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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女生选择的主题叫红色纸嫁衣, 故事背景是一个古时候一个大家闺秀不顾家中父母反对, 执意嫁给了一个穷书生, 她始终坚信书生将来有一天会平步青云,于是她与伤心欲绝的父母断绝关系, 离了自己的府邸,入了书生那个四处空空的家。
两人在书生简陋的家中成了婚,没有喜婆, 没有宾客, 没有高堂,他们对着天空中那一轮圆月,互相定了终生不离不弃的承诺。
后来的书生更加勤奋刻苦专研学业, 看着为了自己换下绫罗绸缎的女子,他在心底发誓一定要考取功名,让她不再需要跟着自己受苦。
书生没有辜负姑娘的殷切希望,虽说不是三甲, 但也多少能有个官当,再也不用被人冷眼相待。
时间过得很快, 转眼就到了书生走马上任的那一天, 姑娘一晚上没睡着, 反反复复帮着书生整理行囊, 原本这时候的书生应该感激自己的妻子,但他此时的内心却是无比嫌弃自己这个双手粗糙面上已经开始泛出黄斑的妻子。
第二日清晨, 书生拿了行囊, 用这些年姑娘做刺绣攒下的银两雇了一辆马车, 连句告别的话都没说就离开了自己蜗居了十几年的破屋子,留下姑娘一人翘首以盼。
她始终坚信书生的话,她坚信等他安顿好了,他就会回来接自己过去。
姑娘等了很久很久,没等到书生的影子,而是在她生辰那日,等到了一纸休书。
她发了疯似的想要去寻书生,但她连他在哪上任都不知晓,那日下了很大的雨,姑娘跌坐在院中,任凭雨水冲刷着自己,仿佛能将内心的绝望冲淡一般。
雨停后,姑娘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站了起来,回到房间,找出了自己一直小心翼翼珍藏的红纸,这些红纸她原本是打算留着过年时剪囍字的,因为书生承诺过考上功名后来年的春节,两人要补办一场盛大的婚礼,如今,都已成了笑话。
姑娘翻出了针线,坐到窗边,一针一线、认真细致地缝制起来,夜半黄昏时分,一件精美的红色纸嫁衣便出现了。
此时外头又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姑娘那双原本清澈透净的眼眸此时已只剩下混浊,早已没了当初的灵动。
原本以为可以苦尽甘来,但最后自己被弃如敝履,她内心满是悔恨与憎恶,她坐到那面早已经锈迹斑斑不辩人形的铜镜面前,流着眼泪,缓缓地穿上了嫁衣,拿出自己舍不得用的妆粉,仔仔细细的为自己化了个美美的新娘妆,看着镜中俏丽顽皮的自己,时间仿佛又回到了多年以前。
她对着斑驳不堪的镜子笑了笑说:“云郎,你曾说过永不负我的,可如今你食言了,所以我会让你当初的许诺变成真的,是你先负我在先,如此,我便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姑娘拿出一段白绫,将其抛至房梁上,她拿过一旁已经缺了一脚的椅子,动作轻缓的踩了上去,她将白绫打了一个结,下颌没过了白绫,她脚下一松,呼吸便开始滞留。
她并未挣扎,她知道自己身上穿的是纸嫁衣,一动,就会应声而碎。
这昙花一现般的一生,终究止步于这一身红色的嫁衣。
虽说背景故事显得平淡无奇,甚至没有半点恐怖的元素,但周遭响起的BGM加上一旁的诡异道具却令人汗毛倒竖。
但总有那么一个人啥也不怕,甚至想骂人。
看完了令人发指的背景故事,张大胆一拳打在室内站立着的那个书生NPC身上,愤恨地道:“这男的是什么惊世骇俗的垃圾?还有这女的也是,把自己的一生寄生在一个男人身上,没半点自我意识,真的是气死我了,我都想穿过去把这个渣男打死,把这个痴女打醒!”
NPC差点一口老血当场饮恨西北,等张大胆转身,他才连忙揉了揉差点被张大胆一拳打碎的腰子。
江邻抬手关了墙上出现的视屏,随即墙上就出现了一道门。
张大胆跟陈大胆两人前后脚就走了上去,俞休缩在最后,一见屁股后面没人了连忙加快脚步冲到了贺野前面。
陈漠跟张梦槐两人在NPC的各种干扰下找着线索,俞休跟丁沭则是时不时的发出几声鬼叫,叶清然本来还想在丁沭面前装柔弱,但看着一直紧紧攥着自己的手还在时不时鬼叫的男生,满心的保护欲就上来了。
而一直一语不发的祁冽面色凝重地跟在叶清然身后,视线却一直黏在丁沭紧握着叶清然的手上,眼底的情绪有些晦暗不明。
江邻走在最后,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到处摸索的陈漠,心想这人跟前几天那个怕打针的陈漠差了十万八千里。
“铁子,你不会是喜欢陈漠吧?”
谢滨慢了一步,跟江邻并排走,视线随着江邻看去,就看见正在准备拿一旁的剪刀剪人家NPC衣服的陈漠。
在昏暗的红灯渲染之下,谢滨看不清江邻脸上的表情,但他明显感觉到江邻的心情似乎.....很不错。
“没那么快。”
谢滨闻言嘴巴一歪,淦,这个老狗比居然说没那么快?
“我跟你说啊,这陈漠可是你的铁杆粉,虽然你又一次把我拉黑了,但是为了兄弟的幸福生活,我决定不计前嫌,把我知道的情报全部告诉你,当然了,前提是你得给我抽返场。”
江邻白了谢滨一眼,随即扯过一旁飘着的一根红带子,趁着谢滨没注意往他脖子上套去。谢滨被套了个猝不及防,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身体的反应先于大脑,人就开始嚎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