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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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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初没动,言语却从他紧皱起的眉头中看出了他忍得艰辛。
    才是半分钟,冷汗就从颈子上淌下来,脚步也虚浮得再也站不住,照着言语的方向便栽了下去。
    “越哥!”言语上前一步扶住他,扶着越初靠墙坐到地上,“身上疼了?”
    越初痛得直打寒噤,勉强点了下头,“…药。”
    言语慌张在越初身上摸索着,并没有找到药,“那你等我啊!我回去拿药!”
    言语不放心他,但一时又没有办法,只能放好越初拔腿往他宿舍方向跑。
    ·
    应闲璋被突然开门的声音惊得差点从床上蹦起来,然后就看见惊慌失措冲进里屋的言语。
    “药…”言语在书桌上发疯找着,根本没注意到旁边就是应闲璋。
    应闲璋:“你做什么呢,入室抢劫啊。”
    “啊!”言语明显是被吓着了,但看见应闲璋后便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越哥!越哥快不行了!”
    然后言语就看见有什么从自己身边蹿过去了,再反应过来时应闲璋已经没在屋内了。
    ·
    应闲璋在走廊地上发现了已经昏过去的越初,不多想就将人抱进了怀里,同时吩咐言语,“快去联系祁宴。”
    怀里的人像是听到了,突然挣扎了下,勉强睁开了眼,“别——送我回屋吧,我歇一会儿就好。”
    “你都这样了!”应闲璋听着都来气,什么时候了还逞能。
    越初因痛凝着眉,痛到只有进气没有出气,“听我的,回屋,别跟他们说。”
    应闲璋:“你——”
    “听我的!”越初声音大了些,但也更加痛苦,“我想躺会儿,先回去吧。”
    言语不知道为什么越初这么执拗,但还是决定站在越初这边,“要不先听越哥的吧。”
    应闲璋也没法,不顺着他醒来又不知道要如何,“你去医务室,有一间专门留给他的屋子。跟里面大夫说他不太舒服,要支止痛的针剂。”
    言语赶忙应下,再次掉头就往医务室的方向狂奔而去。
    越初在确定应闲璋抱自己回了自己屋内的瞬间,就失去了全部意识。至于之后应闲璋给他注射了针剂,给他服了药,给他为了水,将他抱在怀里亲亲抱抱,这些他都一概不知。
    药剂注射了半小时,言语看着越初牙关还是咬得死紧,就知道痛感还是没消下去,但呼吸似乎是顺畅了些。应闲璋也说是在缓解了,但可能要慢些。
    越初淌下的冷汗甚至浸透了应闲璋的衣裳,言语按照应闲璋说的给越初在浴缸里放了稍烫些的热水。
    应闲璋便将人再次抱起来,两人一并进入到了浴缸中。
    温水稍微缓解了些痛楚,越初始终紧皱的眉头似乎舒展开了一些。
    应闲璋将自己的灵力渡过去一部分,没什么用,但可能会让越初好受上一点。他试着探就了下越初的内里,那由万生相拼出的身子,已经是很明显得破败不堪,好像只要自己一用力,越初就会瞬间在自己面前碎成齑粉不复存在。
    太多属于越溪信的灵力挤压着这副身子,如果不是当初掉到井中,也不该发展得如此之快,如今已经没有了半分缓和的余地。
    越初和越溪信的灵力此时依然是混在了一起,他不敢贸然取出一部分,哪怕是为了缓解这副身子的压力。如果越初还能醒来,他会去问越初的意见。应闲璋现在能想到的唯一办法,也只剩下将给他的灵力再拿出来,可就算是这个办法,也已经有些来不及了。
    ·
    越初醒来时,自己是在应闲璋怀里的,这一点他并不意外。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知道自己肯定折腾的应闲璋没有睡好,故而即使醒了他也保持着这个姿势没有乱动。
    越初悄悄活动了下,身上的痛感还有,但已经不那么明显了。
    “醒了?”应闲璋睁开眼。
    自己明明只是转了转脚腕,蹬了两下腿,应闲璋就醒了?
    “嗯,你再睡会儿吧。”越初有些过意不去。
    应闲璋摇头撑着胳膊坐起来,先给越初取来药,“再吃上一次,一会儿看看还有哪不舒服。”
    越初:“我睡了多久。”
    “没很久,一晚上而已。除了言语没人知道。”应闲璋坐在床边,瞧着几分憔悴,显然是一宿没敢合眼,全神贯注紧盯着越初。还怕他出汗太多,身子发冷,凝了一圈灵力在越初身上好保持恒温。
    好在天亮时,越初终于平缓下来。
    应闲璋便又抱着他换了衣裳,擦了身子,确认他真的缓解了,自己才因为撑不住小睡了会儿。
    越初听着应闲璋的语气,知道对方在跟自己闹脾气,可也确实是自己的问题。
    说来应闲璋还没真的和自己生过气,如今来这么一遭,越初一时还真不知如何是好。
    应闲璋就坐在床边,越初盘腿坐在他身后,两人谁也无言。
    应闲璋只是在想越初的身子该如何是好,万生相如今也下落不明,越初现在基本上算能活一天算一天,再这么下去也无非就是吊着性命。
    他不想越初变成这样。
    他甚至想到如果幺儿活着,而幺儿又真做了不可饶恕的事,那他能不能把幺儿的身子拿来给越初用…但还好这个想法只是一闪而过。
    越初哪知道他在想这些啊,只以为应闲璋再跟自己怄气。放在早些时候,应闲璋生不生气他可不在乎,应闲璋越是气急败坏,越初越是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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