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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睡得太晚,祁让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才头昏脑胀地爬起来,这时他哥已经不见了。
他第一次认真观察哥哥的房间,注意到很多东西都是两人份的,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应该是之前他和哥哥共同起居的卧室。
卧室的整体装修风格偏暖,小摆件之类的东西也看得出是用心选择过的,和哥哥本身冷硬禁欲的气质格格不入,祁让猜测这里大部分东西应该都是出自他之手。
祁让某一瞬间产生了要不搬回来住的念头,但下一秒,他摇了摇头,觉得还是算了,毕竟他下意识还是会把祁月白当作哥哥而不是结婚对象。
祁让摸回自个儿的卧室,洗涮完就躺在窝在床上玩儿手机。
其实也没什么好玩的,主要是把各个软件都点开看了一遍,发现他最常用的就是视频软件,至于社交软件,除了垃圾消息,几乎没有一个近期联系人。
快十二点的时候,祁让依旧一无所获,而哥哥敲响了他的门,提醒他该下去吃饭了。
祁月白没有主动提起昨晚的事,不管怎么说,祁让松了口气。
饭桌上的气氛很安静,祁月白的礼仪很好,一举一动的弧度都像是经过专门训练似的,优雅而赏心悦目,祁让不喜欢这么干巴巴地埋头吃饭,但看着这样的哥哥愣是没好意思开口说话。
直到手机震动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安静。
祁让好奇地看向哥哥,发现哥哥听到手机震动的声音也是不慌不忙,把餐具好好地摆放在原位,又抽了两张餐巾纸仔仔细细地擦干净了手和嘴角,才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整个过程看得祁让都要急死了,老是觉得哥哥这么不紧不慢的,对方随时都会不耐烦地挂断电话。
然而事实上,对方的耐心也好得可怕,一直没挂断电话,而哥哥只是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直接将手机扣在了桌子上,震动声戛然而止。
祁让忍不住了,问道:不接吗?
祁月白神色淡淡的:不是什么重要的电话。
噢……
祁让话音还没落,桌上的手机再次震动了起来。
祁让:……他怎么觉得不像是不重要的样子呢?哥哥也会睁眼说瞎话吗?
祁月白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再次扣了回去。
吃饭吧。
与此同时,城西一座老宅子内,长桌上摆满了精致的食物,却只坐着稀稀拉拉的三个人。
上座的老太太神色平淡,在她右下首的男人则是皱着眉,有些不快的模样;男人右手边妆容精致的女人是表情最急切的一个,问身后的人:还没打通吗?
助理模样的年轻男人捧着手机,尴尬地点了点头:对面又挂了……
那就再打……
不用了,上座的老太太打断了女人的话,给让让打吧。
诶、是。助理得令,赶紧换了个号码拨打。
女人垂下眼眸,掩住眼底的不忿,明明是她的助理,竟然对别的人唯命是从……
嗡——
手机震动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来,但这一次好像并非扣在桌上的那只手机在响,祁让冷了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原来是他自己的手机在响。
祁让小小震惊了一把,没想到竟然还有人会主动联系他,他刚拿出手机,就听到哥哥问:是183开头的吗?
祁让虽然不明白哥哥要做什么,但还是听话地看了一眼,点了点头道:是。
给我吧。
祁让什么也没问,直接把手机递了过去。
祁月白神色莫名地瞥了祁让一眼,接起了电话:喂?
祁让努力立起耳朵,但对面的声音实在太小了,他听不真切,只听到哥哥淡声回应:
我已经说过了,这个月不回去。
让让身体不舒服,需要休息。
现在是午饭时间,希望您不要再打过来了。
说罢,哥哥再次挂断了电话。
祁让接过手机,看了一眼没有来电显示的陌生号码,好奇地问了一句:是谁打来的电话啊?
他猜测应该不是什么好人,否则哥哥不会主动把电话接过去,语气也不太好的样子。
祁月白回答:是我们的母亲。
哦……啊?你说谁?祁让疑惑而又震惊地睁大了双眼,有点搞不懂到底是他出了问题还是哥哥出了问题。
既然是妈妈打来的电话,为什么……?
我们每个月十五都会回老宅,祁月白解释,不过你现在的情况不太适合回去,下个月再一起去吧。
那你……和妈妈的关系不太好吗?
祁月白勾唇,不过那笑意怎么看都有点凉意,我拐走了她心爱的小儿子,关系怎么可能好得了?不过不用担心,她很爱你。
老宅内,因为让让的电话被祁月白接了,而且祁月白的态度还相当不好,餐桌上本来就不怎么好的气氛瞬间更凝重了。
好半晌,老太太冷冷地哼了一声:长本事了!
女人——也就是祁让的妈妈云秀春——嘲讽地勾了勾唇,祁月白不守家里的规矩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妈您这么疼他,他却一点也不知道感恩。
我是说你的好儿子、祁让、真是长本事了!
云秀春不服气地辩解:我知道您就是疼祁月白,但这事怎么能怪到让让头上?让让留学了一年,上个月才从法国回来,什么事都是听祁月白的,说不定今天就是祁月白把让让的手机抢了呢?难道还要怪让让太听话没有跟祁月白打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