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诺的眼睛眯起来，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老大的意思是，杀了？”
    “孺子可教也。”燕季年欣慰笑了，“趁警方还在审燕肆年，赶紧去办了，做的干净利落一些，不要又留下新的证据。”
    “是！”
    尼诺转身就走。
    他出去之后，燕季年勾唇笑了。
    他拍了拍手，办公室外走进来另外一个黑衣男人，一看就是练家子。
    他冷声开口：“小余，你跟出去，若是能拍下他的罪证，那么，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属于你。”
    小余的脸上爆发出不可置信，立即点头：“是，老大！”
    他飞快转身，刚拉开门，就见艾薇丝站在门口，他立即恭敬问好：“艾薇丝小姐，老大就在里头。”
    艾薇丝点头，走进去，一脚将门给踢上。
    她径直走到办公桌边上，臀部往桌子上一坐，翘起二郎腿，目光轻佻的看着电视上的新闻。
    她勾唇笑道：“你我二人联手出击，就从来没失败过，这一次，燕肆年死定了。我已经买通了监狱一些劳改犯，今天晚上就会动手，就算燕肆年不死，也会去半条命，以后啊，他就不会再在你面前嘚瑟了。”
    艾薇丝从桌子上滑过去，坐在了燕季年的腿上。
    她抚摸着男人的脸，娇笑着道：“那么下一个呢，轮到谁了？”
    她太喜欢动手的刺激感了，看着那些豪门贵族的少爷小姐们从顶端跌落，那种滋味，非常美妙。
    燕家这些人，她会一个一个拉下来。
    不是因为她跟燕家有仇，而是，她喜欢找刺激，喜欢这种美妙的感觉。
    燕季年的手放在她的腰身上，声音听不出什么多余的情绪：“随你高兴。”
    “你最恨的人，是燕家两位老人，那么，就把这两个老人留在最后，让他们眼睁睁看着燕家从繁华变成废墟。”
    艾薇丝的眼珠转了转，“不如，对燕家那个小女孩动手吧，燕家在你这一辈，是五个儿子，下一辈是两个孙子一个孙女，想来这孙女应该是老头老太太的心头肉，你觉得，应该怎样毁掉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呢？”
    燕季年面色一沉：“当年她都还没出生……”
    “怎么，你心软啦？”艾薇丝嘟起嘴，“算啦算啦，我也就是说说而已，你们燕家的事我还是不插手为好。”
    燕季年缓声开口：“我的意思是，对付大人就够了，这样会有成就感，一个小屁孩不值得花精力去对付。再者说，我们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艾薇丝疑惑道：“什么事比你报仇还重要？”
    燕季年没有回答，而是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圆形的盒子。
    然后，他突然单膝跪在了地上：“艾薇丝，嫁给我吧。”
    艾薇丝满脸不可置信，随即，她开心的将戒指接过来：“天哪，是我最喜欢的蓝宝石戒指，上面还有我的名字首字母，季连，我就知道你最爱我，这枚戒指你应该早就定制好了吧，你偷偷准备这些也不告诉我，这个惊喜我很喜欢！”
    她举起手，迎着灯光欣赏蓝色的宝石戒指，满脸的兴奋雀跃。
    而此时，燕季年的手机在怀里震动起来。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朱妮。
    他抿紧了唇，直接将这个号码给拉黑了。
    “季连，我愿意嫁给你！”艾薇丝回过头，“什么时候办婚礼，定好了吗？”
    “咚咚咚！”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
    燕家的管家站在门口，姿态恭敬，但是声音却带着强势：“四爷，老夫人请您回去一趟。”
    艾薇丝皱眉：“没看到我们正在忙么？”
    “不得无礼。”燕季年站起身，“正好我也有事跟老太太汇报。”
    他贴近艾薇丝的耳际，“我们二人的婚事，让老人家来定个黄道吉日，我们华国挺讲究这些。”
    艾薇丝抿紧唇笑了：“好，那我跟你一起过去。”
    第406章 这是连环计
    燕家老宅。
    林清月陪着燕老夫人在喝茶，两人在聊一些比较轻松的话题。
    老夫人问一些学业上的事，林清月随口回答着，一老一少，相处的很是和谐。
    聊了大约一个小时，燕管家这才带着燕季年回来了，随之一起回来的，还有艾薇丝。
    两人手牵着手，笑谈着什么，感情看起来很不错。
    燕老夫人淡淡的开口：“你们两个坐吧。”
    燕季年和艾薇丝坐下来。
    他开口询问道：“这么着急把我们找过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季年，我只问你一件事，你如实回答我。”燕老夫人神情冷肃，“今天上午你有没有去过医院和陆橙曦见面？”
    艾薇丝脸上的笑容猛地僵住。
    反之，燕季年却一脸坦然和镇定，他点头：“我和艾薇丝确实去了医院，并不是去探望她，是她拜托我买一样东西，我买了给她送去。她突然死亡我也很惊讶，但与我无关。”
    燕老夫人开口：“为什么你去医院时，监控这么巧就出问题了？”
    “伯母，您问这个季年也不知道呀。”艾薇丝嘟着嘴，“那医院又不是季连开的，监控出问题也能找他呀。他和陆小姐本来就不熟，也不知道陆小姐为什么求到他头上来。
    季年这么善良，又怎么会拒绝陆小姐这个小小的要求呢，所以就认真办了这件事。早知道陆小姐会死，说什么我都不会让季年趟这个浑水呀。”
    燕季年舔了舔唇角，露出一个讥诮的笑容：“所以，妈，您这是在怀疑我杀了陆橙曦？被抓的人是燕肆年，您却怀疑我？”
    他的眼睛里，是讥诮，还有震惊，以及一丝微不可查的受伤和难过。
    燕老夫人的心仿佛被针扎了一样难受。
    她本来就欠这个儿子，现在还怀疑儿子是杀人凶手……
    “咳。”
    林清月咳了一声，及时阻止了燕老夫人的胡思乱想。
    她开口问道：“我能知道四哥帮了陆小姐什么忙吗？”
    “陆小姐希望我不要告诉任何人，这是她的隐私。”燕季年冷声道，“哪怕是家人，我也不能说。”
    “季年，你要是不说，他们都拿你当杀人凶手。”艾薇丝和他一唱一和，故意赌气道，“是流产药！陆橙曦摔了一跤之后，肚子里的孩子并没有出事，但是她不想要这个孩子，所以私下拜托季年给她从外面带点流产的药，这不是什么值得说出来的事……”
    就在这时，燕老爷子从门口走了进来。
    从燕肆年被抓之后，他老人家就一直在警局斡旋这件事，这会儿才抽时间回来一趟，主要是担心老妻受刺激，没想到，家里竟然这么热闹。
    他老人家坐在燕老夫人身侧，缓声开口问道：“也就是说，季年你去过医院，和陆橙曦见过面，还给了她流产药？”
    燕季年点头：“我和她并不熟，帮她纯属是因为她即将嫁进燕家，我没有杀人动机。”
    燕老爷子摸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这个药瓶认识吗？”
    艾薇丝立即摇头：“没见过呀，我们是用纸包着一颗药丸送给陆橙曦……”
    “就是这个药瓶。”
    燕季年缓声开口，直接承认了。
    艾薇丝的眼睛顿时瞪圆了，这男人，怎么不按约定好的出牌。
    不过，就算承认了也没关系，这个药瓶上并没有他们的指纹。
    她立即改口：“对对对，我记错了，就是这个药瓶里放着流产药，不过……我和季年都碰过这个药瓶，为什么只检测出了燕肆年的指纹呢，难不成，药瓶被换掉了？”
    燕老爷子眸光犀利，声音锐利如刀：“艾薇丝小姐，你怎会知道这个药瓶就是装毒药的药瓶？”
    艾薇丝猛地一僵：“我、我就是……”
    “您能拍到这张照片，就说明，这个药瓶成了警方的证物，随便猜一猜就能猜到。”
    燕季年的面色很是凝重，“陆橙曦求我这件事之后，我就安排手下人去药店买药了，这药瓶经了很多人的手，不可能只有燕肆年的指纹……这分明，是故意栽赃陷害，有人陷害燕肆年。”
    燕老夫人满脸欣慰，季年能坦然说出构陷之事，就说明，陷害的人并不是季年。
    季年不是杀人凶手……这太好了。
    林清月坐在边上，眸子微微眯起来。
    这个燕季年，到底在玩什么花样……总觉得，事情好像有些超出她的控制范围，似乎，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而她没有察觉到……
    “老爷子！”管家匆匆走进来，“出事了！百姓药房的老板光天化日之下被人刺杀……凶手畏罪潜逃了……”
    燕老爷子敏锐的道：“这件事和燕家有什么关系？”
    “警方查到，陆橙曦服用的毒药，就是来自这个药房，是老板亲自调配出来的烈性毒药……”
    管家回答道，“警方正要前往调查，老板就被人杀死了，背后之人不简单啊。”
    燕季年点开新闻，看到凶器的照片，满脸不可置信：“这刀……不是我送给……”
    他说了一半，卡住了。
    燕老爷子追问：“这把凶器你认识是吗，季年，你说清楚，不许遮遮掩掩！”
    燕季年阖上眸子，仿佛是经过了巨大的心理斗争，艰难开口：“我的秘书尼诺，就有这把刀，是他去年生日我送给他的生日礼物，我真没想到，他竟然用这把刀杀死了一个无辜的人……不，陆橙曦应该也是死在了他手上，他为什么会这么做？”
    “你胡说什么？”艾薇丝猛地站起来，“尼诺不可能做这种，你别往尼诺身上泼脏水！”
    这时，一个黑衣男人走进来，正是燕季年身边的另一个助理，他拿起手机，点开一个小视频：“凶手行凶的过程，正好被我拍下来了，各位看一看，是不是尼诺？”
    尼诺就戴了一个黑色的口罩和一个鸭舌帽，只要是熟悉的人，都能认出来。
    艾薇丝浑身一震，她仿佛明白了什么，一双眸子不可置信的盯着燕季年……这个男人，竟然敢算计她的人，很好，非常好！这一仗，算是她输了！
    她的碧眼透出骇人的冷意。
    林清月垂眸喝了一口茶。
    她也看明白了，燕季年还真是聪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