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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夫妇的七零奋斗录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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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氏一脚踢翻他面前的桌子,叉着腰恶狠狠的说:“你tmd吵到老娘了。”
    那一脚踢得够狠,林若云都替二嫂觉得脚疼,懒汉也被吓到,想说点什么又拉不下面子,尴尬的坐在地上。
    林若云将二丫三丫揽在身边,问她们为什么又打闹起来。
    二丫气鼓鼓的说:“我去蛋桶里拿蛋,想给娘煮荷包蛋吃,他不许我拿。”
    她心里实在是委屈极,边说边哭,“他说鸡蛋只有生了儿子才能吃。我没听他的,拿了蛋要走,他就上来抢,我抢不过他,蛋就落在地上,全碎了。”
    “全都没了,林姨。”
    “我娘攒了好久好久的蛋,都被他给打碎了。”
    这么精贵、这么难攒起来的蛋,一下全碎了稀烂,二丫难过极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三丫也跟着哭,两个孩子哇哇的哭,若是平时只会叫人觉得心烦,可这会真是叫两个女人心疼。
    林若云擦掉二丫脸上的眼泪,哄道:“好了好了不哭了,林姨家里有蛋,林姨给你。”
    刘氏也想起自己生了春燕,婆婆只煮了一次鸡蛋的事,心里又酸又涩。
    “婶子家有蛋,婶子拿给你。”
    妯娌二人拉着俩孩子,到了陈家,替她们把脸洗干净,又各自拿出五个鸡蛋,一半加了红糖煮荷包蛋,一半煮成白水蛋,天冷还能放上一两天。
    刘氏又陪着二丫回家取了张秀芝的衣裳和搪瓷碗。
    二丫牵着三丫带上蛋和衣服去了卫生所。
    看着两个小孩的身影,妯娌二人无奈摇头,“真是作孽啊,可怜了孩子。”
    到了医院,张秀芝瞧见两个女儿眼睛红通通的,便问缘由。
    二丫就老老实实把家里发生的事说了。
    虽说早就对自个男人不抱希望,可听到他说生女儿吃鸡蛋是浪费,张秀芝还是忍不住哭出声,一哭自己命苦嫁了这么个没良心的男人,二是哭自己那辛苦攒起来的鸡蛋就这么没了,心中真的又是又悲又气。
    离!这日子不过也罢。
    **
    林若云这一觉睡了一上午,过了饭点才起,匆匆煮了几个红薯,又掐了一把豌豆苗来炒鸡蛋,简单对付了一顿,便去上工。
    今儿下午的活是挖芋头。
    村子里有几块田,边上有几株上了年头的柚子树,由于树上的果子结得是又多又大还甜,便没砍掉。那树干极大,繁茂的枝叶就把阳光遮住了。这样的田种稻子是不划算的,干脆就种上芋头,也不影响它,如今芋头叶子都掉了,正式挖它的好日子。
    一锄挖下去再扛起来,由于这田里有水的阻力,这活儿就显得又累又慢。
    林若云蹲在水坑边洗去芋头泥,挨着的妇人们都在问她关于张秀芝的事。
    她不喜说是非,回得也简单。
    “还好,送得及时,没出事。”
    “生了生了,是个女儿。”
    一听说是女儿,周围都是叹气声,说张秀芝命不好,可惜还是个女儿,又说她要是生个儿子,指不定就能叫懒汉改邪归正。
    林若云心里发笑,这话好没道理,生男生女是由男人决定的,凭什么一说生女儿就是女人没本事,要骂也该骂男人没本事啊。
    再说了,凭什么是女儿就要低人一等。男女平等的政策不是提了好多年吗?
    这里也有女将军、女革命家、女老师啊,为什么还是跟她从前呆的地方一样呢,一样觉得女人低人一等。
    林若云找不到答案,心里闷着气,只能狠狠的揉搓手中的芋头泥。
    这事堵在她的心头,晚上睡觉时还做了梦。梦里她也生了个女儿,吴氏对她不再慈和,总拿阴飕飕的眼神盯她,最可怕的是陈爱学也变了,他开始和隔壁那个懒汉一样开始念叨自己绝后,整日买醉发疯。
    林若云吓得半死,立即起床点灯,挖出床下的钱罐子,数了一遍钱,看着纸币上的女拖拉机手,才找回了一点温度。
    当晚,她就把这张一块钱的纸币塞到了枕头下。
    但这法子治标不治本,第二天她去找了徐老和孙老,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徐老听后微微一笑,“小林啊,你怎么知道生男生女是由男人决定的?”
    “书上看的。”
    “哪本书?什么时候?”
    “高中生物书。”
    徐老缓缓点头,“这就对了,你看你都是上了高中才晓得,但她们中的大多数人连小学都没读完,怎么会知道什么叫xy染色体?又如何知晓性别基因由男人决定?”
    “这不是他们的错,他们只是受的教育水平太低,了解得太少。”
    林若云恍然大悟。
    是啊,她也是有原主的记忆才知道那些基础知识的。
    可不是每一个人都有机会读到高中的。
    想到这,她不由得再次感谢大姐林若锦。
    那么,她能做些什么呢?
    还记得,很久之前,报纸上说农村有广阔的天地,是大有可为的,所以知识青年应该下乡去锻炼自己。但后来很多知青哭着说不一样,说在农村的知青还不如农民厉害,要被人帮扶着才能吃饱饭。
    那他们下乡干什么?难道农村真的就缺了这些个知青来种地?
    林若云脑子里浑浑噩噩的,好多事似懂非懂,她决定写下来慢慢梳理。
    第21章
    张秀芝在生完孩子的第二天下午回了家, 心里存了离婚的念头,就不再管懒汉, 她把自个的东西都搬到了大丫屋里, 跟着孩子们一起睡。
    不只是她,几个孩子也不搭理懒汉了。
    懒汉起初还挺高兴的,终于没人再在他耳边叽叽喳喳了, 那叫一个清净舒坦。可渐渐的他发现她们是完全无视自己,吃饭时不叫他,吃完了还不给他留, 连脏衣服也不洗了。
    这下懒汉就忍不了, 暴怒!
    他故技重施, 要抓住二丫教训撒气。
    二丫经验丰富,早在他开骂时就跑开。
    张秀芝可算等到懒汉闹起来, 立马叫大丫去请队长和书记 ,她要离婚。
    听到离婚, 懒汉只是愣了一瞬, 随后掏了掏耳朵吹起了口哨,完全没把它当真。
    “你想离婚?离就离呗。我倒要看看, 你离了老子,还有哪个男人要你?生不出儿子的婆娘,哪家都嫌弃。”
    趁着大丫走了, 他端起大丫的碗,上桌夹菜。
    看着他一点难过惊慌之色都没有,笃定自己离不开他,张秀芝心里真是恨极。
    她偏要离婚, 带着女儿们过得好好的, 叫这懒汉死鬼呕死气死。
    没过多久, 队长和书记就到了,身后还跟着不少人。
    林若云看见乌洼洼的一群人,也挤了进去。
    队长一进屋,看见这一家子安安静静的坐在桌上吃饭,纳闷了:不是说要离婚吗?咋不吵也不闹啊?
    “大丫,你爹和娘不是好好的吗,你咋说他们要离婚呢?以后可别乱说了哈。”
    说罢便要走。
    张秀芝急忙叫住他,“队长,大丫没乱说,我就是要跟他离婚。”
    耶?来真的啊。
    众人瞪大了眼,竖起耳朵专心听八卦。
    队长只好坐下来,问她:“秀芝啊,你咋就要离婚呢?这不是才生了一个娃嘛,合该好好的过日子,把这几个娃都养大。”
    一听好好的过日子,张秀芝就摇头,哭道:“队长,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啊。他是什么德性,整个村的人都晓得,好吃懒做,又嫌弃我生的这几个女娃,整日里不是打就是骂,娃可遭罪了。”
    “况且一大家子这么多口人,全指望我一个人出工,我也撑不住啊队长。”
    队长叹了口气,这是挺不容易的。
    他瞅了一眼懒汉,瞧瞧,张秀芝说得声泪俱下,懒汉本人却是毫无愧色。真是给他们男人丢脸,偏偏这家伙脸皮极厚,怎么说都不肯改。
    他看向书记,“老书记您看这事?”
    老书记开了口:“秀芝啊,你想离婚,那你这几个孩子咋办?你养得活不?”
    张秀芝便想起在卫生所里林若云跟她讲的话,点点头:“以前咋过以后就咋过呗,反正都是我一个人挣工分,分到的粮食还是那么多。说不定少了他,分到孩子们嘴里的粮食还能多一口。”
    围观的众人暗暗点头,她这话可真实在,就是有点难听。
    “那孩子们呢?也愿意跟着你?”老书记看向几个孩子,得到是齐整整的点头。
    老书记长长的叹了口气,看向懒汉:“你都听到了吧?”
    然后抄起屁股下的板凳,猝不及防的砸向懒汉,斥骂道:“你个背时砍脑壳的,你个龟孙儿!全队几十口子,就你没出息不称职、一天天游手好闲,整得媳妇儿女娃都不想跟着你的过了,丢尽了我们队的脸。”
    “我打死你这个不成器的,mmp你这龟孙儿…”
    老书记虽然已经六十多了,但常年下地干活,那身手可比懒汉强多了,一打一个准儿。
    林若云在心里暗暗鼓掌,打得好,早就该这么狠狠的打了。
    不只是她,围观人群里不少人都面露喜色,可见这懒汉平日里是有多不受大伙儿待见。
    老书记是发了狠,实木板凳像雨点一样又急又密的落在懒汉身上,打得他嗷嗷叫,躲在桌子下面跪地求饶,“书记书记,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以后好好对秀芝她们,好好出工,好好做人…”
    老书记打了几十下,也有些累了,正好听到他认错,“你说的是真的?真明白自己错了?”
    糟糕!
    林若云一听这话,心里就浮起一股不妙感。
    老书记这是在给懒汉机会啊,他还是不想这俩口子离婚。
    懒汉捂着屁股痛哭流涕,“明白明白,全是我的错,我不是人,我是懒汉我是龟孙,我都改都改。”
    果然,下一刻老书记看向张秀芝,“秀芝,老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你俩呢也过了十多年,还有四个孩子,这要是离了婚,都不好再找人。正好他也认错了,你再给他一次机会,成不?就当给叔一个面子。”
    张秀芝有些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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