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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你有,我也有。”虞慈背靠在座椅上,长长出了口气,“幸好,这样的日子不用过太久了。”
林莫没说话,抬眼看了眼后视镜,只见一抹刺眼的白光打在了镜子上,他下意识地眯了眯眼。
林莫收回目光向前看,只见从前方不远的地方打过来几束白得晃眼的远光灯。
多年来游走于生与死危险边缘的野兽一样的直觉告诉林莫,他们被人堵了。
他脚下轻点刹车,目光警惕地左右观察着地形,“先生,我们有麻烦了。”
正闭目养神的虞慈闻言倏地睁开眼,一双茶色眼眸落在了后视镜中,目光锋芒锐利带着戏谑。
虞家的老宅已经是位于梅市的郊区了,白日里都很少会有车经过这里,更别提夜里了。
而现在,不仅多出来六辆开着刺目的白色远光灯的黑色轿车,这六辆车还呈前后左右四个方向将小天使能走的路堵了个严严实实。
虞慈和林莫坐在车子中没有动,就见那几辆车的车门打开,穿着黑西装的魁梧男人们依次从车内鱼贯而出。
虞慈眯着眼看着正前方那辆车不停地往外下人,数了数,惊讶道:“七个?他们是怎么挤进去的啊?”
林莫也好奇,要都是竹竿一样的身材,一辆正常规格的轿车内塞七个人倒是有可能。
这一个个膀大腰圆,壮硕魁梧的,是怎么办到的呢?
“叠罗汉吧,一个抱着一个。”林莫比了个抱着人在怀里的姿势,不确定地说道。
“……”虞慈。
“现在是11:25,飞机是12:30,从这里到机场需要20分钟。”虞慈点了点腕表,“林莫,给你半个小时,可以解决吧?”
“先生,您太看不起我了。”林莫摘下眼镜放到操作台上,又脱下大衣西装外套放到副驾上,解下领带松开扣子,拉开车门下了车。
寒冬腊月,林莫就穿了件单薄的白衬衫站在冷风萧萧的夜晚中。单薄的衬衫被风吹得贴在了身上,勾勒出精壮的身材。
几个大汉对视了一眼,有一个貌似是他们老大的壮汉向前一步,目光轻蔑地上下打量着林莫。
“小子,这大冷天的就别亮漂了,快回去把衣服穿好了躲车里去吧,哥几个也不是找你的,别给自己找罪受。”
说话间壮汉将手搭在了林莫的肩上,想将挡路的林莫扒拉开。
谁成想,腕骨被林莫一扣一掰,小腿上的迎面骨接着被狠狠一踹,一道响亮的哀嚎响彻夜宵。
只一个照面,林莫就轻轻松松卸了壮汉的一条胳膊,废了个武力值。他拍拍手,冷漠的目光从面前大汉的脸上一一扫过。
“别一个一个来,太慢了,一起上吧。”
“卧槽!这么嚣张!看爷爷不打的你连娘都不会叫!”大汉们被林莫嚣张的态度激怒了,叫嚣着一涌而上。
林莫身子矫健地穿梭在人群中,鞭腿,格挡,挥拳,每一下都带着常人无法拥有的狠劲。
惨白的灯光下,林莫脸上那双本该多情的桃花眼中满是冷冽的寒芒,如见血封喉的利刃,如潜伏捕食的孤狼。
虞慈看了会儿打作一团的人,就没了兴趣。打了个哈欠,垂着眼睫闭目养神。
密封极好的车内偶尔会传来一两声的惨叫,遥遥的好似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
他一点都不担心这些声音是林莫发出来的,要知道林莫可是特种兵加雇佣兵出身。
这些只能吓唬吓唬普通人的保镖,捆在一起都不够林莫练手的。
如果,在英格兰时林莫不是受了重伤,又恰巧被他捡到救回一条命,怕是他也没办法认识孤狼一样的林莫吧。
虞慈没有回忆太久,很快,传来了拉开车门的声音,紧接着微重的喘息声。
虞慈睁开一只眼,看了眼腕表,模模糊糊间能看到时针走过了两个格。
“十分钟?林莫你身手退步了。”
林莫咧开嘴,露出口森白的牙,扯抹带着嗜血味道的笑,“和刚认识先生那会儿比,是退步了不少。”
林莫的喘息有些重,带着兴奋的味道。虞慈挑了下眉,想起自己正好也回忆到他们的相遇,轻笑了出声。
“那时候的你,可不是用狼狈就能形容的。”
林莫也跟着笑,自嘲道:“丧家之犬也就是当时我那样吧。”
车子很快启动,用比刚刚快一倍的速度从地上哀嚎打滚的壮汉身边飞驰而过,只留下片白雾给他们。
两人聊了会儿往事,林莫的兴奋劲渐渐消了些,面上又恢复了面瘫。他踌躇一瞬,才开口道:“先生,我问了他们是谁派来的……”
“是我那个妈吧。”虞慈。
林莫眨眼快了一拍,惊讶道:“您知道?”
“不难猜。”虞慈没所谓地说道,“而且刚刚窗边过去一个人,那张脸我恰巧在我那个妈身边见过。”
“……”虞家的那些破事,作为虞慈心腹的林莫全部都了解。
这种当妈的管小儿子要权要钱给大儿子,小儿子不同意,当妈的叫保镖堵人揍人的戏码。
说实话,离谱又离奇,正常人家绝对干不出来。从小同妈妈一起长大,为了给妈妈治病而去当雇佣兵的林莫绝对不可思议又匪夷所思。
就算这几年在生意场上练就了巧舌如簧,这时候也不知道该如何开慰虞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