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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众所周知,人家北方人不会有在盘后面加儿音。
可是这个名字竟然真的成了她在这一世的小字,只能说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就是说出来实在有些......怎么说,感觉怪怪的。
总归是她现在埋进怀里看不见,谢沣便弯起嘴角无声又纵情地笑,倒不是笑“盘儿”这名字,相反他觉得这个名字极娇,正适合月棠。
笑的是她的介绍——“盘子的盘、儿子的儿”,说着还挺顺口,不对劲里又透着一丝对劲。
又几息,他终于压下笑,“好了盘儿,你现在需要看大夫,我带你回我府上。”
谢沣自己身上并没有穿披风,就寻了件寻月棠的披风将她裹好,而后打横抱起她就出了房门。
寻月棠大惊,“三哥三哥,我要自己走,若让人看见了,不晓得会多羞人......”
“如今天都黑尽了,哪儿会有人看得见,”谢沣没有放手,抱着她往门外走,“更何况已到年二□□家都会在家里忙碌,没得空出门。”
寻月棠哼哼唧唧,她知道谢沣说的对,毕竟自己下午时已经出门查探过了。
到门口时,谢沣略停了停,低头问她:“今日是不是摔跤了?”
“是......”寻月棠乖乖承认,“睡得太久,中间醒了一次,头发晕,不小心就摔了。”
谢沣叹了口气,也没多说,只遣狼牙去营里将林勰叫来。
“他俩关系又不很好?林大哥能听他的?”
“他俩”便是说的狼牙与林勰了。
谢沣笑笑,“子修有分寸,会来的。”
进入谢府后,谢沣本想安排寻月棠住进为母亲准备的那个院子,那个院子最大、装点也最华丽,住起来应该是会最舒服,但转念一想,那里已经有许多年无人住,纵使一直有人打扫也算整洁,但毕竟少了人气,大约并不适合她此刻还病着的身子。
一番思索后,还是带她去了自己所居的院子,之前他为了夜间理事比较方便,一直住在书房中,刚好空出了堂屋。
站在门槛外,谢沣与她商量:“盘儿,你先住这间可以吗?”
哪能在外头唤人家小字啊?寻月棠当场炸毛,“不要乱喊!”
“此刻又无人来,唤一两句也无妨的,”谢沣笑笑,用脚踢开门,“可要住这间?我便住这院子里,不过是住在旁边的书房中。”
“那就住这里就是。”
其实住在哪里本就无所谓,总归也就是住一两天就回,年初一那日她还要回去等着阿双他们来拜年走动呢。
但,当然,听说三哥就在这里住,那就更好了。
谢沣点头,直接将她抱进了内间。这里平时并无人住,所以也未烧暖墙,进门就是与外头并无二致的寒意。
“盘儿,你将被子盖盖好,我先出去一下,”谢沣觉得自己对她不住,慌忙准备出门准备。
寻月棠倒觉得无所谓,好像这里是不太暖和,但毕竟宅子大,前前后后都有挡风之处,比起自己小院倒是暖得多了。
她裹着被子躺好,“那你要快一点回来。”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谢府
到了外头之后, 谢沣用最快的速度找到家里的仆人,连珠炮似的交代了一连串的事情:
先去将我院中主屋的暖墙烧起来;
府上库房中可还有女子所用衣料?快些去找一些出来,绣娘呢?绣娘何在?今夜先赶制出些衣服来, 对,里里外外都要有。
还有, 怎么子修还没回来?门房派几个人出去瞅瞅, 若是碰上了,就催他快些。
再去吩咐厨房做些清淡好刻化的吃食,上次不是说祖母送了碧粳米来?先拿那个熬一盅粥来......
府上这些奴仆, 自打听了老夫人安排从京城跟着谢沣到凉州, 不说是无所事事,那也差不多。毕竟谢沣很多时间都不在府上, 即便每年里有几日在, 那也大多不喜人伺候。
一同住在府上的林家少爷倒是喜排场大, 可林家本来就京城出名的富户, 他自己带了几十个仆从一道过来, 也根本不需谢府的人插手。
眼下, 大家竟然一下子有了活干了。
了不起。
虽然已经彻底入了夜, 但是一众人站在院中听着谢沣的安排, 瑟瑟寒风之中,仍是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燃了起来, 全身有使不完的劲儿。
便不说别的,见自家一贯冷静的三公子突然慌了起来, 这本来就已经够让人惊奇了。
一直追随他的甄婆婆有些看不下去了, 抻量半天还是开口道:“小公子, 烧墙、做饭都也好说, 但是这做衣裳总得看看姑娘体量、问问人家喜好罢。”
她半截身子入土的人, 自然能猜到谢沣与那姑娘之间的关系,稍一顿,她试探发问:“或者,公子可是知道人家姑娘的体量与喜好?”
谢沣愣住,轻轻摇头,摆了摆手让其他人先去忙自己的事,只单独留下了甄婆婆。与周婆一样,甄婆婆也是母亲的陪嫁,后来母亲去世后未留在安乐侯府,而是又回了谢府照顾自己。
在谢沣父母俱是缺位的幼年时光里,大约除了外祖父母与舅父舅母,再亲厚的就是她们了。、
又或许,与她们还更亲厚一些。
“婆婆,”谢沣有些不好意思,“我今夜接来的女子,名唤月棠,是城内寻味小筑的店主人。”
甄婆婆慈爱笑着,回道:“寻味小筑,我老婆子也是有耳闻的,那店主人是个有本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