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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礼服裙设计十分复杂,阮蔚小心把一条丝带横穿过腰间,拉直后系在在另一侧的绑带处,另一侧也是同样的操作,然后扭过头去拉身侧的拉链。
白皙细腻的后腰上,只有两条半透明的丝带作为遮掩,像两道弯弯的窄桥,延伸到圆润挺翘的臀线之上。
勉强穿戴整齐后,阮蔚不情愿地看向镜中的自己,他肤白腰窄,骨架细致,穿上裙子也没有太强的违和感,应该比隔壁试衣间里身高185的黑皮大汉要对得起观众。
草草试过两套衣服的尺码,确定都基本上合适以后,阮蔚换回原先的衣服,满头大汗地走出更衣室。
徐楠楠去女宾部那边招呼伴娘了,门外就剩一个童敬,他面带坏笑地迎过来,挤着眼贱兮兮地问:“小仙女,试得怎么样?”
阮蔚将两套衣服搭在他手肘上,用力拍了拍,咬牙切齿道:“你这婚结得不错,下次别结了。”
“老老实实地白头到老,仅此一次,这个面子我只给你,”阮蔚将童敬之前的话原路奉还。
半糖果茶
蔚崽:一脸嫌弃.jpg
第36章 清新和狂野
童敬婚礼当天,正逢周六。
按照阮蔚奇怪的生物钟,他非工作日可以直接一觉睡到中午,但八点的闹钟准时把他叫醒了。
阮蔚艰难地爬起床,似梦非梦般失神片刻,慢慢打了个哈欠,磨磨蹭蹭下床收拾自己。
主卧的沈庭陌应该还在睡觉,阮蔚不欲打扰他,写好一张便利贴,用磁铁吸在冰箱门上——
童敬婚礼,一整天,不留饭。
圆圆钝钝的笔迹,没有字体可言,却很工整,像是出自初中生之手。
阮蔚想了想,结合自己目前的状态,又在便签右下角画了一只打哈欠的大脸猫,潦草几笔,倒也传神。
因为要化妆和拍摄婚礼纪录片,作为伴郎的阮蔚需要提前到场。
童敬提前安排好的司机将他们轮流接上车,一同前往现场。阮蔚在车上又打了会儿盹,到目的地时,已经接近十点。
婚宴现场定在郊外的一家高档度假酒店,临海而建的园区内不但有草坪和花卉,还有沙滩海景,十分适合举办西式婚礼。
饶是阮蔚这种见过世面的小少爷,也不由被眼前依山傍水的景致惊艳到了。
穿着白色制服的工作人员正在打理草坪,以及为婚礼定制的各种花艺摆饰,数十栋三层高的精美建筑稀疏地坐落在园区周围,目测是餐厅、休闲和住宿的场所。
阮蔚和其他几位伴郎伴娘一起,被婚庆公司的礼仪小姐引入其中一栋砖红小楼。
造型师和化妆师已经在现场待命,摄像师和摄影师也各自端着设备,随时准备抓拍精彩镜头。
负责统筹的大哥将一整天的日程安排通知给他们,中午将在草坪上举办婚礼仪式,邀来宾们享用正餐,下午则用来拍摄纪录片,晚宴是酒会风格,散场后进行迎亲及闹洞房环节。
阮蔚坐到镜子前,任由化妆师在他脸上折腾,其他几位伴郎伴娘也是相同的姿态。
人手有限,几位化妆师和助理忙得脚不沾地,哪里有需要就随时顶上去。
“小哥,你皮肤真好,我都怕粉底把你脸给弄脏了,”阮蔚面前的女化妆师抖抖刷子,似乎对他的妆容无从下手。
小助理“啪”一声打开保险柜似的三层化妆箱,偏头一看,惊叹道,“真的很好诶,连毛孔都看不见,还这么白,这睫毛比我种的还翘。”
化妆师忍不住笑:“知道什么叫旱的旱死,涝的涝死了吧,咱们化都化不出来的美貌,全长到男孩子脸上去了。”
“你们看着随便弄吧,别化成如花就行。”
阮蔚被镜子旁的LED灯照得眼花,干脆闭上眼发呆,满不在意的样子像个粗糙的直男,丝毫没有一旁伴娘们斤斤计较的容貌焦虑。
化妆师最后也只是给他铺了层透明的散粉,眉毛稍作修饰,嘴唇色泽本就红润,只需要涂上一层哑光的淡色唇釉,将整个妆容营造得清淡雅致,不喧宾夺主。
造型师接上化妆师的活,给阮蔚打理发型。
自从离开阮家,阮蔚就没再理过发,当初奶酷的圆寸头长出了蓬松的轮廓,鬓角的青皮也长满黑密的发茬,用发胶抓一抓,露出精致饱满的额头,更显眉目矜贵。
只要不开口说话,任谁都会以为这是个高不可攀的清冷男神。
开口立马破功,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
“姐姐,你看我这头发都黏成了浆糊了,回去好洗吗?”阮蔚小心地碰了碰自己挺立的发顶,偏头询问。
几个造型师笑得花枝乱颤:“好洗的,洗不掉你来找姐姐,姐给你洗。”
换上伴郎礼服后,阮蔚和众伴郎伴娘跟着司仪排练婚礼仪式时的走位,两小时很快过去,到婚礼正式开场的时候,阮蔚才感觉到一丝紧张。
宽阔的草坪上早已坐满来宾,日头正当空,法式雕花立柱上拉着白色的轻纱,为宾客们遮挡住刺眼的阳光,整个会场布置得圣洁又庄重。
在舒缓悠扬的旋律中,司仪开始煽情的念白,新娘由父亲牵着入场,交到新郎手中,伴郎伴娘从一旁上台,参与到仪式中。
阮蔚作为打头的伴郎,捧着代表新人坚贞爱情的婚戒,小心又小心地递到童敬手中,全程手心冒汗,脚拇指抠紧了鞋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