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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福以为自己写的足够明白了,但显然网络并没有顺着他的思路走。
“导演这个时候就不要蹭热度了好吧。”
“池怀寄有什么可心疼的,死的不是季何生吗。”
“你说是谈恋爱就是谈恋爱吗,反正季何生都死了,左右都是死无对证了吧。”
“宣传新剧也不能这样吃人血馒头吧。”
“自由心证,您是别怕遭报应。”
“惨还是季何生惨,死了还要被消费。”
“抵制《抚剑独行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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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渺:“说什么来着,岁数大了,脑子不清醒吧。那网络是讲道理的地方吗。”
宋衷:“不是讲道理与否。是一个人永远斗不过一群人。即使这一群人没有道理,没有证据,只要声音够大,就足够了。只要声音够大,那完全能让对的人开始怀疑自己。更何况他们不是一群只知道大声嚷嚷的人,可怕的是他们还有思维,他们可以站在错误的立场,却又深信自己是正确的然后用各种正确的论调将你套牢进去。”
“这个过程中,你不能在言语上出一点错,不然等待你的就是铺天盖地的,自以为抓到你把柄的,沾沾自得的,反噬。”
应闲璋:“所以说啊,这人是别往一块聚。只要聚到一起就准没脑子。”
越初不想听他们站在上帝视角说这些,“说点有用的。”
应九:“还有什么有用没用的,走法律程序啊,法律都帮不了你的话,那等死好了。”
雪渺:“真的,要不就给他们都做掉——”
“闭嘴。”越初难得是真有些生气了,斥责的语气也稍重了些,“什么时候了还说这种话。再乱说你给我出去。”
雪渺吓得一个哆嗦,眼泪汪汪地赶忙道歉,“…抱歉嘛。”
越初也没心思哄他,但雪渺颇是小心地往他师父怀里凑了凑,越初到底还是抬手揉了揉孩子脑袋算是安抚。
几人一时间都也没再说话,都安安静静看着微博,就看着却福一条一条努力解释着那些质疑的言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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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想到一个五十三岁的男人,带着老花镜,紧紧盯着手机,用着手写输入,绞尽脑汁跟网友掏心掏肺的模样。
就觉着不值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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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横七竖八躺在沙发上,等着看热度能不能自然降下去些,实在不行就紧急公关下吧。
“嗳,却导终于消停了。老年人的作息不是假的,说睡觉就睡觉嘿。”
好不容易捱到了十二点,正当他们认为却福终于不添乱的时候,越初手机却先响了。
越初:“欸是,您说…啊…行,您先别着急,我马上过去。”
这边才一撂电话——
“…医院,快点,你们联系院长那边,却导心脏病又发作了,我现在开车过去。”
雪渺:“我跟你去吧。”
“不用了,我让应闲璋跟着就行了。”说完踹了旁边应闲璋一脚,“走了。”
应闲璋:“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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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内。
越初:“我是说,如果真有什么危险的话,你们能不能——”
宋衷摇头,“不能,神明不能干预现世生死。”
越初:“谭宏那时为什么就可以。”
宋衷:“谭宏不是被现世害死的,邵青又不属于现世,四舍五入等于他本来就不该死,救了便救了。你能救池怀寄,最后天道并未计较也是如此。却导不一样。”
宋衷在这种事上,惯是冷漠异常,哪怕现在手术室里躺的就是自己朝夕相处的人,她依然可以说出,不能救,这三字。
雪渺看出越初的担心,“先看看医生那边怎么说吧,现世的医疗技术很好的,更何况还是院长主刀。”
“病危通知都下了。”越初烦躁得紧,“还能怎么说。”
宋衷不愿招惹他,“我去他爱人那边看看。”
越初这才想起来打来了之后便只顾及着却福,倒是将家属忘在了那边,此时便也跟了过去。
这种时候虽说是说什么也没用,但总比什么也不做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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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位一眼看上去就很知性的女人,即使知道她是同却导差不多的年纪,但仿佛即使是岁月都是很温柔的拂过了她。
她比想象中镇定得多,见到越初来了甚至浅淡笑了下。只是从她攥紧的掌心,抓乱的衣裳,面颊上的泪渍能看出,她比任何人都担忧。
“您先别太担心了。”越初说得这话连自己都觉着没趣。
夫人却顺着他的话点头,“他一辈子没做过亏心事,不会有事的,老天爷不会这么不开眼,神明会保佑他的。”
越初很想应是,一旁的宋衷却有些不自在的别开头去。
神明不在乎的,神明就算在乎也不能如此的。
越初简单安慰了几句,却也知道现下说什么也是无益,只会让对方听着心烦,末了也只是告诉她如果有事来找自己就是,千万别嫌麻烦。毕竟却福算他半个爸的话,眼前这位夫人还得算他半个妈了。
越初带着宋衷悄声离去。
走远了些宋衷低落开口,“你知道凡人为什么会祈求神明吗。”
见越初不语,宋衷便自顾自地开口,“一种是对自己的不信任,即使努力了依然会担忧会不会达不到目标。一种是对科学技术的不信任,只要现代医学无法安全有效治愈全部疾病,那对于很多人而言,到最后便只能将希望寄托于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