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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急, 等一下再看也行。”祁青暮挑着眉,笑容不变。
顾屿哼了一声。
何燕今天没在班,书景也是,不过一直照看祁若茗的那位护士正好值班。祁青暮带着顾屿一前一后走进建筑物内,就看见护士站在前台跟同事说话,看见他进来,她的眼前一亮。
“她还在休息,不过很快就该醒了。”
‘她’指的是谁,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
祁青暮点了点头,从布袋里拿出一盒现烤的曲奇,道:“新年快乐。”
护士连连拒绝:“这我不能要。”
祁青暮道:“又不是送礼,只是一些自己烤的饼干而已,就当闲暇之余的小零食吃了。”
护士这才收下。
“你们去她房间门口的长椅上坐着等一等,她的作息时间是固定的,等我通过监控看见她醒了,就来喊你们。”顿了顿,出于职业操守,护士还是轻声叮嘱道:“不要大吵大闹,小声说话是可以的。”
自从齐梅不请自来,在暗地里监视了祁青暮长达一个多月,祁青暮就一直没敢来疗养院。他怕自己暴露了阿姐的所在地,也怕那个女人和她的‘朋友们’带给阿姐二次伤害。
这还是他今年开始第一次来看阿姐。
坐在长椅上,祁青暮呼出一口气,有些满足地露出一个浅笑。
顾屿就坐在他的身边,身材比他高大了不少,余光瞄见像是一座小山。
“真想不到你还没到二十岁。”不论从身高还是身材来看,顾屿都比他大了一圈。
闻言,顾屿挑眉,道:“其实也算二十岁,但我还能长。”
祁青暮顿了顿,好奇地问:“为什么算二十岁?”
“虚岁啊。”顾屿说:“平时报出来的岁数都是周岁,去年十八今年十九,虚岁不就是二十?”不知想到了什么,他侧着头,饶有兴致地问祁青暮:“你不知道?”
被他这么一问,祁青暮想了想,发现从小到大还真没听谁说过虚岁周岁的问题,他只是知道,但可能跟地域有关系,从未深究过。
“知道,但是没说报岁数是说周岁还是虚岁。”祁青暮道:“但我都说虚岁,这大概是个人习惯吧。”
顾屿笑了笑,声音低沉,“那你以后就说自己十八岁。”
“为什么?”
“看着就像十八啊。”顾屿眼神戏谑地看着他,“说你显小呢,哥哥。”
祁青暮:……
不正经。
顾屿又摆弄他的那个小包,黑色的,手机大小,微微鼓起,像一个卡包一样。
祁青暮的注意力再次被吸引,“这是什么?”
“终于又好奇了?”顾屿挑眉,“让你猜一猜。”
祁青暮:“你先告诉我它有什么用途。”
顾屿:“可以让人的灵魂升华。”
祁青暮:“……”
不正经的感觉延续了下去。
正当两人无声对视的时候,祁青暮目光错开,看向走廊尽头走来的护士,稍一敛神。
“进去吧。”护士走近,对他们笑了笑,道:“有事的话就按铃喊我。不过我觉得应该没问题,她的情况越来越好了。”
祁青暮就喜欢听这种好消息,闻言脸上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谢谢您。”
进门前,祁青暮难得有些紧张。
他敲了敲门,满脑子都在猜想阿姐看到顾屿之后的反应。
或许是惊讶,又或者好奇,当然,也有可能不接受,毕竟她对除自己以外的男人都极其排斥,上次对顾屿表露出些许好感也只是在对方躲在门外的基础上。
如果顾屿踏入了她的领地,进入了她的安全区,她还会那么从容淡定吗?
祁青暮下意识转头看向顾屿,却见他直直地盯着门,一动不动。
……还是紧张了啊。
忍不住笑了笑,祁青暮拉住了顾屿的手。
“你做好准备了吗?”他轻声问:“或许她没办法立刻接受你。”
“早就想到了。”顾屿声音暗哑,“可能会难受,但是现在我对自己很自信。”
祁青暮好整以暇地问:“哪来的自信?”
顾屿:“这张脸。”
祁青暮:“……”
“谁再说你油腻我一定打他一顿。”
顾屿侧眸,“怎么,发现我的人格魅力了?”
祁青暮:“你明明就是一个喜剧演员,怎么会油腻呢。”
顾屿:“……”
两军交战必有一败。
房间里面传来一道细微的声音,仔细辨听,是两个字:请进。
祁青暮深吸一口气,一手握紧了顾屿,一手推开门,有些可爱的、悄悄探了个头进去。
“阿姐。”他叫了一声。
还在床上靠着的女人闻言,立刻转头看过来,目光灼灼,似有一团火焰在其中。
“你来了!”她惊喜地叫道:“你终于有空来看我啦?快进来。”
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涌上心头,何燕医生没有为了安抚他而故意夸大其词,阿姐的精神状态真的越来越好了。
上一次相见,祁青暮还记得,她的一些情绪转变相对来说反应得还是很慢的,比如说开心,她会盯着你看一会,然后才露出一个微笑,渐渐扩大加深这个笑容,来表达自己很高兴。
现在明显比以前要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