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1章 混乱
    顾令国担忧的心思没能瞒过她，慢慢平静下来，越是怕保护不好钟毓秀和三个孩子，他心里就越乱；不如抱着不论如何都以他们母子的安慰为重，来的重要。
    “钟同志......来了。”顾令国回首看楼下，就见穿着普通衣裳，跟清洁工一样提着一套打扫工具，分别是扫帚和装垃圾的铲子，还有一个小推车。
    钟毓秀将推车往身后拉了拉，然而，这样并不能起到作用；她现在怕的是孩子们突然哭闹起来，只能盼着他们千万别哭。顺便在推车周围布下一层精神保护罩，五级精神力不算高，布置一个简单、薄薄一层的防护罩，好歹能阻挡一次攻击。
    “钟同志，来不及等方同志回来了，您弯腰带着孩子们往楼上走；推车......”对呀，她一个女子，怎么搬动推车。
    顾令国犯了难，他现在若是一走，人家一准猜到他们被发现了。
    “无妨，过来。”钟毓秀用精神力操控打开徐校长以前的办公室门锁，推门将孩子先放了进去，“身上有武器吗？”
    顾令国摸出身上唯一一把手枪给她，“您小心点儿，可别走火了。”
    “知道，跟我说说怎么开枪。”
    在这样的境况下，顾令国无奈只能教了；而钟毓秀也不是没有用过枪，更先进的都用过，顾令国一教，她就会了。
    “可以了，你没武器了，等清洁工上来，先干掉他。”钟毓秀又伸手，“给我一把匕首，你们身上应该有近身防卫的武器。”
    顾令国：您倒是什么都知道。
    顾令国还是将匕首给了她，一把短匕，“你站在这里不要动。”
    交代完，她弯腰从走廊墙体掩饰往楼道那边走；到了那边，没见着清洁工上来，她微微弯着腰，往楼道下走，精神力时刻关注清洁工上楼的情况。
    认真听楼道内的声音，清洁工走上来的时候，她贴着墙，在他蹑手蹑脚绕过拐角的时候；一把匕首插进了脖子里，连喊都来不及，倒下时，还被钟毓秀给一把拉扯到了台阶上，不让他滑落在一楼楼道那边露出痕迹。
    继而，拔刀搜身，从对方身上搜出了一把短刀和一把手枪；检查子弹的时候，她发现枪里的子弹是满的，也就是六颗。抽出刀鞘里的短刀，刀面蹭亮蹭亮的。
    躬身回二楼，她弯腰从楼道口一路跑到顾令国身边，将手枪和短刀都给了他；现在他们手里都有武器了，好歹有了反抗之力。
    隐藏在教师楼的人久久不见同伴现身，甚至连人都没看到；再看顾令国仍然站在露台上，他也没动，那应该没事儿。可能是同伴在找机会行动，这样就说得通了。
    不然，总不能是那个厉害的科研人员动的手吧？
    顾令国不动声色将短刀别到了腰间，这柄短刀是好东西。
    他怕对面有懂唇语的人，并未对着他们说话，而是微微侧头，找了一个隐蔽的角度与钟毓秀道。
    “钟同志，您一个人在这上面怕不怕？”
    “你一个人下去小心。”她不能离开这里，但是，顾令国想要吸引视线必须下去；而且，他下去才能找到机会解决周围的人。
    顾令国郑重颔首，“您不怕就行，除了这名清洁工，肯定还有其他人；不可能只有这一个，我下去之后，你听见动静就先躲起来，再不行就开枪，先保护好自己和礼记他们。不管下面发生什么，您都不能出头。”
    意思是她不能暴露自己。
    “我知道，你小心。”
    顾令国佯作无事，仿佛等急了方国忠不回来去找人的样子；步履匆匆，他的声音让守在周围的人互相远远的递了个眼色，零头的人摆手，示意让他不用过去，等顾令国走了，他们更好动手。
    顾令国的背影逐渐消失在他们视线中，钟毓秀靠在角落里，这边是个死角；她在这里，外面那些人看不到她。
    她也不能只等着人来救，得自救！
    精神力探出，摸清几个人的位置，她又找到了绕来绕去摸清情况的顾令国，摸到了这些人后面去；她要等一个时机，顾令国能干掉最好，干不掉肯定会引起反击，届时，她的机会就来了。
    顾令国悄摸到其中一人身后，而且，这人好巧不巧是个领头的；一枪响起，对方机敏躲了过去，擒贼先擒王的想法破灭。
    “被发现了，杀了他。”
    领头的一声厉喝，“再去两个人杀了楼上的人，一个口活不留。”
    这话完全将三个孩子都给包囊了进去。
    丧心病狂！
    钟毓秀咬牙，在门上封上一层精神力网；包括办公室的窗户也给封上，精神力消耗天大，脸色发白，可这不能阻拦她想杀了他们的心。
    确保孩子们没有危险，她躬身藏匿身形上了三楼；三楼的位置绝佳，但她怕对方还有没发现的其他同伙，如狙击手之类的，她不敢暴露身形。只要在三楼逮着一个人，绝对不让他们跑咯，全都一枪爆头。
    血腥却让她安心，斯文的太久，野性是什么东西她都快忘了。
    既然这些人非要逼迫她爆发野性的一面，那就把命做为代价吧。
    “砰......”
    一名间谍倒下，死不瞑目。
    钟毓秀换了一个位置，又下了二楼，等到对方抬头查看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上面了；来暗杀的人不知道是钟毓秀出手，还是其他隐藏在暗处保护的人出手，他们只觉得越加棘手。
    若是钟毓秀出手，他们都不得不说她是个天才；一枪一个，一颗子弹没落空。
    顾令国吃惊不已，可，现在不是吃惊的时候；他们要保护的人竟然有这么准的准头，莫非天才都是这么傲视群雄的？他们军区都没有这种一接触枪支便能打的对方头都不敢冒的神枪手好么。
    他顾不得这么多了，赶紧摸到剩下的人身后；钟同志固然是个好枪手，他也得尽点力不是。
    不然，明明是他跟方国忠要保护的对象，结果，他们什么都没干；反倒是被保护对象给保护了，保护对象比他们都彪，一个干五六个间谍，他们自卑啊！
    第722章 清理
    顾令国绕到另一个人后面，这人已经瞄准了钟毓秀的位置；只等她冒头，便开枪。
    钟毓秀也看到了他，精神力探查到顾令国的动作；待顾令国已经越来越近，她从身上撕下来一截布料缠住枪，举过阳台围栏。
    “砰......”一声，枪声骤然响起。
    手腕发麻，被子弹给震的；那人的枪法不错，子弹擦着她的枪口子擦过，布料被打烂了，这还是她缩手缩的快的结果。
    “嗯......”开枪之人闷哼一声，来不及反应，一把匕首插进他的大动脉；不过几息时间，此人便没了生息。
    顾令国松了口气，又朝另一个人去；这次，顾令国还没走到地儿，钟毓秀再次瞄准开枪，收割人头。
    “厉害。”顾令国藏身在暗处，计算着钟毓秀收割的人头数；一算发现竟然有五个了，加上他杀的这个，六个。
    埋伏在周围的人都被解决了。
    他从暗处出来，径直上楼；见钟毓秀蹲在二楼拐角处，脸色发白，心下惊慌。
    “钟同志，您怎么了？”
    毓秀没抬头，摆摆手，“没事儿，你别大刺刺的，要是还有人，你还不得完了。”
    “没人了，我侦查过，一共六个人，都死了。”顾令国走了过去，将人扶起来，“您真的没事吗？脸色好差，是不是受伤了？”
    “没受伤。”精神头耗损过度。
    方国忠归来时，见到的就是这一幕，快步跑到他们跟前，慌忙问到，“钟同志，顾同志，刚才隔得老远就听见了枪声；怎么回事，你们开火了？”
    “清理了。”顾令国点点头，扶着钟毓秀去推开徐校长以前的办公室门。
    钟毓秀收回精神力，脸色稍微好了点儿，不用一直支撑精神力，自然就好了。
    方国忠问道：“怎么清理的？确定清理干净了？”
    “先别说这个了，通知习年同志了吗？”
    “通知了，习年同志正在赶过来的路上；也通知了徐校长，学生和教师们已经紧急转移到医大大操场统一管理。”方国忠慢慢说道：“钟同志，咱们现在赶紧走吧。”
    三人前后走进办公室，钟毓秀走到孩子们的推车前，发现孩子们睁着眼睛，天真懵懂，见到她到来露出欢喜的笑颜。
    “啊，妈妈。”
    “妈妈。”
    “吃吃。”
    没被吓着就好。
    毓秀松了口气，“他们没别吓着，还知道吃；我带他们去找师傅，留下的尸体你们看着点儿，别让人动。习年同志来后，交接给他就成。”
    “我一个人在这里看着就成，我知道他们的具体位置；方同志跟你一起去找徐校长。”顾令国顿了顿，继续说道：“目前看来，都清除了，可是咱们谁也不知道医大还有没有其他人；让方同志跟着您，我放心点儿。”
    “而且，您不是一个人，还有三个孩子呢；这边忙的过来，几具尸体我还是看得住的。”大不了走动勤点儿。
    钟毓秀只能让方国忠跟着，“那你多注意着点，有危险就走；尸体没你重要，别把自己搭进去了。”
    “我知道的，您放心吧；刚才那一阵枪声响起，就算有也不会往这边走，肯定会想着看您的情况。”而他们最先关注的肯定是钟毓秀，“不行，我们俩一起跟您走，这边的尸体已经是尸体了；要不要都无所谓，顶多不知道往那里调查，您才是最重要的。”
    “你看着就行了，习年同志来之后，跟他说一声，我们在大操场。”
    钟毓秀不再跟顾令国啰嗦，再啰嗦下去什么时候才能走？招呼方国忠帮忙抬着推车下楼，二人一道往大操场走。
    大操场外，远远看去，可谓人山人海。
    人头攒动，喧嚷声真不小；都在讨论为什么要让他们在这里等着，又不说事儿，全校教授和校长都在这里了，是不是学校有什么事儿要宣布之类的。
    可能是声音太大，这边没听见枪声传来。
    分析出来后，钟毓秀放心了，方国忠指了指操场边缘的人。
    “徐校长在那边。”
    “好。”
    有方国忠带路，很快看到了徐校长。
    徐校长一眼便认出了这个徒弟；脸上喜笑颜开，大步上前，“毓秀，你没事儿吧？”
    “师傅，我没事，好着呢，您不用担心。”钟毓秀对他道：“是我不好，没想到居然有人混了进来，要是伤了学校无辜之人，可真是我的罪过了。”
    徐校长摇头，“与你无关，说白了，还是学校安保力量不够；这事儿过去后，得好生调整安保力量，不管怎么样，安保一定要有保证。不能让什么人都混进来，以后进出学校得严格排查。”
    不能人家一登记就放行。
    “严格一些也好，减少危险程度。”钟毓秀点点头，又道：“我本想着回来探望您，不想，我的行踪竟然被他们给猜到了。”
    “说明他们对你有一定的性格分析，知道你会怎么做。”徐校长说完，暗暗摇头，这些人可真是上不得台面，“还好没平安。”
    “师傅，您别担心，我身边有人保护的；之前遇到的都解决了，学校的师生得管束一下，等上面的同志来排查之后，确定没有危险了再让他们解散。”有习年那边派人过来，想来很快会出结果。
    他们可不是吃素的，看看顾令国的侦查能力就知道。
    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顾令国都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摸清对方底细，而不被对方察觉；这就是本事，也难怪他会被派到她身边来。
    “对了，师傅，您身体怎么样？可还好？”
    “好，好着呢，喝过修复液后，身体暗伤全好了；你看，我头上都长出黑头发了，之前以为活不了几年了，现在看来，只要没意外还能活个二三十年。”徐校长笑眯眯的低头给她看，“我现在只盼着能多活些年，看着你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