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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初想了想,还是笑着笃定点头。
幺儿也跟着笑起来,“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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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能,我想做个普通人。或者只做一棵树,就像最开始一样。”
“是我不满足,擅自打破宿命,本也合该受这些。如今能帮到你已经很好了。”
“所以你就…不要为我难过了。”
“师父,是我自己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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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答应他了。”应闲璋看见越初回来后的神情,就什么也明白了。
“嗯。”越初往他身边一躺,突然觉着乏力,“我也不想如此,可是——”
他确实找不到更好的办法了,他也是真的想将应闲璋从桎梏中解救出来…
只是幺儿那么懂事,反而让他…很难不自责。
应闲璋也不知道该如何,但他知道这事多半也就如此定下了。这事根本没有取决于越初,幺儿今天就是不将天道还回来,他们两个谁也没办法。所以越初的自责并没有什么必要。
可那是他徒弟,当师父的怎么可能想让自己孩子做这种事。
“外人总觉着多至高无上的权力,如今反倒没一个人想要。”应闲璋笑着,倒是觉着没意思。
越初翻了个身,然后又翻了回去,怎么躺着都难受,“其他都还好,我总还是担心天道会伤了幺儿。”
应闲璋不这么认为,“你徒弟别折腾天道我就觉着不错了,天道死活不愿回幺儿身体里,怎么想也不会是天道的问题吧。”
“怎么不是他问题,他不想着霸占我徒弟身子,会有这些事?”越初肯定还是护犊子,“那孩子铁定了心思要带走天道…答不答应他的他也都不准备还我了。”
“就这样吧。”
越初自己劝慰着自己,说到底这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只是越初会觉着对不起幺儿。
应闲璋:“没事,等什么时候幺儿不想要了,我再拿回来就是。”
越初听着他说倒是笑出声来,“天道出来不得杀了咱们三个,这仨人一天天正经事不做,就琢磨怎么算计天道。”
应闲璋和他一起笑起来,“管他的呢,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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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之后,一切似乎有如往常一般。只是应闲璋不需要再在意天道后,便能一直和越初腻歪着了。
若说不同,大概也只有幺儿不同。
前一日他还在师父怀里要抱要哄,今日便一个人安安静静坐在一边,就像曾经的应闲璋一样,不哭不闹不说话,就是闭着眼睛坐在一侧不动如山。
幺儿和应闲璋并不一样,他并不需要在乎天道如何想,他也不需要隐藏感情,除了对他师父和几个师兄,他本就没有什么多余感情。
只从这一点来看,他是比应闲璋更合适的寄宿者。
越初还是会为他蒸好奶糕,即使幺儿并不会理自己,他依然会将孩子抱到腿上,喂他吃上一些。
从那晚最后一次交谈之后,幺儿就像是关闭了对外的感知一样,越初说什么他都再没有反应。
应闲璋不放心,便探了下他体内的天道,“也算不得事,天道还在试图冲撞着出来。幺儿分了几乎全部灵力来抗争他。对外界的感知也因此被他自发屏蔽掉了。若是哪日天道消停了,他应当也就跟着恢复了。”
越初这才安心了些,但还是觉着心疼,“天道会出来吗。”
“不会的。天道就是不死心罢了。”应闲璋都不懂天道怎么会创造出这么个小怪物来。
自作自受自作自受。
越初对此还是不算放心,“天道…若是真想解决掉幺儿,到底有没有办法。”
“有啊。”应闲璋给了肯定的答复,“但天道没有意识,他是秩序本身,是纯粹的公正,只要幺儿的行为不会影响三界秩序,他就不会对幺儿动手。天道不会打破他制定的规则的,但前提是幺儿永远不能生出扰乱三界的念头。”
越初大概明白了,讲道理要将三界交给个奶娃娃,听起来总还是太过儿戏。
应闲璋:“你若真过不去,那就让他将天道还给我。若是不能,自责便也没用,做了就是做了,既想白首不相离,又想不让徒弟遭罪,你也知道不可能的。”
“他这样做,本就是为了你能轻松些。”
越初当然明白,“可我——”
他倒宁愿天道在自己身体里。
应闲璋轻叹了下,“也不全算坏事,幺儿若能完全控制了天道,天道若是能承认他是宿主,也算两全其美。未来过得并不会多艰难。”
越初:“但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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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还没过完,师门几人又来寻越初玩。但这次还有要紧事,就是帮越初把房子盖上。
家里已经听说了幺儿的事,他们也不好说什么,这种事本也轮不到他们置喙来。只是再看见幺儿时,还是会觉着唏嘘,到底是时过境迁,错了一步竟然就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是盖房,但…但凭什么就我们两个啊。”应九可一点没工夫跟他们唏嘘,全家放一起只有他和应闲璋在干活。
应闲璋干活可比他卖力多了,毕竟这是他自己的房,“你舍得你媳妇干活吗,那我也舍不得我媳妇啊。”
越初见他俩不干活还聊天,直接置了颗石子过去,打在了应闲璋背上,“聊什么聊,快点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