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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宋道:“对,闻清这个人太过轻浮,除了那张脸,没有可取之处,他身上的丑闻绝对不止国外的那些视频。”
蒋添一怔,道:“你还有其他后路。”
闻宋没回答,但蒋添的心却放了下来,闻宋这个人绝对不会做赔本的买卖,他既然这么有把握,自己只管听他的。
“那我今晚上就联系营销部门,那些视频太抓眼球,不过闻清现在的知名度还是不高,恐怕得花一些钱才能吸引大众眼球。”
闻宋却摇摇头,轻声道:“不急,他最近肯定要活动预热,不管是顾凛川,还是他身后那群人,都不会让他沉寂,咱们只需要适时推他一把。”
紧接着,闻宋又跟蒋添聊了几句,便挂掉了电话。
卧室又重归宁静。
现在已经是深秋,梧桐的叶子铺了一地,而路上的行人踩着它们稀稀落落的走,而闻宋站在窗边,静静的往下看。
那边是他住了两年的地方。
从他大四闻家破产,他就一直住在顾凛川那栋房子里,那时候闻宋还挺傻的,以为是顾凛川终于喜欢上了自己,见自己可怜,才领自己回家。
他当时又难过,但又十分感激,隐约的有一些苦尽甘来的高兴。
直到顾凛川与顾峰的那一通电话,击溃了当时仍抱有幻想的闻宋。
就那一瞬间,闻宋感到自己的灵魂瞬间穿透地面,直直地坠往阴暗寒冷的地狱。
明明是盛夏,外面是艳阳天,但闻宋却仿佛身处冰窖,骨头缝里都往外冒着滋滋的寒气。
原来他迷恋这么多天的人,他舔着脸、放在手心、捧在心尖上的人,竟然是致使他家破产的罪魁祸首。
而且事实绝不仅如此,从顾凛川的对话中,闻宋得知,父亲的自杀也不是偶然,而是早就有人谋划好的。
闻宋之前为了讨顾凛川开心,舔着脸送上去的那些项目,撒娇卖乖求父亲签的那些字,或许有一个,就是压垮闻家的最后一根稻草。
闻宋愣愣的站在原地,脑袋仿佛经久失修的机器,早已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能感到手脚冰冷,无助如洪水一般席卷他全身。
他从小活得潇洒自在,所以养了一副任性的性子,想要的东西一定要到手。
顾凛川是他唯一的失手。
可后果却是他无法承受的。
就当闻宋以为这些事已经是极限,可下一秒,顾凛川的声音如地狱之中索命的恶鬼,寒气即刻化作利刃,无情地将当时尚还天真稚嫩的闻宋刺穿。
“爸,我心中有数,他只是一个替身,而且看着他满心感动的样子,我觉得还挺有趣的。”
“我觉得他真的很蠢,我的讨厌已经表现的那么明显,不知道为什么还要一直跟着我。”
“他真的烦,而且他是我见过最贱、最没有自尊的蠢货。”
第34章 闻母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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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宋猛地回过神来,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又想起这些陈年往事。他发现自己一想这些事情,心情就会很焦躁。
他很烦这种状态,这种迷茫又无力的感觉,会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废物。
闻宋抿唇,转身去休息。
他再次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的中午,他睁开眼睛,有一瞬间的迷茫,下意识喊了一声张叔,但却没人应答。
闻宋这才反应过来,闻家都破产好多天,张叔早就失踪了,怎么可能回复他。
他认命的起身,刚穿上拖鞋,便听到门咔嚓一声,他一愣,抬起眼去看来人。
“小少爷,我做好饭菜,下去吃一点吧,你看你瘦的。”
闻宋愣愣的盯着张叔,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猛地反应过来,道:“张叔!”
他又没忍住红了眼眶。
张叔心疼的应了一声,眼眶也微微泛红,掩盖不住动容,对着闻宋道:“小少爷,你受苦了,快下去吃饭吧。”
闻宋不再拒绝。
张叔跟在闻宋身后,宛如一座可靠的大山。
他在闻宋心目中宛如父亲一样的存在,除了闻宋父母之外,最可靠的人了。
只不过现在时间紧迫,闻宋心中也焦急,所以并没有太多温存的时间,两人便开始谈论这些年所发生的事情。
闻宋先是告诉张叔,自己这些年潜伏在顾家所收集的资料和证据,但这些证据多且杂,根本无法撼动顾家的根基,要想彻底扳倒顾家,还需要一个更致命的契机。
而他之所以一直忍辱负重地待在顾凛川身边,一方面是为了寻找这个契机。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找寻闻家当年破产的真正真相。
闻宋当年虽然眼神不好,但他心中有数,自己只是给父亲介绍顾家这一层关系,而那些关乎公司命脉的决定,父亲是不会因为自己的任性而轻易答应自己的。
张叔听到这,缓缓的叹了一口气,道:“你的推测没错,当年的事,跟你的关系不大。”
随着张叔这一句话落下,这些年沉沉地笼罩在闻宋身上的浓雾,渐渐地消散。
闻宋徒然的松下一口气。
他一直觉得是自己害死了父亲,连累了闻家,所以这些年,他一直活在愧疚的阴影之下,做梦的时候都是父亲那双不甘的眼神。
顾家一日不倒,他就一天不安。
他每次看到顾凛川,心都会泛起丝丝的绞痛,正是自己引狼入室,才导致的这样的后果,他自己是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