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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月白呆了一下,低头看了陆政好一会儿,低声说:“……不脏。”
盛月白伸手过去抱住陆政,陆政身体僵了僵,却没再表现出抗拒。
盛月白把陆政扶起来靠到自己身上,低下头一点点从陆政的后背摸到他的后脑勺,又仔细检查了他的腿,确定只有手臂上有伤,整个人像是终于松懈了下来,轻轻呼了口气。
陆政垂着头,脸正好埋在盛月白肚子里,陆政缓缓呼吸着,拿高挺的鼻梁轻轻蹭蹭盛月白的肚子,像是从盛月白身上汲取了什么力量,浑身的毛孔都舒展开来。
“对不起。”盛月白忽然说。
埋在他身上的陆政抬起头。
盛月白微微侧过头,看向旁边被陆政救出来的男人。
男人嗓子已经哭哑了,却还是撕心裂肺的哭喊着,因为他的妻儿还是死了,那女子产后身体本就虚弱,又呛了气,救出来就已经没气了,孩子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可能盛月白抱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死了,也许那个时候还有救,可盛月白不知道,他甚至已经想不起当时究竟是什么情形。
“对不起。”盛月白垂下眼,“我总是做错事,把所有事都搞砸……”
“想救人,自己又没有能力,还连累了你,让你受伤……”
陆政垂眸沉默的看着盛月白,抬起手,手指微微曲起,用干净的指关节很轻很轻的碰了一下盛月白的脸颊。他的手很热,手上有粗糙的茧,触到皮肤上,烫得盛月白颤了一下。
一滴眼泪滴在陆政手指上。
陆政的手忽然顿了一下,神情忽然慌乱起来,他张了张嘴,说:“别哭……”
“少爷。”
陆政喘了口气,很无措地看着盛月白,低声说:“你别哭。”
陆政脑子里一片空白,想不起要说什么,只能耐心的,很小心的,用很轻很柔软的动作,一点点擦拭去盛月白泪水,静静的看了盛月白很久,等盛月白情绪渐渐稳定下来,才低声对盛月白说:“你很好。”
“特别、特别好。”盛月白听见陆政说。
盛月白眼睫颤了颤,很缓慢的抬起眼睛,看着陆政,嘴唇轻抿了一下,表情变得有些委屈:“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那样,我想帮你们的,我只是想帮忙,我不想让事情变成那样……”
“我明白。”陆政双臂环过盛月白的腰身,把他抱过来,放进怀里,手轻轻摩挲他的后背:“我明白的,我都知道,你什么都没有错,想做什么就去做,有我在。”
“你别哭。”陆政声音很轻很轻的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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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我很想你
盛月白缓缓呼吸几次,从陆政怀里抬起了头。
“谁哭了。”盛月白说。
盛月白吸了吸鼻子,眼眶红红的,看着陆政,语气平稳的跟陆政强调道:“我才没有哭,是被烟熏着了,你不要随便污蔑人。”
陆政忽然垂下了眼。
盛月白顿了顿,哑着嗓子,表情狐疑道:“你是不是在笑话我?”
陆政立刻摇摇头,绷着脸抬起了头,看着盛月白的表情很认真,从善如流地说道:“我想起来,刚才确实是我看错了。”
盛月白很怀疑的又看了看陆政。
“……”
盛月白闷了闷,把陆政从地上扶起来,都快扶陆政走到了包厢,盛月白很记仇地说了他一句:“你好重啊,吃的什么长得这么大个子。”
陆政本就频频转头看盛月白,盛月白一跟他说话,陆政就更顾不上看路了,注意力全在盛月白身上,于是进门时脚下没留意被门槛绊了一下,整个人差点直接栽进屋里。
盛月白赶紧伸手抱住他的腰,掺着陆政进到屋里的榻上坐下。
陆政抬着头,欲言又止的看着盛月白的脸,手隔空举在盛月白手边,像是想碰又不敢碰,想说话又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模样。
盛月白终于还是被逗笑了,伸出一根手指头轻轻戳了一下陆政的额头,说:“你不要装可怜,你这样好像我在欺负你一样。”
司机很快买了药回来。他看见对面着火后立即把车挪到了安全地方,刚走回来,就又听说老板受了伤,于是又赶紧马不停蹄的原路返回去开车去药铺拿药。
司机进去包厢的时候,发觉包厢里的温度比外面暖和许多,他带上外门,绕过门口的屏风,才看见里面的情形。
屋里烧着炭火,老板袒着上身,坐在里面的那张榻上。
司机愣了一下,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能看见年轻男人宽阔的肩和劲瘦的腰,还有处于松懈状态下仍蓬勃有力的手臂肌肉。
看上去就像是只蓄势待发的豹子,与平日里穿着衣裳时的斯文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老板双腿之间还站着一个削肩素腰容貌昳丽的青年,是盛家小少爷,司机曾见过,这位身份尊贵的小少爷此时正低着头给他的老板擦拭手臂上的伤口,而老板张手搂着小少爷的腰,像是将小少爷整个人都箍在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