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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花,你喜欢就跟着—起挪过去,挪到新的画室,或者你家的阳台。”
“好像也不行。”苏闻禹耸了耸肩,一脸无辜和遗憾,“我现在住的那个地方,当初是租了三年,算算时间,现在正好也到期了。“
“那我——”霍城猛地顿住,电光火石的瞬间里,他终于隐隐意识到了什么,可是又觉得这个猜测太过不可思议,连试探都忍不住迟疑,只知道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面前的青年。
就好像—直独行在无人的荒野,漫无目的地在黑暗里不知道走了多久,走到四面八方都没有路了,一个转身,竟然柳暗花明。
“你,你愿意..…”心绪起伏太过强烈,他浑身上下僵硬得像块石头,喉结上下滚动,反而说不出什么话来。
苏闻禹也觉得嗓子发堵,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霍先生,”他眉眼弯弯,绽开一抹温柔又纯粹的笑,明暗交杂的树荫下,那张精致的脸庞好像在发光:“你准备什么时候接我回家啊?“
嘭嘭嘭!
仿佛不知哪里有一束束烟花升上高空骤然炸开,猝不及防把霍城的大脑炸成了一片空白。
突如其来的感激和欣喜,积压已久的渴望和索求,眼下全部堵在了胸口难以排解,以至于他十分迫切地想要做点什么,大手不知不觉已经抚上青年的脸颊,下一秒就又急又凶地吻了下去。
苏闻禹没有挣扎,仰着头,乖乖地闭眼被他亲,听着耳边微风吹过的声音。等到再次睁开的时候,乌黑的睫羽轻轻颤动,眼睛已经湿润得—塌糊涂。
“明天,明天就一起回家吧?要不还是今天......现在动身还来得及,天黑之前就能赶到。”
霍城大脑纷乱,说话全凭本能,目光一落到青年艳红饱满的嘴唇,又忍不住凑过去轻轻吻住。这回动作没那么急切,却温柔到同样让苏闻禹脊背发软,灼热的温度从眼皮到鼻尖,从面颊到耳垂,上了瘾一样似有若无地到处流连。
其实搬家好歹是个不小的工程,毕竟那么多东西需要收拾,最好还是提前准备。可是那种失而复得的狂喜已经让霍城丧失思考的能力,一边耳叠厮磨,一边含混不清地说着话。
“我让科莫先准备好晚餐,到家马上就可以吃,或者如果你愿意等,我给你做,想吃什么都可以,好不好?“
“我觉得不用——”苏闻禹被亲得迷迷糊糊,刚想开口,嘴巴又被封住了。他下意识想躲,可是后脑被固定,手腕被握紧,后背不知道什么时候抵住了赤松的树干,退都没地方退。
有完没完了还!
这样幕天席地地放肆亲热,就算旁边没人看,苏闻禹还是臊得满脸绯红,总觉得周围的湖光山色也在不怀好意地注目似的。
他费了好大力气才挣开男人的钳制,恼怒到指尖都泛着红,气急败坏道:“你别太得意了,回去之后也是住两个房间。”
“好,都听你的。”霍城顺从得很,要什么都给,说什么都点头,语气腻歪得没耳听:“你住四楼,我住—楼,距离拉到最远,这样够满意了吗?“
“呵。”苏j闻禹余怒未消,冷哼—声没说话。
但隔了一会儿又没忍住,很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可是一楼没有卧室啊。”
要命,连生气都只能生到—半,简直可爱到过分。
霍城只觉得心口被击中,一面抬起手温柔地抚过青年的后颈,一面低声道:“那我就住客厅或者餐厅,花园也可以,随你安排,好不好?“
哄小孩呢。
苏闻禹没好气地白他—眼,然后又被人—把抓了回去。
但这一回,霍城却没有再做什么太过深入的举动,只是把额头轻轻地贴了过来,面对面一下又一下急促地呼吸着,眼睛已经红了一圈,里面全是压抑已久的情绪在不断翻滚。
他们鼻尖相抵,彼此之间的距离近到可以感受到互相喷洒的炙热鼻息,对视的时候,目光紧紧纠缠在一起,但当暧昧褪去之后,反而逐渐酝酿出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沉痛和酸楚。
“你怎么这么好,嗯?就这样放过我,不后悔?”咬牙切齿的,不知道在生谁的气,“知道吗,回家以后,我就真的不会放你走了。”
苏闻禹嘴唇微动,说不出任何话来回答,只知道伸手用力环抱住男人的背,分担着他浑身上下止不住的颤抖,眼睛也跟着红了一片。
这次是真的要哭了。
“霍城——”声音又低又模糊,像是梦中破碎的呓语。
“怎么了?”霍城轻声问他,手臂却悄悄收紧,“先说好,你就算现在反悔也无效了。
.....真霸道。”苏闻禹嘴角一勾,把头依赖地靠在他宽阔的肩膀,无声地笑了。
我其实也没有那么好。
我的胆子很小,也不算勇敢,受伤过一次就彻底封闭了自己,不敢再毫无保留地付出,最害怕的事就是重蹈覆辙。
而之所以愿意再次交出真心,是因为你真的给了我重新相信爱情的勇气。
因为现在的你值得。
第93章 “这个是奖励。”
虽然霍城十分迫不及待,但为了满足苏闻禹想要的仪式感,正式搬家那天,还是特意选了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
打包好的大纸箱整整齐齐摞在地板上,表面贴着的黄色半透明胶带在太阳的照射下反射出亮光,旁边还堆着两个滚轮行李箱,两个身影在几个房间里来去穿梭,看上去有些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