七点,你可以回去再睡几个小时。”
    林瑾瑜道:“不是说你干什么我干什么吗?”
    张信礼扯着狗脖子上的项圈,不让黑狗暴冲乱跑:“你认真的?”
    “昨儿打赌的时候我像随口说说的样子吗,合着你觉得我说话放屁呗。”
    张信礼认真地看着他,然后说:“好。”
    早晨的空气凉爽而清冽,林瑾瑜和张信礼两个人带着一条狗,出了吱呀作响的老木头门,踏着坚实的黄泥小路开始晨跑。
    林瑾瑜总算观摩到了什么叫“牵大型犬的正确方式”,张信礼在刚开始跑的时候会把链子收得很短,让黑狗只能跟着他的节奏跑动,一段距离过后才逐渐放长狗绳,这个时候黑狗已经过了那个极度兴奋的时期,仍然会听指挥乖乖跟着,不会撒欢跑没影。
    他们一边跑,张信礼一边教他认路,这条路通山里,这条路通晒谷场,那条路下山,那条路又去哪哪另一个村子。
    路边十几只休息的麻雀被他们的脚步声惊得飞起,留下一地叽叽喳喳的抱怨。
    林瑾瑜对一切都感到十分新奇,路边什么牲口都有,鸡鸭鹅狗、成群结队的大水牛和牛犊。他又看到了昨天那几只长胡须山羊,黑狗显然也认出了它的老熟人,耳朵一下子齐刷刷转向羊的方向,尾巴“唰”一声平举,眼看又要冲将出去。
    张信礼嘘了它一声,使劲往上一提链子,又不轻不重地往它后腿踹了一脚,制止了黑狗。
    头羊也认出了这个老冤家,咩叫一声带着几只羊跑开了。
    林瑾瑜问:“你这是什么狗啊,这么凶,以前是不是咬过人。”
    “串串土狗,邻居家德牧生的,不知道爸爸是谁。”张信礼道:“没咬过人,但是扑过别人家的鹅……赔了好大一笔钱。”
    林瑾瑜咂舌:“难怪拴起来,不矫正它吗。”
    “打了好几顿,没用。”
    林瑾瑜心想:真是一条固执的狗。
    他们沿着修的泥巴路一路往前跑,路过一处低矮的灰黑色瓦房,张信礼对他道:“喏,陈茴家。”
    林瑾瑜于是不由自主地伸长脖子往那个方向看,陈茴家窄小的木门老旧得发黑,还缺了一扇,透过敞开的门扉可以看到陈茴坐在小板凳上,膝盖上坐着一个几岁大的娃娃,左手还牵着一个,陈茴正用空出来的右手给对面五六岁的妹妹喂饭。
    小孩子不听话,顾得了这个顾不上那个,陈茴刚按住怀里乱动的弟弟,对面的妹妹却一扬手不小心碰翻了碗。
    小半碗糊糊状一半像粥一般像饭的东西被打翻在地上,粘得到处都是,有一些还溅到了陈茴自己的衣服和她弟弟妹妹的脸上。
    陈茴吸了吸鼻子,默默把怀里的弟弟放下来,然后进屋拿抹布给妹妹擦手,最后擦自己,接着很平静地弯腰把碗捡了起来。
    林瑾瑜越跑越慢,最后停了下来,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转了个方向作势往陈茴家里走。
    “你干嘛去?”张信礼在背后叫他。
    “去打个招呼。”林瑾瑜说。
    他迈过发黄长虫的门槛,走进陈茴家的院子。
    这个院子比张信礼家的还要小上许多,砖石破败,一边是猪栏,另一边是鸡窝,踩进去就是一脚的灰和泥巴,还有鸡屎。
    陈茴背对着他坐着,听见脚步声回过头来:“啊!林瑾瑜。”她说。
    “对,是我。”林瑾瑜对她笑了笑:“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呀。”
    陈茴点点头,低下头去,很腼腆地说:“一起玩过就……记得的。”
    张信礼也跟了过来,但没进屋,只倚在门框上等着林瑾瑜。
    林瑾瑜见地上一滩还没收拾的稀粥,又看了看院子里有多动症一样的三个小娃娃,道:“你……要帮忙吗,我帮你扫一下吧。”
    “啊,太好了,”陈茴道:“瑾瑜,你能帮我看一下弟弟妹妹吗?”她说:“就一会会儿,我自己扫就行。”
    “好。”林瑾瑜说。
    陈茴于是把三个小包袱交到林瑾瑜手里,自己起身,飞速进房去拿簸箕、扫把。
    林瑾瑜一直以为带小孩挺简单的,不就看几个人吗,那么小不点一个,能难到哪里去?这会儿真上手了才知道原来全然不是这样。
    小孩子好动得不行,两三岁的太小了,时时要抱着要看着,五六岁的又爱乱动又不听你话,一会儿没看住就乱捡东西,还往自己嘴里放,要不就大吵大闹,实在恼人得很。
    林瑾瑜不是哪吒,没有三头六臂,他只有两只手两只眼睛,抱了这个看不住那个,牵了这两个抓不住那个,整得好一通手忙脚乱,小孩子的嗓门又大,吵得他头疼。
    “不准摸地上的粥!脏死了!”林瑾瑜喊:“还有那个!你跑哪儿去!给我回来!不要叫不要叫,脑瓜子都叫炸了。”
    他余光看到抱着手,好整以暇地靠在门框上的张信礼,立刻朝他喊道:“你还站那儿干嘛,快来帮忙呀!”
    第35章 不想起床
    张信礼呼出一口气,摇了摇头,起身迈进院子,朝他走来。
    “快点快点!”林瑾瑜催他。
    张信礼走到他面前,把他手上那个最小的抱了过去,林瑾瑜总算从“要抱抱”的窘境里解放,一手一个牵着剩下的,不让他们乱动,终于暂时稳住了局面。
    陈茴拿了簸箕和扫把出来,又铲了点煤渣,盖在那滩粘糊糊的粥上,踩碎了,最后把煤渣扫进簸箕,一下就把泥巴地打扫得干干净净。
    她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件事了,打扫起来非常干练麻利。
    陈茴把簸箕放回去,从张信礼和林瑾瑜手里把弟弟妹妹接了回来,小声说:“谢谢你们。”
    林瑾瑜对陈茴道:“我们正要出去散步呢,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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