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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解释完全站不住脚,普通人谁能这么快就打听出一个陌生人的地址?开玩笑呢不是。
但小光看了看阿档结实的手臂肌肉,抿抿嘴,走进去叫父亲。
光博士出门看见他们也有些诧异,但还是把人迎进家门。
“您是,光博士?”阿档问。
光博士表现得很惊讶,“你们以前认识我吗?”
周见言摇摇头,那天在机场,他们绝对是第一次见面。
“有人提示让我们来找你,说有个问题你能解决。”所思特拦住想要解释的周见言,说道。
“是谁联系我?是什么问题?”这可把光博士给问住了。
“现在不能说,只能请您跟我们回去一趟。”所思特上前一步,嘴角拉成一条直线。
光博士摇摇头,他还没傻到轻易相信别人的地步。他敢邀请三人进老宅,也是自信老宅里的布置能制住他们。
一时间,情况陷入了僵局。
这该怎么办?难道要绑了光博士回去?虽然超管局有官方背景,但无缘无故绑人,那肯定不行的。
不能绑只能劝,要如何劝呢?
忽然,周见言两手一拍,脑子里有了想法。
“光博士,您相信梦的指引吗?”周见言笑着问。
“梦,只是潜意识的一种折射。”
“我是在梦里知道的您,它反复出现,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所以就冒昧找来。”
他的解释只有部分是真的,那就是他在梦里确实出现过光博士的名字,但提示却还出现在了现实世界里。
所思特稳坐沙发,眼睛却不由得瞥了眼周见言。在他的印象里,周见言这小孩还是个做事莽撞的年轻人,谁想到短短时间,竟也会忽悠人了。
原本想直接施压把人带走的所思特决定等等看,看周见言是否有能力把人劝走。
恐怕不只是梦,光博士心底一沉,到底是谁给这位年轻人下了暗示,让他来找自己呢?
他第一时间想到了那间实验室,他缓缓弯下身,两只手杵在胸前来回揉搓,虚弱的身体像在岸上的鱼,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他绞尽脑针的思考,这种暗示到底是针对他还是针对我,这么多年了,难道刀博士仍旧没有打消疑虑?
在等待的过程中,刚刚去厨房准备茶水的小光走了进来。
他高高个,戴黑框眼镜,表情有些呆板木讷,端着的木质托盘上,放着两杯加了绿色茶叶的透明玻璃杯。
是给所思特和周见言的,但现在,他丝毫没有放下托盘的意思。
“你们走吧,这里不欢迎你们。”小光冷不丁地开口,吸引了三人的注意力。
为什么?
“我父亲去年车祸,休养了大半年才好,现在的他身体非常虚弱,就算对你们有所帮助,我也不可能让他再去奔波。”小光缓声解释道。
竟然在半年前出过车祸,怪不得看上去人这么虚弱。
为什么会有人引导他来见这样一个重伤初愈的老人?
“你觉得呢?”所思特侧身看上沙发另一边的光博士,“你觉得需不需要和我们去一趟呢?”
所思特的声音有些咄咄逼人,像质疑,又像指责。
话题又转回到光博士那里,周见言看向弯腰沉思的光博士。
他的头发已全白了啊,年纪至少比所思特要大。
周见言此时看光博士,只觉得他十分衰老虚弱,精气神很弱。
“父亲,您必须考虑清楚,如果您离开,您再也无法获得安生的晚年。”小光绷着脸,端着托盘的手攥紧。
唉——
光博士重重叹了口气,他借住沙发扶手,缓慢站起身,腰驮着,腿慢吞吞地往前挪。
挪了两步,他转过身,面相周见言和所思特,重重按下手里巴掌大小的遥控器。
不好!周见言下意识想要推开距离光博士更近的所思特,谁料这位鬓角斑白的男人竟挡在了周见言的面前。
周见言一个愣神间,客厅发出哐当一声,漆黑的牢笼困住小光,玻璃杯连同托盘一起砸在地上,滚烫的热水全浇在了小光的脚上。
但小光没叫出一声,他咬紧牙龈,鼓着眼,双手拉住牢笼猛烈晃动。
为什么?
在场的三人都在疑惑。
“所思特,我认识你。”光博士突然开口,“你们的事情我兴许可以帮上忙。”
“把他带回超管局,他不是我亲儿子。”
“我和你们回去。”
竟然是这样吗?周见言震惊地看向光博士,老人似是已经下了决心,脸上再次出现坚毅的神情,那双蕴含无数情绪的眼睛,再次沉寂下来。
“父亲!”紧绷地声音叫住朝外走的光博士,“父亲,你不能去,你会死!”
那佝偻着的身躯一下顿住,他苍老的声音随即想起,带着三分无奈,以及七分坚定:“老头子我造的孽,总归得还。”
他背着手,率先踏出房门。
门外的光一下子倾泻而入,照亮了一半的客厅,在漆黑的牢笼上洒下一层金光,笼内的人却已经泪流满面。
小光知道老人一旦决定,就绝对不会回头。他不是老人的亲儿子,可他以小光的身份生存,已经很多很多年了,哪怕不是刀博士的吩咐,他也不愿让老人再卷入这些危险的事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