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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也刚好能够挥散他心里的酸疼。
“是。”
荣荀舔着自己的牙尖,再下了一个套子,干脆不管不顾地将刀子指向余今:“手臂上最深的那一道是我读大学时我父亲找了人想干脆把我做掉,那场架我身上还有别的地方也留了伤。”
他抓住余今的手,放在自己右边的锁骨上。
余今记得那里有一枚朱红色的痣,开在冷白皮上很漂亮,但荣荀不喜欢露出来,他还以为是荣荀嫌娘气,但荣荀却说:“还有这里,当时这里的骨头都断了。”
余今瞪大了眼睛,颤着指尖将荣荀的衣领往下拉了一点,就见那枚朱砂痣旁真的有一道又深又狰狞,看着就令人悚然的伤痕。
荣荀又主动道:“在当时的南界,这种事很常见,也没人敢帮我报警。是那个老板替我报警,还帮我叫了120。”
其实不叫也没关系,荣荀是留了后手的。
他没有安排好小金鱼后续所有的事,他是不会允许自己就这样死的。
就算要死,也要保证小金鱼的以后。
余今呼出一口气,眼眶已经克制不住地红了:“看着就很疼。”
“其实还好。”荣荀笑了下:“对我来说,这些都不算什么。”
这是实话。
荣荀当时并不害怕。
他活了这么久,害怕的事很少。
至今都记得的一次恐惧,是他差一点就害死了他的小金鱼。
荣荀握住余今的手,不让余今再去看那些陈年旧伤,只低头亲了亲余今的指尖,温柔的说出自己这么多年来最简单的,甚至可以说是唯一的念想:“你没事就好。”
余今忍着泪水,鼻尖却酸的要说不出话来了。
他缓了很久,才问:“你身上还有别的伤吗?”
荣荀仍旧没有瞒着:“背上还有几道吧,我也不太记得了,以前打过的架的确不少。”
所以荣荀虎口的茧才比较粗粝,都是握东西握出来的。
他微顿:“下次给你看,现在不太方便。”
荣荀笑着按了按余今的眼尾:“别哭啊,你要是因为这个哭了,小心我回头就去做植皮手术,不让你看。”
余今:“……”
他又气又好笑,但到底心里堵着的情绪被这人硬生生捅没了:“滚蛋。”
荣荀莞尔:“可以,进步了。会骂人了。”
余今不想理他,荣荀又吻了吻他的眼尾:“还有么?”
余今冷哼一声,这会儿也不纠结亲哪的问题了:“多的是,别急。”
他说是这么说的,但话音落下后,在荣荀看似坦荡的目光中,又有些无言。
荣荀也不急,只勾着唇等待着他的问题。
余今垂眼,在长久的沉默中,问了个让荣荀的笑容瞬间消失的问题。
他问:“荣荀,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想杀了我?”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疯批含量略高,慎点(?)
第65章 六十五尾金鱼
空气瞬间由沉默转为了死一般的寂静。
余今对情绪其实不是一个特别敏锐的人, 但他也有自己的直觉。
尤其是面对荣荀时,他时不时地就会生出一种诡异的……
怎么说?
类似于身体防卫机制本能地提醒他远离荣荀。
在有些时候,荣荀会让他觉得毛骨悚然, 让他有一种要被杀掉了的危机感。
这实在是太诡异了。
偏偏荣荀还在这个问题上沉默了。
余今的直觉没感应到什么, 他悄悄抬眼去看荣荀,就见荣荀正好轻笑了声。
他很意外一样:“你这个问题有点奇怪……”
余今在心里松了口气。
他想肯定是自己的错觉,正要为这个乌龙感到尴尬时,荣荀又悠悠道:“我怎么舍得。”
他弯眼, 眼里的温柔和爱意明明是那么真切的, 说出来的话却让余今的脊背炸寒:“小金鱼,我是想吃掉你。”
余今的大脑一懵,浑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
他怔怔地看着荣荀,像是察觉到危险一样, 整个人都进入了戒备状态:“……你,你什么意思?”
荣荀勾着唇, 低头在他眉心落了个轻吻,继续遵守着他们“一下”的约定, 甚至仍旧保持着听话顺从的姿态, 没有拥抱余今,只是捧着余今的脸, 用大拇指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颧骨,仿佛在打量什么艺术品一样。
还是他此生唯一喜爱的艺术品。
“我以为很好理解。”荣荀好像真的不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有什么问题, 他当着余今的面舔舐了一下自己的尖牙, 笑容依旧:“如果吃掉你, 再杀了我自己, 这样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无论什么都不能把我们分开。”
他甚至还说:“当然, 这可能会很疼。你也可以选择吃掉我, 这也是一样的。”
所以余今每次咬他的时候,荣荀感觉到的都不是疼痛,反而是莫大的兴奋。
因为在那样的情景下,他会有一种错觉。
好像小金鱼和他也有不谋而合的想法,他们是一样的。
哪怕在清醒后,荣荀的理智回归时会知道这只不过是自己的自以为,可他仍旧会因为残留在身上的牙印而陷入模糊的界限。
它们积攒着,在这一刻得到了宣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