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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顾仇把一个自惭形秽、灰心丧气的学生形象诠释得太入木三分,又或是赵柏志见色起意过于猴急,总之,赵柏志以开导为名,很快就邀请顾仇进他办公室坐坐。
顾仇进了办公室,坐在沙发上,赵柏志坐在他一侧,隔了一截距离。
估计是怕打草惊蛇,赵柏志未显急色,倒是一直在说一些宽慰的话,顾仇始终垂着头,作聆听状。
这么下来,耗时近一小时。
首战算是告了捷。
临走前,赵柏志说,难过的时候,有什么想不通的时候,都可以找他,把他当倾诉的垃圾桶可以,当陪聊的朋友也可以。
还给顾仇留了个电话,说有事随时可以找他。
顾仇表现出感激的样子,点头。
*
顾仇和李培商量过,这出计划不宜把战线拉得太长,因为处处是破绽,经不起查,万一被赵柏志发现纰漏致使事情弄巧成拙,那一切都白瞎。
所以顾仇和李培一步步谋划着,在合理范围内时间相对紧凑地推进计划的进展。
顺着之前所编故事的脉络,他们又往下捋出一个“我和父母表达了想放弃体育走普通应试升学之路的想法,但是父母不同意”的情节。
带着这个剧本,运动会闭幕那天,顾仇又去到了赵柏志的办公室。
事前顾仇用手机给赵柏志打了个电话,表面是问他在不在办公室,想过去和他说说自己的新烦恼。实则是为了让赵柏志顺理成章地存下自己的手机号,以防他从别的渠道去获知从而导致自个儿露馅。
赵柏志说在。
顾仇前去,敲了两下门,赵柏志在里面说了声“请进”。
推开门后,赵柏志从办公桌前抬头看过来,眼睛里闪过一丝略带促狭的笑。
这丝笑意可做名词解释,大约是“我正想着要找你,而你自己主动找上门来了”。
和上回一样,顾仇简单倾诉完自己的烦恼后,很快就进入了聆听模式。
他现在的人设自卑、内向、话少,可以说是正中赵柏志下怀。
脆弱感和漂亮容颜的双重叠加,更是能轻易激起人的欺负欲、占有欲和破坏欲。
赵柏志的不安分来得比顾仇想象中要早。
相比上次,这次他坐得离顾仇更近,中途还伸手揉了揉顾仇的头发。
顾仇偏头躲了下。
不为别的,这头发毕竟不是原装的,万一一不小心给薅下来了,那这出戏就变滑稽了。
结果这一躲,被赵柏志看做是三分羞赧、四分紧张、五分茫然和畏惧。
倒叫赵柏志更受用。
中途,顾仇一度都在想着怎么保头发,每躲一回,就在赵柏志心上挠一爪子。
后来赵柏志不揉他脑袋了,改覆住他手。
顾仇肤色冷白,骨节细长而分明,指尖松握着,那手瞧着,纤韧骨感,确确实实有几分女孩子特有的阴柔气。
他装模作样地抽了两下,没抽出,干脆就任由赵柏志覆着了。
表面装鸵鸟,内心骂着娘。
这一次,事情发展依旧顺利,一切都朝着他们预期的方向在走。
被夏絮颜偷偷安在办公室里书法裱框上的针孔摄像头把这一帧帧都录了下来,并实时同步到了李培的手机上。
然而还不够。
接下来,顾仇没再主动找赵柏志了。
他知道,赵柏志一定会联系自己。
没过几天,赵柏志果然给他发了消息,主动询问他的近况,以及和父母沟通的结果。
顾仇结合着目前进展,揣摩了一番赵柏志的心思,然后在给赵柏志的回应上,表现出半畏惧半依赖的样子。
李培说他绝逼是当演员的好苗子,现在考虑改学表演还来得及。
顾仇白他一眼,表示不感兴趣。
但凡能直接了(liǎo)了那姓赵的,他费个劳什子劲儿搞这么一出。
还表演?
表演讲究的是忘记自己,塑造不同于己的角色。
不好意思,他只想做自己。
然而当下,他确实还得继续演下去。
演到赵柏志再次来电,面对赵柏志多次的“关心”,顾仇渐渐收起了先前对他那点微不足道的畏惧情绪,表现出一副很受宠若惊的样子。
然后,放下上一次的芥蒂,再次赴一场谈心之旅。
这一回,赵柏志还算收敛,止于轻微的触碰。
顾仇回去后,烦躁得一批,和李培吐槽,这老东西不会是想搞温水煮青蛙那一套吧。
且不说战线拉长了随时有露馅的风险,他压根儿不想和这老色鬼没玩没了地周旋。
他只想速战速决。
李培觉得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提议中止计划,正面硬杠算了。
顾仇又说再忍忍,不能半途而废。
事实证明,他们高估了赵柏志的自控力。
又经历了两次“谈心”后,赵柏志的“克制”终于到了头。
当他把手搭上顾仇的腰,带着老茧的手指一寸寸顺着顾仇衣服下摆往里钻的时候,顾仇内心除了一句“操他娘的老东西”外,还有一句“老子终于他妈的要解脱了”。
他没制止,任赵柏志的手沿着自己的腰腹往上,停在了他一马平川的胸口。
他明显感觉到赵柏志身体一僵。
顾仇轻笑了声,缓缓地仰起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