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运之子原来是绿茶 第59节
“不行!”萧子淇满脸严肃,“你若是想娶她,早些时候就该将陆河解决了,而不是眼看着他坐大,让他成为新皇重臣,现在再去抢婚,早就晚了。”他说到这,脸上出现几分不理解,“前日妙妙让纪韵逃婚,她拒绝了,明摆着对你无意,你去抢婚,除了白送性命,还有什么好处?”
时辰不早了,再耽搁下去,他们就要拜堂了,想到这里,程初双眸微红,他可以容忍她坐上花轿,但不能容忍她和别人拜堂。
“让开!”
“你若心里有她,就更不该在这时候动手。”萧子淇厉声道:“大不了我和你一起想办法,我们可以徐徐图之,待日后再想办法弄死陆河,她成了寡妇,自然都由你,想娶她也是你一句话的事。可不是现在,新皇还在陆家,你不想活了吗?”
程初眼里闪过几分茫然,他眸色微沉,“我不是要娶她。”
萧子淇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你若不是心里有她,又为何要如此大动干戈?”
程初喃喃道:“我将她当姐姐,我们是亲人。”
“亲人?”萧子淇觉得眼前这人真的不可理喻,“你扪心自问你真的将她当亲人吗?若真是亲人,你为何不让她成婚?陆河有什么不好?天子重臣,身居高位,整个大盛还能找到比陆河更适合她的男子?”
程初觉得任何人都配不上她,他冷声道:“你让开。”
“你还是要去是不是,我告诉你,无论如何我今日也不会让你去的,你——”
程初打断他,“我要去杀了新皇。”
萧子淇顿住了,“你说什么?”
程初不耐烦,将他推开,“让开,他必须得死。”
萧子淇还想说什么,程初突然抬手,狠狠将他劈晕了。
耽误了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程初愈发烦躁起来,若不是萧子淇留着有用,他早就动手了。
想到这儿,他微微蹙眉,他就应该早点动手。
程初还没来,徐若昭有些不安,频频往门口看去。
“一拜天地!”
司仪忽然大声喊道。
徐若昭没回神,一动不动站在原地,陆河蹙眉,拉了拉她的袖子,“纪大小姐——”
徐若昭下意识抬手挡住,藏着袖子里的匕首若隐若现露了出来。
糟了!
陆河目光一凛,徐若昭便知自己藏不住了,她先发制人,闪身朝二皇子而去,匕首狠狠对准对方的心脏,她的动作不快,但胜在出其不意,所有人都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变故。
二皇子见状,怒目圆睁,正想抬手挡住,却发现自己丝毫动不了。
是孟天宁在帮她!太好了!
徐若昭脸上出现一丝喜色,匕首愈发接近二皇子,周围的人终于反应了过来,纷纷挡在他面前,他却忽然推开所有人,主动朝徐若昭的匕首撞了过去。
“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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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呐!”
两人互相配合,在一众喧闹中,终于将匕首深深刺进了他的心脏。
孟天宁感觉到自己心脏传来刺痛感,他朝徐若昭露出一个微笑。
回去了。他用口型无声道。
徐若昭也朝他露出一个笑,将匕首狠狠拔了出来,鲜血喷涌出来,溅在徐若昭干净的蓝色礼服上。
下一刻,她感觉到自己背后传来巨大的疼痛,她艰难扭头,只见陆河正手持利剑,捅穿了她的心脏。
孟天宁倒在地上,他感受着自己的生命慢慢流逝,看到这一幕,微微叹口气,这种苦他受也就罢了,没想到都快离开了,徐若昭也没逃过。
程初走进来,正好看到徐若昭被利剑捅穿的这一幕,他不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场景,在无垢镇时,紫魔也曾这般对过她。
可现在再看,他的心境已经完全不同,当时事不关己的心态如今全然被恐慌替代,即使知道她不会真的死,他的心还是忍不住抽着疼。
“姐姐……”程初的声音很轻,两人离得不近,徐若昭不该听见的,但她偏偏听见了,不仅听见了,她还颇有心情地朝他露出一个笑,似乎是在说,看,我顺利完成任务了。
只是那笑因为身上的疼痛看起来有些扭曲。
下一刻,陆河狠狠拔出剑,又狠狠刺了进去。
“毒妇!我要杀了你为陛下报仇!”
他再次将剑□□,还想再捅一剑,手腕被用力握住,那力道,像是要生生将他的骨头捏碎。
程初抢过他的剑,反手抹向他的脖子。陆河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没了声息。
程初的气势太凌厉,所有人都没有回过神来,他一步步走向徐若昭,将人抱在怀里,怔怔看着她,“姐姐……”
徐若昭的生命在流逝,她已经说不出来话来,只能竭力将手摸向程初的脸,似乎是在安抚他,让他别伤心。
她不是真的死,离开了这里,他们还会再见的。
阿初,别难过。
“姐姐……”程初倏然将她搂进怀里,一声声重复道:“姐姐……”
他的声音越发低了,声音里带着几分无措和茫然,“姐姐。”
像一只无助地等待回应的小奶狗。
徐若昭蓦然生出几分心疼,她竭力摸着程初的脸,试图给他带去一点安慰。
她忽然感觉到手上多了一股湿意,这是……眼泪吗?
徐若昭怔住了,她静静看着他。
那个被扔进鬼哭林里也不会掉一滴眼泪的少年,为她流泪了吗?
作者有话说:
我心动了,你呢?(手动狗头)
第50章 、旧事(一)
徐若昭感觉自己似乎在无止尽的下落, 失重感越来越明显,眼前一片黑暗,她试图伸出手, 想要抓住什么,但指尖所及, 空空如也, 她似乎在一片与世隔绝的空间里, 不停地坠落。
她不知坠落了多久,只觉得这片空间广袤得似乎没有尽头, 她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离开这里,她有些焦躁, 下一刻,她感受到身体里出现久违的灵力, 她心中一喜, 不安的心稍微踏实了几分。
只要有灵力,什么都好说。
徐若昭调动体内的灵力,试图让自己稳在原处,正在这时, 一双冰冷的手忽然向她伸过来,搭在她肩上, 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将她揽进了怀里, 这个怀抱很厚实, 瞬间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
徐若昭眉头一蹙, 下意识便要出手,头顶的人在这时呢喃出声:“姐姐……”
她松了一口气, 正想说些什么, 下一刻, 忽然失去了意识。
再醒过来时,她在一条长街上,她抬头,正看到‘城主府’三个大字。
徐若昭立刻打量四周的环境,这里,是南望城?
像又不那么像,大体的布局和南望城一模一样,就连城主府斜对面的那家酒楼名字都一样。
“这是十多年前的南望城。”程初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边,他的目光很平静,看着正上方刻着的三个大字,仿佛透过这座古老的宅院看到了发生在十余年前的过往。
“阿初……”徐若昭握住他的手。
程初反手将她握住,“姐姐,我没事,你别担心。”
徐若昭眉眼轻垂,转移了话题,“阿初,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们不是应该可以离开永安塔了吗?难道说这里不是永安塔?不,这个念头刚起就被她打消了,虽然眼前的场景变了,但熟悉的感觉告诉她,这就是永安塔。
“不知道。”他阴沉着脸盯着眼前的城主府,“早晚拆了这座破塔。”
徐若昭识趣的不说话了,愤怒的程初不好惹。
“诶。”过往路人差点撞上程初,徐若昭连忙将他拉开,但还是晚了一步,眼前着对方就要撞上程初的左肩,却在下一刻,仿若无物地穿了过去。
路人看不见他们,甚至碰不到他们。
徐若昭:“……这又是怎么回事?”
程初看着眼前的大门,似有所感,“进去看看。”
他说着,率先朝城主府走去,徐若昭连忙跟上。
走到门口,徐若昭还特意看了一眼守在石狮子旁的护卫,他们的目光未曾放在二人身上半分,这里的人真的看不见他们俩。
徐若昭心头闪过万千思绪,终于化为一句,“永安塔到底是什么地方?”
程初面无表情道:“破地方。”
徐若昭:“……”
程初似乎是有目的地的,他径直朝着某个方向走去,徐若昭发现,他要去的地方好像是城主夫妇居住的主院。
两人走到门边,恰巧赵氏夫妇的声音传了出来,“阿晶,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解药救你的。”
赵夫人的声音十年如一日的温婉,“生死有命,能与你做这么多年的夫妻,已经是我三生有幸了,大概是我这辈子享受了太多福气,所以老天才让我生了这种怪病,阿衍,不要再为我费心了,我认命了。”
“你认了,我不认。”赵衍的声音里含着几分不甘和愤恨,“为何偏偏是你生病,为何?”
赵夫人闻言,眸中闪过万千思绪,长叹一声道:“这是温氏一族的诅咒啊……被诅咒选中的人最后一定会因为诅咒而死,千年来从未有过例外。”
“可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你?”赵衍声音微颤,“你这般好,我从未见过比你更好的女子,你这般好的人为何会中这样的诅咒!”
温晶神色平静,似是早就接受了自己的宿命,“阿衍,这都是命。”
“我不信!”赵衍颤抖着声音道:“我不信,我一定会找到办法救你的,我不信你会死!我不信命!”
“阿衍。”赵夫人的眼里划过几分心疼:“别为我难过,待我走后,你续弦也好,纳妾也好,都随你,只有一点,一定要将咱们的女儿好好抚养长大,切莫让她受委屈。”
“不,我不续弦,也不纳妾,女儿你自己养。”赵衍握住她的手,一个七尺高的大男人竟平生落下泪来,“阿晶,我真的不能没有你,你一定要好好活下来,芸儿也需要你,她才八岁,若是没有娘亲护着她,如何能不受委屈?”
提到他们的女儿,温晶也忍不住落下泪来,“阿衍,我也想一直陪着你们,可是我不能啊,我的生命已经走到头了,我注定了只能活这么长。”
她的身体通身都是黑色,竟和十年后得过的怪病一模一样。
“可你还如此年轻!”
徐若昭低声道:“我记得你手中的那枚玉佩不是可以治这个病吗?若我没猜错,这枚玉佩原本应该在你父母手里?”她垂下眉眼,沉吟道:“你曾说过,你父亲同赵衍乃是至交好友,既然如此……”