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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的衣服都是黑色的。
哦,席樾淡淡地笑一下,画油画和做雕塑,容易弄脏衣服。我也很懒,不想搭配。
更艺术家的回答。
黄希言笑出声。
席樾:你以为我喜欢黑色。
嗯。
你呢?
我啊黄希言偏头想了一下,只有以前,讨厌过青黑色。现在没所谓每种颜色在特定的场景,都很好看。
席樾看她,或许你也适合做艺术家。
我不适合。我学过小提琴,有时候很害怕一直沉浸在音乐作品的情绪里,会被它们影响,一整天都不开心。
因为你共情能力很强。
以前也讨厌过自己的这项能力,神经大条,或者自私的人是不是容易活得更开心一点。
现在呢?
现在黄希言抬眼,看他,她喜欢岛台顶上的灯光,把他照得很好看,眼睛清亮又明净,如果不能共情一些人,是不是意味着也无法走近他们?
黄希言能感觉到,一霎寂静中,情绪在他们之间流动。
席樾声音轻且静,你能共情的人,或许,也会反过来伤害你。和你学小提琴一样。
一上午,黄希言都在准备中午的一顿大餐。
席樾也一直待在厨房,起初,帮忙做一些诸如剥蒜之类的小事,直到黄希言看见,觉得他那双手来做这些事情是暴殄天物,就把他赶到了一边。
席樾没什么事做,坐到了岛台的另一侧,面朝着她,提议玩一个很无聊的游戏:她描述自己脑海中的画面或者设定,他负责把它们还原,要求是脑洞要大,越大越好。
一顿饭做完,席樾画出了诸如仙人掌王子和气球公主、每天吐毛球的毛线怪、在图书馆里和书本走散了的书签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黄希言都觉得很幼稚,但当席樾给她看他还原的画,她感觉这个人,真的是天才,什么画风都能信手拈来,CG原画这行做不下去了,去当个儿童绘本画家又未尝不可。
黄希言说:你等下导出来发给我。
好。
一会儿,洗漱完毕的丁晓从房间出来,感冒症状有所缓和,气色比昨天好很多。
菜已经准备得差不多,她过去帮黄希言布菜。
最后,长条桌上摆上了刚出炉的一整只鸡、煎牛排、炸可乐饼、豆子汤、海鲜炒饭等等。
丁晓简直震惊,你有这个手艺,还天天跟我在宿舍吃泡面。
会做和愿意做是两码事!这是节日限定,一年开张一次。
黄希言来时灵机一动地带上了自己的蓝牙小音箱,现在拿出来接上手机,搜了一个欢快的歌单,点击播放。
三人杯子里斟满了果汁,丁晓端起玻璃杯,我们是不是应该碰个杯什么的,比较有仪式感。
一说,黄希言立即站起来,席樾看她一眼,也跟着起身。
黄希言说:祝丁晓姐姐早日当上崇城电视台台长,祝席樾哥身体健康,祝我自己
两人都看着她。
黄希言不好意思了,祝我自己今后的每个节日都是主角。
丁晓笑了:你把气氛搞伤感了啊。
三人碰杯,喝了饮料,再坐下。
有音乐和美食,加上节日气氛加持,随便聊点什么,氛围都很好。
吃完饭已经是下午两点钟。
黄希言收拾过厨房,和席樾待在客厅里,拿他的平板投屏到电视,找了一部电影。
丁晓感冒了不敢作死,望雪兴叹,只在露台上稍微站了一下就进来了。
黄希言看她又要回卧室,把她喊住,丁晓姐姐,过来一起看嘛。这是过年。
丁晓犹豫了一下,还是到黄希言身旁坐下。黄希言把毛毯分给她一些,两人挨靠在一起。
茶几上,有黄希言烤的纸杯蛋糕和蔓越莓饼干。
电影到中段,黄希言和丁晓双双睡着了。
席樾拿过遥控调低音量。
电影没什么意思,平常可能看十分钟就关了,今天出奇有耐心,她们睡着了,他也继续看完了。
黄希言是被微信的视频通话提示吵醒,拿出手机一看,是姐姐黄安言打过来的。
她神色都不觉凝重两分,掀开毯子站起身,接通时看了席樾一眼,一边说话,一边朝着露台的方向走去,姐姐,你们起床了?
黄安言可能看通话背景里场景陌生,问她在哪里。
一个朋友的家里。
哦。黄安言没多问什么,你那边也下雪了?
昨天晚上下的。
黄希言例行地问过他们在瑞士那边今天的安排之后,黄安然把电话交给了袁令秋。
袁令秋交代她一件事,让她初三去代为参加黄家一位朋友的儿子的婚礼,过去露个脸,送上礼金,吃顿饭,不难吧?可别搞砸了。
黄希言闷声说: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