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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制室被毁,有些没被沈斜开启的门也开了,比如禁闭室小楼的门。
沃克被关了许久,走出黑暗浑浊的禁闭室时,人几乎瘦了一大圈,一双狼眼在夜色里被月光映得幽绿。
沃克扫了眼四周的情况,便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他漠不关心,只异变成大黑狼,朝着医务楼跑去。
沃克有自己的原则,他不会对一个疯傻的人复仇,但治疗了这么久,那个疯傻的诺曼也该清醒了吧……沃克冷酷地想,他是时候为死去的父母报仇了。
黑狼加快了速度,像一道闪电,飞快地穿过监区广场,直达医务楼。
为防重危病人出事和某些特殊原因,医务楼有独立的备用能源,成了这黑暗的监狱里唯一还亮着灯的地方。
沃克到的时候,医务楼的门紧闭着,他变回人身,一拳砸在门上,声音嘶哑:“温雀,给我开门。”
“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温雀。”沃克了解温雀,比起监狱的乱象,他更重视这医务楼中的诺曼。
果不其然,没让他等太久,医务楼的门就敞开了一条缝,只勉强能容纳沃克的身体挤进去。
温雀也是刚到,门是格雷医生怕暴动的囚犯冲进来关的。
“沃克,你现在看着可真像个流浪汉啊。”温雀打量了下沃克狼狈的样子,忍不住笑道,“让你受苦了,不过也怪你不按我说的做……”
他说的是宋芜得黑斑病的事,下手的是他,主要怀疑对象却是沃克。若是莫名其妙宋芜就得病了,那位曾怀疑监狱内有神秘人的典狱长怕是会再次起疑,所以他便主动把自己和沃克掺和进这件事,又不留下确凿证据,为的便是让自己被怀疑又洗脱,太干净的人有时候反而惹人怀疑不是么?
沃克没理他,径直往电梯走去。他的身体被禁锢在鸢尾花的阴影下,但心却不然——他一直知道自己是谁——是他父母的孩子,那个在阿尔法星失去了父母的小男孩。
温雀跟了上去,按下三层的按钮:“诺曼不能出事,你就在这看守好他和格雷医生。至于沈斜他们越狱的事,便由我来解决。他们想逃出狱星,必然会去北区抢飞船,等他们驾驶飞船飞上天的时候,我就通知我们的人把飞船拦截下来,这样监狱里的狱警和囚犯就不会知道太多不该知道的东西……”
又道:“但典狱长就没那么好糊弄了,如果典狱长没被沈斜杀死,而是还活着的话,必然会察觉出问题。”
“所以我们不能让他活着,他要是没死,事后你就去杀了他。”温雀冷酷道,“典狱长死了,星际法庭还会派来新人继任。而我们的秘密不能暴露,弗里曼那位首领对鸢尾花的态度太暧i昧了,要是知道了这事,怕是会以此为把柄要挟鸢尾花……”
沃克打断他滔滔不绝的话:“你为鸢尾花考虑得太多了。”
温雀笑了:“从我爷爷那辈开始,我们家族就为鸢尾花做事了,对我来说鸢尾花的事就是我自己的事。”
“是么……”沃克队长淡淡地瞥了眼温雀的脸庞,明明在笑,嘴上也在说着亲密的话,但眼睛里却一片漠然。
电梯开了,沃克率先走了出去。
格雷医生守在电梯外,见到两人后姿态放得很低:“你们放心,诺曼没事,就老老实实地在内区睡呢。”
沃克摸了下右脸上的陈年旧疤:“诺曼的病好了吗?”
“啊,比之前好多了,也陆续想起了一些失去的记忆,但关于……”格雷医生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沃克却没继续听下去了,他绕过格雷医生,大步往内区走去。杀心一起,他周身的杀意便井喷似地爆发开来。
“你想干什么?!”格雷医生赶忙追上去,心惊胆战地问道。
温雀皱起眉,也匆匆追了上去。
曾经宋芜进内区,要经过重重检测,但沃克进去却没那么麻烦,他直接破坏了检测关卡,闯了进去。
诺曼在大树下的摇椅上躺着,闭着眼,身体随着摇椅慢慢摇晃,看起来惬意极了,一副与世无害的模样。
沃克却知道这人罪大恶极,害死了他的父母,害死了阿尔法上几十万无辜的游客,他该死!今天就是他的死期!
“既然星际法废除了死刑,那便由我来宣判你的死罪!”沃克一步步走向摇椅上嘴角微扬的老人家,伸出手,五指做爪状,欲掐断他的脖颈。
格雷医生扑了过去,抱住沃克的腿,哀求道:“别,别伤害他,诺曼老师是无辜的,他不是坏人,你别伤害他,求你了……”
沃克低头望着他,淡漠道:“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格雷医生又回头,向后面的温雀求救:“你们鸢尾花还需要诺曼老师的不是吗?你赶快阻止他啊!”
“沃克!”温雀的手悄然摸上腰间的枪,“你在发什么疯?看在我们多年的交情份上,只要你停手,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我们还是朋友,鸢尾花的人也不会知道这件事。”
沃克不管他,一脚踢开格雷医生,俯身掐住诺曼的脖子——诺曼睁开了眼,平静地望着他,没有丝毫的挣扎。
“住手!”温雀上去,把枪口顶在了沃克的脑门上,厉声道,“沃克,别逼我杀了你!放开他!”
沃克不知怎的,不敢与诺曼这个他一直认定的凶手对视,便转头迎着枪口望着温雀,忽然唇边浮起一丝笑:“你觉得是你的枪快,还是我的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