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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不容易说服了祖母,给这丫头找点事,却被她拿昨天的事当借口躲了!
明明只是擦破点皮,这算什么伤口啊,她也好意思拿出来说!
她气的牙都要咬碎了,偏偏田杏儿还冲她晃了晃手,像是炫耀似的。
裴娇实在忍不住了,狠狠瞪了她一眼,甩下一句,“你给我等着!”扭头就跑了。
等她们出了院子,田杏儿脸上的笑才落了下来。
她皱眉看向那一大盆衣服。
这裴家老太太,还真是个铢铢必较的主。
脸上有多宽和,心眼就有多小!
那些衣服,除了厚重的棉衣棉裤,被褥,还有一些看起来积压了很久的毛皮料子。
这些东西可不好洗,得用刷子反复的刷,秀荷估计都拎不动,更何况她这么小一个人儿了!
再一个,里面除了裴家人的衣服,还有一些粗衣布料的,看着倒像是外人的。
喜鹊跑过去,拎开一条黑色厚重的棉裤道,”咦,这不是外面庄子上的衣服吗?怎么也拿进来了?”
秀荷看了田杏儿一眼,过去把那些粗衣和细料一一分开。
田杏儿走过去,问道,“什么外面庄子?”
喜鹊嘴快道,“杏儿小姐,你不知道,咱家在镇西边,有百十来亩地,还有一个小庄子,贺嫂子的男人就管着那边,这些衣裳都是外面庄上那些长工的,不知道怎么也拿了进来……”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秀荷扯了一把。
喜鹊看见田杏儿的脸色,立刻住了嘴。
田杏儿听的清楚,都快气笑了。
这裴家老太太,还真不客气啊,连外面下人的衣服都拿进来让她洗,这是将她和她娘当什么了?
秀荷过来柔声道,“这肯定不是老太太的意思,贺嫂子的男人在外头,她常常把她男人的衣服拿进来让我们洗,我们都习惯了,杏儿小姐,这些事用不着你动手,我和喜鹊一会儿就洗好了。”
喜鹊殷勤的给她搬了个板凳过来,还端了一碟炒瓜子让她嗑零嘴。
田杏儿哪有什么心思吃,这老太婆摆明了是针对她,她躲过这次,下次不定又有什么花样呢。
不过这事倒让她对裴家改观了,裴老太太天天哭穷,说家里光景怎么怎么不好。
她娘和她节衣缩食,连吃饭都没什么油水,也就比田家强一点,能填饱肚子。
没成想还挺有实力的,不光有百十来亩地,还有个大庄子?
后院,大姑娘裴燕正坐在窗户边垂头绣花,一边竖着耳朵听裴老太太和贺仆妇说话。
贺仆妇一回来,就添油加醋把前院的事说了一遍。
说到田杏儿的手,气的直拍腿道,“您是没看到,那小丫头多狡猾,手就破那么一点皮,就大惊小怪的嚷着说要泡烂了,鸿哥儿马上要府试了,我怕她出去胡说八道坏了咱家名声,才没敢逼她……”
裴老太太一口气又堵在了胸口,气道,“那娇儿呢?她说她欺负她,她就认了?”
话音还没落,裴娇就从外头咋咋呼呼的进来,气冲冲道,“祖母,你一定要替我做主!田杏儿那个小贱人太不要脸了,我只是绊了她一下,她就说我欺负她……”
裴老太太道,“你怎么和她说的?”
裴娇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末了气的跳脚道,“她,她还骂我是小狗……”
裴老太太看着自家的蠢孙女,气的连话都不想说了,照她脑门狠狠戳了一指头,冲贺仆妇道,“瞅瞅家里这两个,但凡要有那丫头一点心眼,我都不至于这么操心!”
裴娇气结道,“祖母,你说什么呢,我怎么没心眼了……”
裴老太太心气不顺,没心思再搭理她,往外撵人道,“行了行了,你们出去吧,半点忙都帮不上,光知道添乱!以后没事别惹那丫头,免得再被她咬住什么把柄!”
裴娇撅了嘴,要待再说几句,裴燕从炕上下来,收拾了针线拉着她往外走。
姐妹两个刚到了外间,就听到里头老太太恨铁不成钢的道,“这两个哟,一个只知道埋头绣花,一个没长半点脑子,这将来,还不得被那丫头耍的团团转……”
裴娇一愣,气的就要嚷,裴燕扯了她一把,眼眸沉了下来,手中狠狠扯着帕子。
出了院子,裴娇气的跳脚道,“姐,你扯我干啥?祖母这是怎么了,竟说那野丫头比咱们强,谁被她耍的团团转了?祖母简直,岂有此理!”
她气的在树上乱踢。
裴燕沉着脸道,“她的确比你聪明多了,你想想,祖母几次要拿捏她都没占上风,那丫头总有理由推脱。昨儿个你只是绊了她一下,她就说你欺负她!无非就是捏住了咱家顾忌名声这一条!
祖母向来慈名在外,咱家又是读书人家,真被她出去乱嚷嚷几句,咱家的名声还要不要了?这就叫什么,打老鼠还得忌着玉瓶儿呢!”
第22章 撵人
裴娇气的嘟囔道,“那你说怎么办?难不成就任由她这么嚣张?她还真是来家里享福了,每天什么都不做,比咱们还像正经小姐呢,爹也真是,娶个后娘也就算了,还娶个带着拖油瓶的寡妇,你都不知道外头多少人笑话咱们……”
裴燕皱眉道,“住嘴!我看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连爹都敢编排!这话要是让爹听到,还不打断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